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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成绩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许梨这一门是按挂科了算的,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挂科会被取消保研的名额。
康景明怕她犯迷糊,索性点透了,“梨子,你各科成绩每学期都是拔尖的,拿得各种奖也不少,怎么算绩点都是能保上研的,所以你赶紧去问问吧!”
许梨觉得头晕脑胀,说:“好。”
康景明见她要挂电话,提了声,“梨子,需要我作证了你说一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文学院一楼背阳,许梨站在里面直打哆嗦,她一如曾经的语气,说:“好,我知道了。”
……
那天,院里是真的没有领导在,李韵死了,学校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配合警方对此事进行调查。
陆嘉行的电话没再打过来,许梨给集团部门领导去了电话请假,对方允了,说是陆董打过招呼,让她好好休息。
看来那边应该是知道了。
许梨心里五味杂陈,但知道还不是静静品的时候,她跟陈淑打听疏通,是在一天后在警察局见到的许泽。
当时出了事,李韵的家人马上就赶到了,父母悲痛欲绝,怎么都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许泽作为她的导师,被调查也是理所应当。
陈淑接着他往前面走,许梨看到了后面跟院领导同行的陈西北,过去叫:“陈老师。”
陈西北让人先走,留下来对着许梨笑了笑,“来接你爸爸?”
多明显的事,许梨也不想再跟她迂回,直接问:“陈老师,听说您把我的古代汉语成绩算成补考了。”
陈西北佯装着想了一下,说:“哦……好像是,不过,我记得你是这学习开学补考的吧。”
“是补考的,但是……”
“是补考,那成绩就是补考成绩。”陈西北打断了她。
许梨咬了咬牙,还是稳着情绪,有理有据的说:“我是参加的补考,但是提前说好的,我的成绩还按正常的来,这还是您当初提议的,否则我当时就参加正常考试了。”
陈西北挖挖耳朵,“我怎么不记得了?”
许梨怔住了,“而且我失忆院里很多人都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失忆充其量就是生病,要是所有补考的学生说自己生病了,就能都不按挂科算,那对其余努力用功的同学公平吗,学校还有规章制度可严吗?”
陈西北这是纯属耍赖。
他原本是惜才想把许梨招到门下,但是杭州那次他吃了瘪,回来又被院里领导训斥了一番,便存了要报复的心。
这不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陈西北左右看了看,低声说:“我知道你是怕没了保研的名额,没有可以自己考嘛,不过咱们学校的估计是悬了,你爸出了这事,应该没人想招你了。”
知道多说已无意义,许梨攥紧了拳头,说:“该我爸爸负责的,自然会负责,但是陈老师这么做真的是太棒了。”她人长得乖,也做不出太凶神恶煞的样子,仰起头眼神清澈的微笑着说,“不用做陈老师的学生太棒了!”
陈西北愣了愣,意识到她在说什么,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气得说不出话。
******
警方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了,李韵的死系自杀,跟许泽没直接关系,但是院里留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甚至有人在传,许泽跟李韵乱搞男女关系,事情败漏才导致李韵自杀的。
理由还说得像模像样,“早就觉得有问题了,现在哪个导师不压着学生干活,苛扣点钱什么的,许泽就从不给李韵压活,总是先紧着她正常的课业,平时一起带项目,他还倒贴费用给学生,啧啧,现在看来,不正常的地方太多了梓。”
这种类似的留言蜚语很多,哪怕许家人不出家门,也有各种办法往他们耳朵里钻。
陈淑唉声叹气,“你对学生好,反倒是有错了,什么世道,白得都能说成黑的。”
许泽这几天沉默了许多,院里停了他的课,他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听得多了,摔了书出来,“别抱怨了,那孩子的死怎么说也和我有关系。”
陈淑也气,“怎么和你有关系了?警方都说跟你没关系!”
“因为她是我的学生,就跟我有关系!我没看好她!没教育好她!我以为她知道,就没给她再强调是非观念,她走偏了,我身为导师有责任!孩子都死了!我难辞其咎啊!”一向温文尔雅的许泽几天头上白了一半的头发,苍老的不像样。
突生的变故,和那天图书馆前的画面一直刺激着许梨的大脑,她这几天总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愿想,什么又都往外冒。
傍晚的时候陈淑举着电话跑进她的房间,陈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这段时间稍有的笑颜,“梨子,嘉行的电话,说是给你打打不通,打到我这了。”
许梨人有些晕乎乎的,“谁?”
“嘉行啊!他说马上到咱们家呢,你快点收拾收拾起来,怎么一直睡!”
已是傍晚,外面下着蒙蒙的雨,没开灯的房间,阴沉沉的。
许梨坐在床边看着外面风雨飘摇的小树,想着曾经发生的好多事,想着那些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人最怕什么,把所有的感情都孤注一掷的放在一个人身上,当得不到想要的回报,就会崩溃。
人最无奈的是什么,你拼劲了全力,可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然后一不错,步步错。
就像那个从楼上飞下的女生,犯了错,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后,为什么就不能跳出来,原谅自己,给自己一个救赎的方向。
许梨看着远方已经淡淡先升起的那一颗星,陆嘉行不过是她一直追逐的一个梦,梦太耀眼,灼得她一身的伤。
任过去再无悔,再执着,她也不想让眼泪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坠了。
******
陆嘉行到许梨家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像是刚醒,迷迷糊糊的,眼睛还有些红。
“我来了。”陆嘉行瘦了许多,声音哑着,“这几天发生了些事,我没顾上你。”
他想要摸许梨的头,被她躲开了。
许梨鼓了鼓嘴,旋开床头的小灯,温暖的光线照在她精致的脸上,可爱的像只小狐狸。
她乖巧的说:“没关系,我知道嘉行哥哥忙。”
陆嘉行僵了一瞬,怀疑自己没听清,“你叫我什么?”
许梨歪头,“嘉行哥哥呀。”
正出去的许泽和陈淑闻言折了回来,陈淑说:“梨子,好好的,别跟嘉行闹。”
“我……闹什么了?”许梨平静的看着大家,说:“我想起来了,他是哥哥。”
她笃定的态度让大家面面相觑。
陈淑这几天早就觉得女儿不对劲了,但是家里事多,她顾不上细究,这时问:“梨子,你想起来什么了?”
许梨指着陆嘉行,“是哥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陆嘉行本身状态就不好,嘴角都急得起了干皮,好不容易才脱身来找她,没想到这人像是犯迷糊了。
“我不是你哥哥。”他说。
“是呢!”许梨划开手机,“不信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