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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大采之时将尽,太阳已升上了树梢。周发对婉姒说道:“虞侯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来啊?我都等得快饿死了。”
这时莘甲在一旁听到,便和周昌商议道:“马上就到大食之时,不如让大家先吃点东西。等会虞侯大人一到就可以马上出发。”
于是周昌、莘甲命人取了些糗饵、肉干出来给大家分食。只是这些干粮又干又硬,周发难以下咽,只吃了几口便回到马车上打起了瞌睡。
恍惚中,周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虞侯府中,但见各种珍馐佳肴环绕左右,让他不知该选哪一样好。更别提那些香甜的美酒,光是闻到酒香就熏得人陶然欲醉;平日里父亲连碰都不让碰,可现在虞侯隔一会就来劝酒,想不喝都不行。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满脸堆笑的虞侯才是世上最亲切的人。
在半梦半醒之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虞侯大人来了!”周发迷迷糊糊地道:“虞侯大人,真的不能再喝了……”哪知虞侯竟不肯放过他,走过来一把抓住他手臂不住摇晃。这一下顿时把周发摇醒了,他睁眼一看,抓着自己手的却是母亲。太姒问道:“你说什么梦话呢?什么不能再喝了?”
周发略觉羞愧,忙摇头道:“没、没什么……”他感到嘴角边有些黏糊糊、湿答答的,伸手一摸才发现竟是口涎流了出来,忙举起衣袖将口涎擦净,却听太姒说道:“快些下车,虞侯大人来了。”
周发抬眼望去,只见一乘四马并驾的马车从城门缓缓驶出。这马车车舆包裹着金黄色的铜皮,更镶嵌着许多珠宝玉石,金色锦缎制成的容盖下垂挂着道道白色绸幔,可谓是金雕玉砌、美轮美奂。周发忍不住感叹道:“虞侯大人的马车真是漂亮!”
太姒对他说道:“这种四马并驾的车叫作驷车。你看中间那两匹黑色的马又称服马,两侧的两匹黄马又称骖马。以前我在殷城时,只见过商王乘坐这种马车,想不到虞侯大人也有驷车。”
周发道:“以后我也要造一乘驷车,献给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坐在这马车上,一定比虞侯大人还要威风得多。”
太姒笑着说道:“这马车太过奢侈炫耀,你父亲定然不喜。”
这辆驷车虽然宽大,却仅供虞梦延一人乘坐。虞阏骑着他的坐骑紫燕骝在一旁随行,狄夫人和玥妫另乘一辆骈车跟在后面。虞阏到了城门外,在口中打了个唿哨。周发正在心中纳闷:这虞公子要干嘛?忽然间两道灰影自城门中飞出,正好从周发面前掠过,把他吓了一跳。他扭头看时,只见两道灰影直冲云霄,急升到数十丈的高处后,开始在半空中盘旋。直到此时,周发才看清楚那原来是两只大鸟。
“这、这是什么鸟?”
莘甲在一旁说道:“这是金雕。这种雕虽然生长在太行山、首阳山一带,但有时也会飞到莘城附近。我城中的羊倌常来抱怨,说他们养的羊羔被金雕抓了去。我也曾下令让城中士卒见到金雕便一律射杀,只是这扁毛畜生飞得又高又快,想射中它绝非易事。”
他们说话间,虞梦延的马车已在跟前停下。虞梦延下了车,对莘甲等人揖手道:“有劳诸位在此久候,寡人真是惭愧、惭愧。”
莘甲、周昌忙也还礼道:“我等俱是刚到不久。”姜夫人、太姒等也都跟在后面拜见虞侯,周发小声对周考说道:“我们明明等了很久,父亲和舅父大人为何不说实话?”
