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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抹完,他把手伸到她面前,“尝尝?”
江珃躲开了,像只欢快的小鸟在这房子里转来转去,杨继沉笑笑,走去厨房洗手。
洗着手呢,腰间突然一紧,小姑娘从后抱住了他,乐呵呵道:“这儿好漂亮啊,阳台那边可以看见大桥的灯光,还有江水,米色的厨房也很好看诶。”
“这里到你学校坐地铁十分钟,就几站路。等大二大三课少了可以住这边。”
“那以后我们就待在浙州了吗?”
“这儿这几年发展的不错,比墨城发达,环境也好,房价在我还能接受的范围内,在这里定居不会有一线城市的压力,也不会觉得很落后,以后如果你毕业了,学校有介绍好的工作,那就正好了。”
江珃浅浅笑着,“这事情你和我妈他们说了吗?”
“还没,你还小,对他们来说可能太快了,以后再说吧,也不迟。”
“我过完今天虚岁就20了。”
杨继沉嘴角勾起,转过身看她,双手抱臂倚着琉璃台,“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江珃双手背在腰后搭着,她说:“今天我有其他的生日礼物吗?”
“那杨太太还想要什么?”
江珃往前走一步,雪地靴碰到他的鞋头,她只能到他胸口,也只能仰望他,江珃伸出手,食指隔着毛衣从他的胸口滑到腰间,挑起毛衣的边角,一勾,勾住皮带,朝左滑,搭在他的皮带扣上。
江珃眼珠子往侧瞟,双颊慢慢泛上点粉色。
杨继沉就靠着琉璃台,不动,狭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江珃勾在里头的手指动了动,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直视他,明亮的顶灯清晰的照亮她的脸和眼睛,有几道泪痕,有些红肿,亮晶晶的瞳仁里闪着盈盈的光,笑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
“会解吗?”杨继沉轻佻的问。
江珃仰头去吻他,啪嗒——双手一下就解开了,杨继沉睁着眼看她,她吻的很轻,也很短,蜻蜓点水般。
江珃双手渐渐攀附上他的腰,她说:“你知道我们寝室的格言是什么吗?”
“什么?”他嗓子已经哑了。
江珃轻轻地的说:“男人不睡白不睡。”
杨继沉低头,笑了几声,“所以……你又想睡我了?”
“什么叫又?”
“年纪轻轻就健忘了?”杨继沉抱住人一提,反身,将江珃抱到琉璃台上,和她平视。
江珃搂住他脖子,“徐单和我说,女人对男人也是有欲望的,我觉得这话一点都没错。”
面对喜欢的人,女人可以奉献一切,他抓住她的心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了她的身体,不然情不自禁为什么要叫,情,不自禁。
她喜欢他的狂妄,喜欢看他在赛场上运筹帷幄的样子,喜欢他带来的一切自由与颠覆。
江珃目光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她说:“我睡了你,会对你负责的。”
这语气有点俏皮。
杨继沉点点头,舔了舔唇道:“现在越来越会勾引人了啊?行啊,睡我,你拿什么睡我?嗯?”
“我……”
没等她说完,杨继沉捏住她下巴,吻了上去,不似以前那么激烈和迫切,男人的气息将她吞噬,江珃发现此刻她想不起一切,就像失了记忆,只知道他在温柔的亲吻她。
吻到最后,他喉结微微滚动,说:“我睡你还差不多。不忍了。”
她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就被抱起转了一百八十度,头顶的光晕成一个圈,然后离那道光线越来越远。
打开朝南房间的一扇门,江珃被抵在钢琴上,琴键被轮压了个遍,响起熟悉的音色。
冬夜月光淡淡,从窗户里流淌进来,将窗户方格的模样倒映在地上,也顺带拂亮了钢琴的一角,雪白的钢琴闪着钻石的光,绝对的静谧,绝对的刺耳。
江珃坐在琴键上,艰难的撑着,杨继沉站在她面前,脱了外套和毛衣,里头是一件T恤,他双手撑在琴键上,俯身吻她。
江珃微微喘息着,“钢琴…钢琴怎么在这儿?”
他吸允她的耳垂,“离了秉州后先回了趟墨城,把钢琴运过来了。”
原来……他还回了墨城。
杨继沉掐了把她的腰,“现在帮你练练琴?弹什么好呢?”
“别……”
“刚刚不是很有能耐吗?现在要退缩?”
“杨继沉!”
“嗯?”
江珃朝窗外望,紧张道:“会不会有人看见?”
“这窗户外面看不见的。”
“那……那……”
“皮夹里有一个套。”杨继沉眯眼,“还睡我呢?没做点准备?”
江珃似乎懂了什么,“你该不会……”
杨继沉勾了勾嘴角,整个上半身几乎压在她身上,耳边时不时响起琴键声。
他背着月光,额前细碎的头发遮挡住他的眼,他一遍一遍吻着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他问。
江珃闭着眼,胸膛起伏,“那时候在墨城比赛的时候。”
“喜欢看我比赛?”
“嗯。”
他额角的汗一滴滴落在她脸上,江珃的背一下一下被撞在钢琴上,低下的琴键发出的声音时而轻微时而激烈。
“小珃……”他沉沉的叫她的名字,情到深处,忍不住喊了句宝贝儿。
江珃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们两个不能走老路,不能犯了郑锋和江眉的错,他也不能犯了杨超的错,他不能够让和他相伴一生的人伤心流泪。
功成名就的滋味确实美好,确实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感。
当他开始闯出点名堂的时候,会自傲自负,心性也改变了不少,那会也太年轻,身上的那股气焰根本压不住,如果那时候遇上江珃,也许他会是第二个郑锋。
谁的一生不是在追名逐利。
可为了什么,为谁,不能忘。
…..
