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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但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撞见,他也害怕啊。
他能怎么样,这个时候逃也不是,只能鼓足勇气进去,笑嘻嘻地问好,
“池总好,夫人好。”
然后他把那叠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一抬起头,不小心对上了池总幽怨的眼神。
他本来准备放下那些东西就走的,谁知秦时喻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
“高助理来了啊,要吃哈密瓜吗?”
“很甜的。”
高雄表情苦涩。
这甜的哪是哈密瓜啊。
还有,夫人啊,求求您这个时候就别客套了,您是没看到池总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高雄:做人好难,做池总的特助更难。
*
这天,池砚照例是先出了门,然后在办公室里等着秦时喻醒来后被司机送过来。
可是今天过了很久,秦时喻都还没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池砚一开始以为是她今天睡过了头,但还是不放心,又打了阿姨的电话,让他意外的是,阿姨也没有接。
这段时间阿姨一直住在他们家帮忙照顾秦时喻的,这会儿也没接电话,池砚顿时有点心慌。
正在他准备回家看看的时候,手机响了,正是阿姨打来的。
阿姨的情绪有些激动,语无伦次的,
“池池池...池先生!快快快来医院!”
“太太要生了...”
“哎呀妈呀这可算是有信号了,我已经把太太送到第一医院了...”
池砚飞快地撂了电话,拖着高雄就往外面冲。
...
然而过去了好久,两人还堵在信诚前面不远处。
池砚心急如焚,手心的汗涔涔地往出冒,
“怎么这个时候还这么堵?”
高雄也跟着急,但是他也没办法,第一医院离这里还很远,他们两个总不能凭这双腿跑过去吧?
“池总,您先别着急,说不定只堵一会儿,就通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见“砰”地一声,车门被重重地关上。
池总下车了?
他看见池总急匆匆地穿过车群,向路边一辆摩托车跑去,跟那摩托车主比划了半天,那车主还是摇摇头。
这里距离公司很近,看这堵车的情况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缓解,高雄立马给另一个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拿着备用钥匙赶紧过来开车,自己就下车去看池总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走过去后,那车主以为高雄是路过的人,赶紧拉着他让他评理,
“这人想抢我的摩托车!”
池砚又急又燥,刚刚脑子很乱,说的话颠三倒四,可能那一把年纪的大爷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池砚朝高雄抬抬下巴,
“我手机没电了,你给他转钱。”
高雄这才知道为什么池总刚刚都那么急了还在这里跟他掰扯,原来是想用钱解决但偏偏这个时候手机没电了身上还没现金。
高雄赶紧拿出手机来,给那人转了一笔钱,那人看着那可观的数字,眼睛都直了,脸色立马变了,对两人点头哈腰了一番,把摩托车留了下来,识趣地走了。
池砚急匆匆地骑上车,正准备发动时,又犹豫了一下,跳了下来,把高雄往前面一推。
“不行,你来开,我紧张。”
要是在平时,高雄还会感叹一下,平时气势十足的池总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但是这会儿他也来不及想太多了,直接上了车,拍拍后座,让池总坐上来,还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
“池总,你可要抓稳了!”
...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两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挤在一辆有些泛旧的红色小摩托上,后面的紧紧地抱着前面人的腰,两人的头发在风中乱舞,极速地穿梭在拥挤的城市里,这画面看起来十分的不协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以为是哪个剧组在拍电影。
等到两人到的时候,池砚的头发也乱了,衬衣也被吹得皱巴巴的,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一跃而下,向医院里面跑去,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感觉。
高雄车都没停稳,就任由它倒在地上,拔腿去追池总。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总的感染能力太强,高雄觉得他今天跑得比自己孩子出生那天跑得还快,可真的是难为他这一把老骨头了。
可就是这样,池总还是甩了他一大截,根本就追不上。
...
产房外,池砚急得来回踱步,又懊悔又自责,
“怎么突然就要生了呢...”
“还没到预产期啊...”
“都怪我来得太晚...”
阿姨和高雄都在边上安慰他,让他不要着急。
“怎么能不急,都进去这么久了...”
高雄来了一句,
“池总,这不算久,生六到八个小时,甚至十个小时以上的都有,别担心,正常的...”
这话不说都还好,说完后,他看见池总的脸色更苍白了。
池砚听了他说的什么六到八小时,十个小时,更加紧张了。
居然要让她受这么久的罪...
“池总...”
高雄试图解释什么来挽回局面,却只换来一个无情的白眼,
“你能不能闭嘴。”
...
池砚觉得待在这产房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很漫长,长到产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一阵恍惚,以为那是幻觉。
直到听见那句“母子平安”,他第一时间奔向了秦时喻,在她额头上落下虔诚的一吻,声音颤抖着,
“老婆,辛苦了。”
然后大家就听见“砰”地一声,紧接着就是高雄的声音,
“池总!”
“池总您怎么了!”
池总也没有怎么,只是...晕倒了而已。
医生说应该是因为他在陪产的这几个小时里,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等到最终的那一刻时,激动过度,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也就断掉了,就晕过去了,休息休息就好。
...
池砚醒过来之前,隐约听见好像是许沉在旁边跟谁说着话,
“你说这池砚,有次我跟他在国外街上遇到有持枪抢劫的人,都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哎,他醒了。”
池砚起来,没说其他的什么,只是问了句秦时喻在哪个病房,就走了出去了。
步伐笃定,丝毫不像是刚刚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人。
走到秦时喻的病房前,池砚却莫名地有些紧张。
他小心地推开门,看见秦时喻,抬头对着自己笑。
孩子出生前后,她好像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么瘦,看得他心疼不已。
他走过去,将秦时喻轻轻地拥在怀里,声音都有些哽咽,
“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秦时喻笑笑,
“真的?”
“那就遗憾了,没法圆你的女儿梦了。”
池砚还是喃喃道,
“不生了不生了,不想看你再受苦了...”
两人缠绵好一会儿,池砚才去看了他儿子。
池砚第一反应就是:
好丑。
皱巴巴的一团,像个小老头,这真的是他儿子吗?
怎么会不是女儿呢?
池砚皱眉,心想:
看来他的意念法还是不够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