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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阿露露」:好了好了,朱月你也别说了,于丽没别的意思。
「小米粒」:@亲爱的猪猪女孩哎呀班长大人,你是正义使者,你牛逼,那也没见你以前冲出来伸张正义啊,你要真那么善良,那你干嘛拒绝跟她同桌?
「亲爱的猪猪女孩」: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反正我就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最好祈祷何慧平安吧,不然小心午夜梦回【微笑】
「小米粒」:朱月你他妈咒我?
「亲爱的猪猪女孩」:我看那些爆料她偷东西跟社会上的人滚床单的人就是你吧【微笑】
「小米粒」:你他妈有病?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亲爱的猪猪女孩已退出群聊】
「小米粒」:厉害厉害,班长大人真的厉害,果然白莲就是白莲,移民了也是一朵洋白莲。
陆景看得心烦意乱。
“先生?”面前的人叫他,“先生?”
陆景回神,说道:“怎么了?”
穿黑色制服的女人把盖了章的单据和卡递还给他,“您的手续办好了。”
“谢谢。”陆景把整理好的单据抓走,进电梯的时候,脚步匆忙。
电梯门一打开,他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梁辰。
梁辰手里也握着手机,眉头紧紧簇着,脚尖忍不住碾地。
她没注意电梯里的人,一迈步就撞进陆景怀里。
陆景搂住她肩膀,说:“怎么了?”
梁辰见来人是陆景,松了一口气,“温蒂自杀了……”
“我看到了。”陆景拍拍她的背,“刚刚看高中同学都在说。”
“怎么会这样啊?”梁辰说,“她看起来那么……”
那么什么,梁辰说不下去。
在她眼里,温蒂算是阳光开朗的一类,甚至很自来熟。但温蒂对她太自来熟了,梁辰不喜欢这种感觉,对温蒂印象也不好,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
陆景正想开口说什么,一个男人在电梯外说:“请问你们用电梯吗?不用的话麻烦让让,我有急事。”
医院这种地方,急事就真的是急事,有的时候还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陆景搂住梁辰走出电梯,那人随即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梁辰抬头看了一眼。
那个男人,是温蒂的经纪人。
在北原卫视的演播厅,梁辰与温蒂的经纪人有过几面之缘,他眼角有一颗痣,所以梁辰印象很深。
温蒂的经纪人也看到了梁辰,可电梯门刹那间完全关上,梁辰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
突然,梁辰想到了什么。
刚才楼下的那些记者,全是冲着温蒂来的?
也就是说,温蒂也在这家医院?
陆景也想到了。
梁辰沉默片刻,说:“你去看看她吧,怎么说也是高中同学。”
陆景说好,牵着梁辰往走廊走去。
他们去护士站问了温蒂在哪个病房,可护士说这是病人隐私不能说。
其实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人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病房外站着两个保镖。
里面的人,除了温蒂,还能是谁?
陆景和梁辰走到病房门口,两个保镖看他们一眼,伸手拦住。
陆景说:“我是温蒂的高中同学,过来看看她。”
其中一个保镖冷冷地说:“对不起,病人暂时不接受探视。”
陆景和梁辰只好无功而返。
路上,梁辰让陆景给温蒂发了一条微信。
「98k猛男」:你还好吗?
「Wendy」:谢谢。
「98k猛男」:你现在能看手机了?
「Wendy」:我是温蒂的妈妈,谢谢你的关心。
「98k猛男」:那温蒂现在好点了吗?
「Wendy」:她醒了。
「98k猛男」:我和我女朋友也在这家医院,我们可以来看看她吗?
「Wendy」:好的。
得到温蒂妈妈的回复,陆景和梁辰又往她的病房走去。
这次保镖放行了。
但梁辰没有进去,她说:“算了,还是你单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陆景看着梁辰,眸光深刻。
许久,他点头说好。
陆景进去后,梁辰就站在走廊上。
半分钟的功夫,陆景又打开门出来了,他说:“辰辰,温蒂叫你。”
“叫我?”梁辰指着自己问。
陆景点点头。
于是两人便一同进去。
豪华的病房里,灯光柔和,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床上,温蒂半阖着眼睛,脸色苍白,嘴唇泛着乌青。
床边有个微胖的女人,她烫了一头卷发,染了紫色,可此刻却面容枯槁。
温蒂睁眼后,先对旁边的女人说道:“妈,你出去一会儿吧,我和高中同学说会儿话。”
温蒂的妈妈犹豫着,没有动。
温蒂伸手,握住她的手背,“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干傻事,他们都在呢。”
梁辰看见温蒂的手,心头猛跳。
不是说她吞安眠药吗?怎么身上这么多伤口?像自残似的。
温蒂的妈妈极不情愿,但还是决定出去。
她经过梁辰和陆景身边时,投以求救一般的眼神。
陆景说:“阿姨,你放心。”
温蒂妈妈终于出去了。
关上门的一刹那,温蒂笑着说:“梁师姐。”
她这个笑容,和她当初在化妆间来找梁辰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那时候,梁辰只觉得不舒服。
现在,她心里莫名心酸。
“谢谢你们来看我啊。”温蒂说,“你们是唯一来看我的人。”
梁辰:“……”
梁辰从来不会安慰人,她想了半天,只能搬出最无力的话:“你要坚强点,网上的事情不要太在意。”
话说得真打脸,当初她仅仅是被说假唱就气得跳脚,要不是陆景来陪她,她恐怕整夜都睡不着。
温蒂勾起唇角笑了笑,想往床头挪动一些,一动,被子就往下滑,露出胸口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立马放弃了挪动的打算,吃力地扯被子。
梁辰上前帮她掖好被子,很想问问那些伤口是怎么回事,可总归问不出口。
温蒂说:“我不是因为那些事。”
具体是因为什么,她没说,陆景和梁辰也没多问。
梁辰只是想到前段时间去机场碰到温蒂的那一次,她裹了厚厚的围巾,还有直播的时候,也穿着高领毛衣。
或许就是为了遮掩这些伤口吧。
忽而,温蒂又说:“她们都胡说八道。”
梁辰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是整容改名了,可这都是公司规定的。”