衣服扔了一地,江珃从钢琴上下来时,身子微微颤抖着,杨继沉捡起自己的羽绒服抖了抖,裹住了她。
他套上裤子,也不系好,就敞在那儿,露着上半身,赤脚走在地板上。
“冷不冷?”他问。
“还好。”
杨继沉摸了摸她的脸蛋,“出了这么多汗啊,等会洗个澡再穿衣服,去浴室等我,把浴霸开了,暖和。”
江珃像个企鹅,笨笨呆呆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在捡衣服,男人弯腰时,性感的脊椎骨和身躯曲线暴露在月光下。
江珃突然眉头一皱,他右肩膀那里淤青一片,又红又青的。
她刚抬腿想折回去,结果骨头一酥,差点软到跌下。
杨继沉眼疾手快的揽住她,叹口气,横抱起她走去浴室。
“这么不经干啊,还以为母老虎终于发威了。”
江珃拧他胸膛的肉,硬邦邦的拧不动,“你肩膀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被老虎抓了几道。”
“我说你的那块淤青,这么大的面积别告诉我是刚刚撞出来的。”
杨继沉把她放到马桶盖上坐着,开浴霸,他随意道:“前段时间摔了一跤。”
“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
杨继沉试水温,“没事了。”
“你又不和我说,你又瞒着我,我们刚刚还说好不这样的。”
杨继沉垂着眼眸,盯着手中流下的水,说:“回了墨城骑车,右手忽然抽了抽,没注意就摔了出去。”
江珃站了起来,“那还伤到哪里了吗?”
“你觉得我像是还伤到哪里的样子吗?”
“可你怎么会……”江珃敏锐,忽然想起在秉州最后一站比赛时的情景,她问道:“是不是那时候被十一号弄伤了?”
“扯到了点筋络而已,休息一阵就好了,担心什么,周树手骨折还上了战场。”
“你们这是胡闹!”
小姑娘中气十足,像个八九十岁的老爷子。
杨继沉把莲蓬头挂好,水哗啦啦的从高处倾泻而下,没一会浴室里就飘满了热气。
他懒洋洋的笑着,脱她的羽绒服,把人拉到了莲蓬头底下。
“没沐浴露肥皂,随便冲冲。”
江珃抓住他的手臂,“你比我懂赛车,也比我懂这多么危险,受伤了怎么还可以比赛,你也是,周树也是,难不成玩这个的真的不惜命?你都不知道那时候在屏幕里看到你被挤压被撞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怎么会不惜命,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又这样,总是想把最好的给我,我和你在一起不只是为了享乐,更是要一起承担痛苦的。”
杨继沉轻轻笑了,“上了大学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黄毛丫头了。”
去年这个时候的江珃穿着打扮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有点唯唯诺诺,也可能是只对他唯唯诺诺,身上的稚气实在太明显,哪像现在,短短半年不到,眉眼长开了,一颦一笑有了妩媚的气息,穿衣打扮都成熟了起来,有股说不出的女人味。
可到底还小,是享受青春年华的时候,承担什么痛苦。
杨继沉:“还没过十二点,虚岁还没满二十呢,就想着什么痛苦了?”
“你别和我扯东扯西的,要是下次被我发现还瞒我这些,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
“我就不理你了!”
“哦?那你不理我啊……”他从后抱住她,手往下滑,逗弄着。
江珃:“疼!疼……”
啪——她狠狠朝他臂膀上拍了一记。
“不是又疼又爽吗?刚刚不知道是谁这样喊的?还没正式住进来,邻居大概就已经对我们印象不好了。”
“你……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计划好了要吃了她。
杨继沉:“诶,我是计划好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人搔首弄姿,挑战权威,我能怎么办?”
“……”
江珃总是走进他的圈套,或则,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
他在几个房间都装了小空调,只是客厅的立式空调还没选购,屋子里没家具,只有一架钢琴和座椅。
洗完澡,杨继沉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江珃累坏了,动也不动,像条死鱼。
圣诞夜全城都很热闹,情侣活动,商场打折,国外居住者的跨年夜。
十二点准时响起的时候,落地窗外的江水上头砰砰砰绽放出一排烟花,粼粼的江水在姹紫嫣红的光芒下忽暗忽明。
江珃想起那时候跨年夜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一起放烟花,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可能是偷窥狂的男人,那时候她很怕他,躲着还来不及。
江珃轻轻道:“那接下来你要干什么啊?”
“休假。”
“然后呢?”
“释放男人天性。”
“……”
杨继沉:“前阵段时间也搞了个连锁,你们学校前街的奶茶店要开始装修了,不过可能以后没什么时候打理,你要是有空就帮着弄吧,老板娘。”
“你真开了?”
“说到做到。”
江珃:“那怎么会没时间打理。”
杨继沉拍拍她屁股,“我去抽根烟,起来。”
江珃站起来,倚着钢琴,杨继沉捡起被甩到角落的打火机,按了两次点燃火苗,叼住烟,对准火苗,然后吸了一口。
他抬眼看向江珃,说:“你想我就这样陪着你还是……”
“你是说中国摩协的事情吗?”
“你知道了?”
“爸爸和我说了,他怕你拿不定主意,让我劝劝你,你想去吗?”
“你想我去吗?”
江珃凝视着他,“前几天看了部电影,里头的一句话很适合你,做正确的事,你永远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