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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全速狂奔的高铁迎面飙到了脸上,这场面,对于朱婶的老心脏来说,委实太过刺激了。
“哗啦”一声,茶壶落地,摔了个粉碎。
封窈一惊,条件反射地回头,却没注意自己有一缕头发还攥在宗衍指间,随着她猛地转头,头皮被骤然一扯,顿时疼得她嘶了一声。
宗衍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柔滑的发丝从指间滑落,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油然而生,只是来不及去体会,便见封窈要站起身来。
宗衍抬手欲扶她,封窈瞥见他伸手,以为他又手欠想来揪她的头发,慌忙闪身想躲开,一面还在扭头关心朱婶……和朱婶手里的下午茶,“朱婶,你没事……哎呀!”
到这一刻她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这姿势有多引人误会、又在朱婶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而且她也严重高估了自己的运动神经——
站起和躲避和扭头这三个动作,想要同时进行的结果,就是她的身体根本协调不来,连站都没站稳,便伴着一声惊呼,一股脑朝前扑去。
突然世界就变得漆黑了。
……
但是两秒钟以后,她知道了这一团漆黑的是什么东西。
是宗衍的裤子。
……裤.裆!
朱婶只不过是犹豫了一下,是去捡茶壶的碎片还是该避出去,接着就看见这更加刺激的一幕。
这可不是老人家能看得的东西,朱婶大力地倒吸一口气,抱着歪七扭八的托盘后退两步,然后慌不择路地转身闪了出去。
话都没敢说一句。
“嗷……”与此同时,膝盖狠狠磕到地板的痛觉,终于传达到了神经中枢,封窈登时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饶是宗衍也反应不及,半抬的手僵在半空中。
封窈扒着他的大腿,挣扎着迅速将脸抬起来,回头猛得差点扭到脖子,“朱……”
却只来得及看见朱婶的背影火急火燎般消失在门口。
完蛋了……
虽然就短暂的几秒,但是她绝望地意识到,这个姿势,可能一辈子也解释不清了……
“你,还不,起来么?”
宗衍紧攥着扶手,手背上青筋直爆,短短的几个字从发紧的喉间挤出来,暗哑得一塌糊涂。
全部的感官中,整个世界仿佛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趴在他腿上的女人。她海藻般浓黑的长发铺陈在他膝头,隔着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温软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
“我……”封窈也想赶紧站起来,可是,“我的膝盖,好疼啊……”
外婆总说她是个娇气鬼,冷不得热不得饿不得,还一点疼都受不得。
还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她被同学霸凌孤立。他们说再难听的话,她也没有哭过。只是有一回,她被人推搡摔倒在地,胳膊肘蹭破了一点皮,她足足哭了一节课。
刚才她的膝盖可是“咚”的一声,没有任何缓冲,结结实实地跪倒在了坚硬的木质地板上。
不能承受的剧痛让她泪腺失守,封窈怀疑自己的膝盖骨是不是已经碎成渣渣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我我我站不起来了……呜呜……”
“……”
如果半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会有个女人抱着他的腿哭泣不止,还能不被他一脚踹开,宗衍一定会觉得那人是疯了。
“你这个女人,真是蠢死了。”宗衍绷着脸斥了她一句,探身手臂穿过她的肋下,将她捞了起来,“能站住吗?”
“呜呜呜……”
封窈陷在疼痛和膝盖碎了的恐慌中,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她完了,她是不是以后也只能坐轮椅,然后慢慢地会变得跟宗衍一样,阴阳怪气颐指气使不可理喻?
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几分钟前,她一定不去捡那个皮筋……捡个毛线的皮筋啊,呜呜呜……
“……”
女人软绵绵像没骨头似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眼泪仿佛洪水决了堤。宗衍叹了口气,环着她的纤腰,将她揽坐在腿上。
然后伸手掀开她的裙摆。
一回生二回熟,封窈甚至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裙摆被撩了起来,她才婆娑着泪眼,蓦然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宗衍修长的手捞起她的腿弯,眼眸低垂,仔细查看。
她的小腿雪白得好像一截玉藕,膝盖骨纤巧玲珑,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泛起两块红肿,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很疼吗?”宗衍以指腹轻轻触碰。
封窈瑟缩了一下,声泪俱下地控诉,“知道疼你还戳,呜呜……”
……他只是碰了一下,根本就没有用力,哪里就戳了?
疼成这样,不会真的伤到骨头了吧?
宗衍面色凝重了起来,不敢再动她,伸手按铃召唤蒋时鸣。
蒋时鸣拎着医药箱火速赶到。
他以为是少爷的腿出了问题,完全不敢大意,飞奔而来。只是到了书房,见到的画面,令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愣着做什么?过来看看封助理的膝盖,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宗衍透着不耐的嗓音令蒋时鸣回神,眼睛和耳朵总不可能同时出问题,所以他没看错,确实是封助理坐在少爷的腿上哭……
蒋时鸣木着一张脸,绕过地上的茶壶碎片,走上近前,将医药箱放在桌上。
“……是磕碰摩擦造成的淤肿,”一番检查后,蒋时鸣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敢看这对男女,更不敢放任思维飘向“什么姿势会造成膝盖红肿”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甚至连放置医药箱的桌子他都有些难以直视,“接下来会转为淤青,过几天就会消散了。”
“骨头没事吗?”宗衍好看的剑眉紧皱着,“那她怎么疼得一直哭?”
蒋时鸣:“……有的人可能,疼痛耐受度比较低。”
宗衍:“……”
“好了别哭了,”宗衍拿纸巾给她擦眼泪,语气很不耐烦,动作却十足的轻柔,“一点点磕碰而已,也值得哭成这样?”
说老实话,这点程度的伤在部队上,连看一眼都不值得。蒋时鸣想来想去,翻出一罐云南白药气雾剂,对着淤肿处喷了两下,把罐子放在桌上。
“每天喷个三到五回,好得快一些。”
气雾剂含有镇痛成分,渗透进去,那股难耐的疼痛渐渐感觉不到了。
痛感关闭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饶是封窈脸皮再厚,出走的理智一回笼,席卷而来的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冷静一点——
切,不就是脸埋在宗衍的【哔——】里被朱婶撞见,又跪在他腿间大哭不止,坐在他身上哭了有……有不知道多久,又被蒋时鸣围观了么。
不过如此,也就是换个星球……不,换个星球生活可能已经不够了,也就是本方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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