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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吃火锅,这是什么时代新潮吗?上回我们也吃的火锅吧。”
徐茜叶扭头张望着人满为患的火锅店,难以理解深更半夜居然会有一群人扎根在这。
“是啊,徐女士,以后别总泡夜店了。”陈澄笑说。
四人走进火锅店,穿过一片热锅氤氲起的热气与拥挤的凳椅,是不是有人朝他们投来目光。
大概除了贺胖以外,其他三人都长得十分出挑,尤其徐茜叶还一身的非富即贵,可怎么看也一个都不眼熟,于是只对着他们的外貌交头接耳几句。
四人跟着服务员到窗边座位。
陈澄和徐茜叶坐一块儿,骆佑潜坐在陈澄对面。
“喝点什么?”贺铭拿着菜单问。
“啤酒吧。”徐茜叶戳了戳筷子,又想起什么,“澄儿,你明天的飞机吧。”
“嗯,我就柠檬水吧,录节目醉醺醺的也不好。”明天就是节目录制的第二期了。
桌下,陈澄轻轻踢了脚骆佑潜,问:“你能喝酒吗?”
“可以,打拳击不要求戒酒,别喝多就行。”骆佑潜说。
贺铭按着自己和骆佑潜的喜好点完菜,递给徐茜叶补充,她又打了几个勾,问陈澄:“澄儿,你还有什么要吃的吗?”
陈澄喝了口柠檬水,往菜单瞥了眼,随意道:“差不多了吧。”
很快各色菜碟上桌,贺铭启了酒瓶盖,在骆佑潜和徐茜叶杯子里各自倒了一满杯,泡沫汹涌而上,溢出到桌面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干杯!”
大家各自举起杯子,在空中碰了下,力气太大,不少酒精落到底下滚起的火锅里头。
“祝我骆爷早日拿到拳王金腰带!我陈奶奶马上爆火,接戏接到手软!还有我叶子姐——”贺铭停顿了会儿,笑着喊,“祝我叶子姐男朋友千万别头秃!”
徐茜叶差点被酒呛到,笑得捂肚,又跟他碰了一下:“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贺铭仰头灌酒入肚,掷到桌面上:“祝我高考完别挨太重的揍。”
陈澄笑道:“你就这抱负啊。”
“我不像你们俩。”贺铭抹了把脸,“长大到现在,好像连个正儿八经的梦想都没有,读书也是半吊子,完全不知道以后能干嘛。”
骆佑潜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这什么酒量,这就醉了?”
贺铭不理他,继续说:“陈澄姐,我第一回见你,就觉得你不一样,你就安安静静坐着我都觉得你是只有魄力的豹子。”
他算是真有些醉了,说话还大舌头。
陈澄和骆佑潜对视一眼,真心实意对贺铭说:“……那我替豹子谢谢你了。”
慷慨激昂的贺铭在陈澄这没有得到同样的热情对待,于是转战徐茜叶:“叶子姐,你也是要当演员吗?”
“不啊,我学表演完全是为了好玩儿。”徐茜叶说。
“那你以后要干什么?”贺铭往椅背上一靠,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徐茜叶喝了口酒:“我啊,做个祸祸人间的女魔头吧。”
贺铭彻底没话说。
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多纯粹的梦想。
有些人的梦想在孩童时的再平淡无常的一天中湮灭,往后再回想都回想不起来,只轻描淡写一句,我没有梦想。
有些梦直接被扼杀在摇篮,更有一些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中化作最功利的追求。
有些通往梦想的道路上用血汗,甚至自尊供作祭品。
有些梦想被摔入尘土,又被人小心翼翼拾起,放上心头。
在热闹的尘世间,你只需低头看路。
可对于那些云霞虹彩,你却需踮着脚去触碰。
贺铭喝醉酒后,也不知哪来这么多感触,絮絮叨叨没完,到最后连声音都哽咽了。
就连骆佑潜也愣了愣,他还真是没见过贺铭这大块头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没人接。
骆佑潜拿手肘撞了贺铭一下:“贺胖儿——电话。”
“呃?啊,哦。”
他又重重抹了把脸,半身不遂似的靠过去看来电显示——女王大人。
他顿时清醒了,朝几人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才飞快地接起电话,声音都放轻柔了。
“喂,宝贝儿,你还没睡啊?”贺铭对着手机说。
众人:“……”
贺铭自顾自:“没,我和骆爷他们在外边呢……行行行我知道,你快睡吧,明天不是还有补习班吗……明天你补完课我来接你?”
又紧接着一通糖衣炮弹人文关怀,最后还直接起身到外头走廊打电话去了。
徐茜叶啧啧两声:“肯定是去外头跟小女朋友吻别去了。”
提及吻别,骆佑潜筷子一顿,飞快地瞥了眼陈澄的嘴唇,她刚吃过红油锅里的羊肉,唇瓣更显红润。
他忽然很想让徐茜叶也去外边接个电话再回来。
“现在的高中生谈恋爱都这么会哄女孩儿的么。”徐茜叶摇摇头。
陈澄笑道:“怎么,你高中时那些男朋友都不哄你吗?”
徐茜叶歪头回忆一番,发现实在不记得了:“不知道,没印象,就记得后来那些前男友们组了个群,轮番控诉跟我谈恋爱时候的痛苦。”
徐茜叶从小就是混世魔王的性子,不仅大小姐脾气,还可劲作,至今在那些男生心里对女性形象还留有阴影。
她叹了口气,扔了几块虾滑进去:“不过高中生嘛,以后那么多事儿,在一起体验体验早恋也就差不多了。”
这话一说完,徐茜叶便察觉出来自对面的目光。
立马觉出刚才那话的不对劲,连忙抬手作投降状:“呸呸呸,你俩肯定百年好合,啊。”
陈澄倒未在意,笑嘻嘻地朝她碗里夹了块毛肚:“差不多行啦,吃东西吧你。”
徐茜叶嚼了两三口把毛肚咽下。
没一会儿,贺铭打完电话回来,重新恢复了满面春风,将先前的梦想论完全抛到脑后。
菜点了许多,到最后也没吃完,各自都涨得不行。
陈澄和骆佑潜把半醉的贺铭塞进出租车,徐茜叶叫好代驾也回家了,他们俩最后打车到小区门口。
凌晨时分,月色还亮着。
两人走在积雪的街道上,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城市里灯火零星,只几盏还亮着。
陈澄兴致很好,哼着歌故意踩着雪,把安静的道路踩出白雾蒙蒙的感觉,雪花扬起,落在骆佑潜的裤脚上,他也不甚在意。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吧。”骆佑潜说。
“不用。”陈澄说,“你可是高三考生啊,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寒假作业都做完了吗你。”
“早就做完了。”他说。
陈澄拍拍他的脑袋,又随手抓了抓他的头发,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欣慰道:“孺子可教也。”
骆佑潜抓住她的手捏在手心,垂眸道:“陈澄,你总把我当小孩儿。”
陈澄一愣,偏过头去看他。
既而大咧地拍了下他的背:“想什么呢,要是有个小屁孩敢这么亲我,我早揍人了。”
但他这话也的确没说错。
陈澄的确把他当作小孩儿,尽管喜欢,这不冲突。
她不会把骆佑潜当作一个她应该去依赖的男人,所以她起初才会对搬到这住这么抵触。她习惯性地去纵容他一些逾矩的举动,是因为他年纪小。
骆佑潜一心一意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姐姐,别把我当小孩。”
“不要因为我还在读高中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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