“我在韩国那几年,做不到团里一位,连自己的手机都不能拥有,就和同学们完全断了联系。”
说完,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当然,也没什么人想联系我,我那时小心翼翼地加了微信,通过请求的只有陆景和雁雁。”
“梁师姐,陆景,你们相信我吗?我没偷过东西,也没跟社会上的人睡过。”
她睁着雾气蒙蒙的眼睛看着梁辰,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两人竟也能跟着她的思路走。
梁辰看了眼陆景,他点点头,说:“我相信。”
看了同学群里的聊天记录,陆景就知道了。
当初梁辰问他那些八卦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太不关注周边了,连这些消息都不知道。
可现在一想,这么劲爆的消息,当初怎么会不知道。
只因为全是捏造的。
当初温蒂可是可以被人随意欺负的“恐龙”,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光鲜照人的大明星,自然就有人心里不乐意。
那些会欺负同学的人,看见当初被自己踩到脚下的人成了大明星,怎么可能平衡。
反正网上说话不用负责,自然就有人出来泼脏水。
最好看到温蒂又变成何慧,他们心里才舒服吧。
“我都被塞进垃圾桶过,也被关在厕所过,这些话,我也不在意了。”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至于她自杀的原因,她还是不想说。
好在,现在他都放过她了。
她不说,梁辰却大致想到了。
她早些时候也听说过圈内某些事情,只是不敢相信会发生在温蒂身上。
这么说,当初她以为的温蒂厚着脸皮让她帮忙联系穆总,其实是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思及此,梁辰觉得毛骨悚然。
温蒂再次睁开眼睛,清亮了些。
“梁师姐,有些话我想说,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会儿看看梁辰,一会儿又看看陆景。
梁辰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种说话方式,还真的和当初要求换名次的时候一模一样。
“好。”梁辰说,“我出去一会儿。”
“不用啦。”温蒂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只想征求你的同意。”
梁辰愣了愣,“那……你说吧。”
温蒂闭了闭眼,调整自己的表情。
“陆景,你知道吗,我一直没忘记你你。”
陆景:“……”
他下意识地看梁辰,见她没有什么其他表情,这才继续听温蒂说下去。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你试卷丢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你跟我说谢谢。”
“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谢谢的人。”
陆景沉默着。
他没想到,自己出于习惯的道谢,竟然被温蒂惦记这么久。
“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化学实验课,所有同学都不愿意跟我一组,老师最后把我分到跟你一组,你竟然没有拒绝。可惜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还打碎了试管,你也没有骂我。”
陆景:“……”
当初,他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完成实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没关系。
而且,他在游戏里被队友坑得死去活来都能忍住不骂人,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骂同学。
“高三的时候,我发现你开始喜欢带耳机听歌,我就坐在你后面偷偷看,发现你的歌单全是梁师姐的歌,我就也去听了。”
“后来,我偶然听说一个艺术老师曾经教过梁师姐,我就退学跑去学音乐了。”
温蒂说到这里,陆景莫名有些脸红。
年少的心事被人当着心上人的面说出来,有些羞。
她眨了眨眼,“没想到,几年后,你居然跟梁师姐在一起了。”
然后,她又看向梁辰,“梁师姐,那次我在直播里,是真的想为你们说话,但我太冲动了,不知道有没有给你们造成困扰。”
梁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温蒂又说:“如果造成困扰了,我像你们道歉,但我真的没有恶意。”
她舔了舔唇角,“我真的从来没有恶意,我真的很想有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是不喜欢跟我做朋友。我很努力去开朗去外向了,好像还是不行。”
至此,梁辰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温蒂以往的“自来熟”。
一个受过校园暴力的内向女孩,逼迫自己去结交朋友,难怪处理的方式那么让人别扭。
仔细一想,梁辰觉得温蒂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就连那次要求换名次和撞歌的事情,说不定都和那个她不愿说出口的原因有关。
梁辰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嗯。”温蒂点点头,“那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比翼双飞、早生贵子、心想事成……”
她一股脑把自己能想到的话全都说出来,逗笑了梁辰。
“梁师姐,陆景,谢谢你们。”
出了温蒂的病房,阳光从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照得光洁的地板像湖水一样波光粼粼。
梁辰和陆景牵着手,慢慢朝着梁妈妈的病房走去。
“陆景同学。”梁辰笑眯眯地扭头看着他,“原来你高中就迷恋上我了,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学习和打游戏呢。”
陆景哼了声,不说话。
梁辰说:“早知道你高中就到处招人,我好后悔大你几岁,就该高中就管着你。”
陆景沉眼看着她,“可别。”
梁辰问:“怎么,难道有什么花花肠子?”
陆景抬起下巴,望着前方的落地窗,眯眼笑着说:“你要是那时候认识我,我一定——”
“一定什么?”
“一定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