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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批文被卡、项目停摆,很快又有一块通过邹建安的渠道拿的地,说是违反了规划。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直接卡住他的脖子,才几天的功夫,已经是伤筋动骨,损失巨大了。
邹建安这几天着急上火,嘴里都起了燎泡。把事情告诉邹世勇,老头子请托了故交旧友,却没有人给个准信。
好在左右活动之下,终于有人私下给他透了个信儿,说是出面施压的人,与宗家的关系匪浅。
……
大晚上的,突然听佣人说邹建安过来了,邹美婷有些意外。
“哥?你怎么知道嘉文回来了?我还正想着打电话告诉你呢……”
走进门厅的邹建安这才注意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的外甥封嘉文,原本焦灼阴沉的脸色顿时转为笑脸,“哎,嘉文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舅舅!”封嘉文笑着迎上前,给邹建安一个热情的拥抱,“刚到,进门才没一会儿呢,就听见舅舅你来了。”
封嘉月也起身打招呼,“舅舅。”
“这孩子,一声不吭的就回来了,吓我一跳,真是的……”邹美婷絮絮叨叨的抱怨,脸上的表情却是高兴得放光。
封嘉文今年刚上大学,现在正是学期中,理应在学校读书才对,却突然飞回国来,原因可想而知,只有一个。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叫我别管,光让我安安心心的读书,”封嘉文不满道,“我怎么可能安得下心?”
外甥肖舅,封嘉文长得尤其像邹建安,宽面大耳,眼型狭长,因为爱好帆船运动,皮肤晒得黝黑,浑身透着股悍戾之气。
邹建安待这个外甥自然是格外的亲厚,肥厚的巴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长成大人了,有担当!”
他乜了邹美婷一眼,“你也别老念叨孩子,嘉文是男子汉,往后封家的家业是要交给他的,家里有事他要参与,这是有担当的表现。那书少读半个学期又怎么了?大不了换个学校,多大点事儿?”
封嘉文得了舅舅的支持,更加理直气壮。邹美婷也不过是嘴上念叨一下,儿子回来,她高兴还来不及。
封嘉月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眼前的欢笑热闹,完美的微笑像面具般挂在脸上。
从封嘉文进门,邹美婷的眼里就只有儿子了,忙前忙后,把佣人指挥得团团转。
舅舅也是一样——家业当然是要交给男丁的,即便她是名校毕业,而且还是提前了一个学期完成学业,已经进了家里的公司,可是封嘉月清楚,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考虑过,给她机会让她来接班。
封季同嘴上说着最重视她,心却早就偏向了封窈。即便上回电话里,出了那样的丑事后封窈的态度那么消极,封季同连同祖父祖母,不也就是提点了两句,轻轻揭过了么?
只怪千算万算,算漏了宗澜。事情被压了下去,宗家面上没有表示什么,祖父他们认为此事已了,很是松了一口气,又把那个贱种当宝贝,小心地捧着了。
可是这众星捧月的待遇,本来应该是她的。
封嘉月此生最憧憬的,便是效仿宗衍的母亲孟子怡——孟子怡和她都是家中长女,凭借与宗家的联姻,孟子怡掌握住了孟宗两家的资源权势,成为上流圈子里当之无愧的女王,没有人能与她争辉。
她本该是下一个孟子怡,她可以比孟子怡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季同呢?”舅甥好容易寒暄完,邹建安问道。
邹美婷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谁知道在哪儿鬼混!”
自从封季同提出要认回野种,邹美婷大闹,夫妻剑拔弩张,封季同就不怎么回这个家了,这事邹建安当然清楚。
妹妹就是这么个脾气,忍是不可能忍的,连表面上忍一下都做不到,邹建安更是清楚。
“回头我要好好说说他。”封季同不是他今晚来的目的,邹建安一笔带过,转而说起了正事。
“宗家?”邹美婷听完,面色变幻几许,“怎么会,总不能是……为了那个野种?”
可如果不是,还有什么理由,让宗家出手打压邹家?
“我本来也觉得不会,”邹建安拧紧了眉毛,“前两天电话的时候,那贱丫头的表现,可不像是有多得宠。况且也不是宗家直接出手……”
封嘉月却想起那天在超市里遇到宗衍和封窈。
起初她很惊讶,宗少竟然会陪她逛超市。可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是封窈一手推着满载的购物车,另一只手还死拽着宗少,兴冲冲地在那儿扫货,而宗少只是闲闲立在一边,冷眼旁观。
那天跟她一起的两个塑料姐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俩自以为互相交换眼神很隐蔽,可封嘉月没有错过她们冲着封窈推着车的背影不屑地撇嘴。
“嘉文,你觉得呢?”邹美婷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儿子封嘉文,
封嘉月在心中冷笑,封嘉文才进门没两个小时,能有什么真知灼见?
