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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还没琢磨出“欲擒故纵”四个字中的不明意味,陆嘉行身子一凛,朝她撞过来,就在要贴上的时候,他手稳稳撑在墙上。
陆嘉行太阳穴划开一道口子,殷殷滲着血。与此同时陆振东怒斥道,“你发什么疯,这是什么地方让你乱砸东西!”
赵亭也不认怂,拨开他察看儿子,“伤哪了?妈不是砸你,是砸你爸的!医生快给我儿子包一下,消消毒!用不用在拍个片子啊!这么帅一张脸可别落疤,去公司开会又该被那群老东西念了!疼吗?哎哟我说你刚怎么不躲呢!你为什么不躲啊?”
陆嘉行往一边走,平静的说:“因为太阳穴上没长眼。”
许梨有一瞬忍不住想笑,她弯腰去捡起地上的黑色夹子,刚才这东西以一个弧线飞过来,陆嘉行若是躲,砸到的应该是她。
许泽以为女儿没站稳上去扶了一把,许梨下意识的躲着跟他拉开一点距离。许泽脸色难看了,“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是你爸爸了,怎么还这样?”
“这是正常反应。”医生终于插上了话。
“正常吗?!”许泽反问,女儿对自己明显的排斥和拘谨,让他不能接受。
医生指着自己,“我现在告诉您我和您是亲兄弟,您能信吗?”
许泽觉得荒唐,“我们怎么可能是兄弟!”
医生认真道:“我说是您失忆了,才忘了我是您的兄弟呢?”
许泽张张口,无语了。
“所以就是这样,对于她这样失忆的人来说,忘记的人和事,从她的心里上也可以当作是没发生过的事。”医生的声音从容淡定,“家属不要过于心急,对于她的一切,我们旁人只能告诉她,但能否接受,还要看她自己。”
言下之意,从许梨的角度,她的世界从新洗牌了。
许泽把脸埋在手上,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不是想不通,只是到了自己头上,真的难以接受。妻子拍了拍他的背,“会好的,会好的,咱们梨子五岁的时候就能背唐诗百首,谁都夸她记性好,她肯定会想起我们的。”
许梨出事的时候,陆振东正带人在杭州检查生产线。赵亭不敢知情不报,又怕儿子诶训,在电话里只说两人受了点轻伤,等陆振东赶回来就看到这么个烂摊子。
赵亭心疼儿子,请了几个专家给陆嘉行检查,还从老宅调了保姆过来照顾,却放着一边的许梨,几乎没管。
于理于情,陆振东都觉得脸上没光,眼见许家人难受,儿子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劈头盖脸就训斥:“陆嘉行你看看这是你太太,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在国外怎么野的我不管,回来了也结婚了,就别再惦记着赛车,给我有个当丈夫的样子!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好了!好了!你滚出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听罢,头枕着墙闭着眼的陆嘉行推开门,无波无澜的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一直没敢进来的秘书和司机叫了声,“小陆总。”临了也没敢跟上去。
考虑到许梨还在上学,两家长辈只让两人领了证,对外什么都没说过。所以这次陆振东来医院,也只带了亲近的下属。
但就这情况,谁也不敢进去啊。
拐角的黑暗里蹿出一个人,陆嘉行一脸疲惫的继续往前走,没回头的说,“现在出院。”
吴朗小跑两步跟上去,“哥,你这就出院啊?”见对方没说话,他挠挠头,“陆叔叔说话也太难听了,他根本就不了解情况,你今天一直在输液,也难受得不行,就那样你还不放心跑去看小梨子,要不是你,她醒了还不知道跑到哪呢!”
吴朗闷头说,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陆嘉行已经停下来在看他。
“我刚等你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陆叔叔那两个下属可凶了,我一过去就瞪我。”吴朗摸摸鼻子,“哥你真不等小梨子了啊,我刚从门那瞄到她,看着挺可怜的。”
陆嘉行手抄兜往前走,转头踏进暗了灯的走廊里。
“……小梨子真把你忘了吗?”吴朗从学生时期就跟着陆嘉行混,了解他的脾气,也是少数知道他和许梨已经结婚的人,所以话说得多了,最后没忍住的小声嘀咕,“不会吧,之前追你追的那么凶,这说忘就忘了?女人果然绝情啊。”
陆嘉行面色是冷的,半晌才吐出一句:“话真多。”
那天之后,陆家专门请了几位国内资深的神经内科专家对许梨进行会诊,结果跟之前大差不大。她除了头和身上有擦伤以外,任何地方都是健康的。
没有特效的治疗方法,只能先回家修养,定期到医院检查。
许家父母拿着老照片给她讲以前到事,许梨慢慢也能接受。过了一周,学校那边来电话催,他俩原本带着学生在韩国进行为期半年的学术交流,总不见人,两边不好交代。
为人师的责任不能丢,又不放心许梨的状况,没办法许泽只好给陆家打了电话。
***
“杭丝”的项目是陆嘉行在带,他进公司不久,陆振东怕他根基不稳服不了终,给他塞得一直都是小项目。一方面是是做给董事会那群如狼似虎的人看他,一方面是真的想历练下他这混账儿子。
可就这个小小的“杭丝”项目,搁在平时都不够往上报的,硬是有人频频使绊子,老上他这说三道四。
陆嘉行刚从会议室出来就被叫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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