这时虞阏也陪着狄夫人、玥妫等过来见礼。那虞阏要在婉姒面前卖弄,又是唿哨一声,两只金雕听见主人召唤,从空中飘然降下,最后落在虞阏的手臂上。
周发目不转睛地看着两只金雕,这金雕的身躯比起寻常猎鹰大了一半也还不止,双目中隐隐透出王者之风,令人不敢直视。最可怕的还是那一对利爪,形如铜钩一般,要不是虞阏戴着护手,手臂肯定会被抓出几个血洞。
莘甲打趣道:“虞侯大人,今日又非出城田猎,怎么还带了两只雕儿同行?”
虞梦延“哈哈”一笑:“这是献给商受大人的贡品。本来这金雕是我们虞国之宝,轻易也不肯示人。只不过今年是商受大人即位,总得预备一些别致的礼物才拿得出手。只是这金雕有些脾气,不喜欢呆在笼子里,只好放它出来任其翱翔。”
莘甲听虞梦延的语气颇为自负,便顺势奉承他几句:“虞国当真是人杰地灵,像这样的奇珍异宝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虞梦延听了果然受用不已,笑着说道:“莘甲大人过奖了。从这里到茅津渡口还有一天的路程,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上路为好。”
莘甲道:“还请虞侯大人先行。”
虞梦延推辞不过,最后还是由他在前领路。他的马车一走,紧跟着就见一队队虞国士卒从城门鱼贯而出,且全都身披铜盔铜甲,一眼望去是黄澄澄、金灿灿的一片,直叫人目眩神驰。走在前面的士卒手执铜钺、铜斧,后方士卒的兵刃则是长戈和长矛。那一排排的长柄兵器密密麻麻、鳞次栉比,若是一起砸下来,所当之人必定化为醓醢之酱,血肉之泥。
周发见了这阵仗只觉心惊肉跳,几乎便欲转身逃走。他在心中暗骂自己:周发啊周发,你也忒没用了些。现在又不是要和这些虞人打仗,有什么好怕的?
这时他听见周昌对莘甲说道:“哦,这应该就是传闻中虞侯大人的亲卫队吧?”
莘甲道:“不错,这一支军专有个称谓,叫做‘虎贲’。总数据说在五百人左右。”
周昌道:“兵贵精不贵多,只要运用得当,这五百虎贲能抵得上两千人马。”
虎贲队过去后,紧跟着是十余乘马车缓缓驶出,再加上侯府中的仆役随从等,这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几乎首尾不能相望。直到他们全部从城门中出来后,莘甲才说道:“我们也上路吧。”
虞梦延的马车行出大约十余里路时,前方的大道忽然分成了两股,一股道向东北方向延伸,另一股却是往东南方而去。走到岔路口时,虞梦延忽然问身旁的虞阏:“阏儿,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虞阏答道:“这里是鸣条,五百年前商汤在此地打败夏桀,从此商人成为天下共主。这件大事人尽皆知,父亲大人又何必来考我?”
“嗯,成汤经鸣条一战而底定万国、奄有四方,的确是世人皆知。只不过成汤能够取胜的真正原因,知道的人恐怕就不多了。”
虞阏感觉父亲是话中有话,忙追问道:“父亲!难道说鸣条之战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奥秘吗?”
虞梦延看了看虞阏,缓缓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今日,我就将商汤灭夏的来龙去脉说给你听,这一切还要从虞坂盐道说起。”
这时,虞梦延的马车向右转上了去东南方的岔道。虞阏奇道:“虞坂盐道?那是前往茅津渡口的必经之路,从这里再往南走十余里路就能到了。”
“你说的不错,虞坂盐道是通往茅津的一条极窄的隘道,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虞梦延转过身指着那条东北方向的岔路问道:“那你知不知道那条路又是通到什么地方?”
“沿那条路往东走二十里,就是安邑。安邑是我虞国第一大邑镇,孩儿岂能不知?”
虞梦延道:“安邑之所以繁华,因为那里曾是夏桀的王都。巧合的是,当初夏后启立国的时候,也把王都定在安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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