这么久以来都是她陪在邹美婷身边,苦口婆心的劝她,想办法对付那个野种,可是在邹美婷眼里还是只有儿子才是主心骨,依赖信任都是给儿子的。
封嘉月正要开口,却听封嘉文说道,“我回来的时候,才听帆船队的一个哥们儿说,宗家最近有变,太子爷已经连续多日没有在公司露面了。”
一句话令其他人全都脸色巨变。
邹建安与宗氏没有什么往来,邹美婷在寿宴后连牌都很少出去打,对宗家内部的事情就更是两眼一抹黑。
封嘉月也是惊讶万分,“真的?”
“我那个哥们儿跟宗家三房是表亲,”封嘉文道,“近日来都是宗氏是三房宗启山在主持大局,三房很扬眉吐气。听那个意思,宗衍似乎是招了宗老爷子的厌弃,被老爷子放逐了。”
这个信息非同小可,邹建安倒不是怀疑封嘉文的消息渠道,只是,如果宗衍被厌弃放逐,离了宗氏,被卸了权……
宗衍论年纪才不到而立,最大的倚仗莫过于老爷子的看重,头顶宗氏继承人的光环。被赶出宗氏,他还能剩下什么?
那打压邹家的……难道不是他?
“会不会,是宗澜?”封嘉月细声细气,搭在膝头的指尖轻颤了颤。
宗澜是三房长子,如果是三房翻身得势,这次宗澜能出手如此地迅猛,态度甚至有些嚣张,直接一手把事情压了下去,倒是能够解释得通了……
邹美婷这会儿脑子转得飞快,瞪大了眼睛惊叫,“那贱种还真的勾搭上了宗澜?!”
“他妈的!”邹建安咒骂了一声,“小婊.子可以啊,勾了一个又一个,是准备把姓宗的男人都睡一遍是吧?”
不管出手的是宗衍,还是宗澜——从邹建安到封嘉月,此时都更倾向于是宗澜——究其根本,还不是贱种在煽动在作祟?
“不如我去跟宗澜谈谈吧。”封嘉文主动道,“我可以让我哥们儿牵个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如当面探一探。”
邹建安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的,买礼物请客之类,都从舅舅这儿出。”
封嘉文摆摆手,“客气什么啊舅舅?都是一家人。”
“就是!”邹美婷一脸欣慰,“嘉文长大了,做点事是应该的。”
封嘉月看了封嘉文一眼,抿了抿唇。
弟弟这次回来,脾气倒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急躁,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呢……
***
宗衍的手终于可以拆线了,封窈陪他去了医院,遇到的正巧又是那个缝针时的医生。
医生对这对情侣的印象很深。
长相如此出众又登对的俊男美女组合,可不是每天都能遇见的,印象能不深吗?
而且这次一来,印象更深刻了——医生看向封窈搭在宗衍胳膊上的手,纤细的无名指上,硕大的鸽子蛋光芒璀璨,闪瞎人眼。
乖乖,这要是真钻,得值多少钱啊……
“害怕就别看了。”宗衍扣着封窈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上,“闭上眼睛。”
不用他说,封窈肯定要闭眼不看,只是要为自己解释一句,“我不是害怕,我只是看着就觉得好疼。”
医生只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面上还要笑呵呵,“是看着心疼吧?二位感情真好啊,真是令人羡慕。”
三两句话,听在宗衍的耳朵里,只觉得格外动听。
宗衍抬着下巴,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就是,爱小题大做。”
医生:“……”一开口就是老人间凡尔赛了。
封窈手痒想拧宗衍,又怕影响医生拆线,还是忍住了。
拆线的过程很快,医生动作利落,先用剪刀把缝线剪断,然后用镊子把线头一个个抽了出来。
“好了。”镊子放回盘子里,金属碰撞,响声清脆。
封窈抬起脸来,试探地瞄了一眼。“……疼吗?”
宗衍剑眉微蹙,“疼。”
缝针的时候他都没喊过疼,怎么拆线会这么疼?
封窈正要问医生,却只见宗衍瞥了一眼背着身在收拾桌面的医生,把手举到她的面前,“亲一下就不疼了。”
封窈:“……”
医生:“……”
刚拆完线的伤口还是有几分狰狞,封窈抓着他修长的手指,在伤口旁边飞快地轻啄了一下。
医生假装自己又聋又瞎,细细交代道:
“近期还是要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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