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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朝安定门方向驰去。
兵部一众官员见此才反应过来,纷纷丢下轿子向侍卫们借了马也相继离去。
其余官员则各怀心思的坐上轿子朝各自的衙门行去。
英国公张惟贤忧心忡忡的迈着步子朝自己的轿子走去,心中后悔不已,昨日在皇上面前说那么多,以皇上的性子肯定要亲自去京营巡视一番亲眼看看才能安心。
“世叔!”
“世叔,请留步!”身后成国公朱纯臣连叫了几声都没听见。
直到朱纯臣将他一把拉住才反应过来。
“是世侄啊,找老夫何事?”
“世叔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为恭顺侯担心?”朱纯臣来到张惟贤面前笑着问道。
恭顺侯一系几代执掌京营,爵位虽在几个国公之后,但权势却远非成国公能比的,朱纯臣心里巴不得恭顺侯栽倒,是以难掩幸灾乐祸之色。
“唉,老夫是为陛下担心啊!”张惟贤叹了口气说道。
“为陛下担心?陛下有什么可担心的?”朱纯臣不解的问道。
“京营这烂摊子什么样你我心里都清楚,陛下年轻气盛,气急之下难免做出冲动之事,老夫担心最后收不了场啊!”张惟贤凝视着城外大教场的方向,担忧的说道。
一刻钟后,在三百名大汉将军的紧密护从之下,朱由校换上一辆普通的马车从京城东北角处的安定门出城,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不久朱由校从马车上探出头去向逐渐远去的京城望去,只见一座巍峨的城池奇迹般的耸立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城墙高俊,诸多门楼、角楼、望楼、女墙耸立其上,城外护城河蜿蜒而过,就是这么一座坚固的城池几年后就会遭遇铁蹄践踏,虽然历史上这次京城保卫战最终还是守住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极为惨重,想到这里朱由校的心情逐渐沉重起来。
从京城东北角安定门出来往北十里,京师三大营的营地及大教场就设在这里。
朱由校的圣驾一行人此时已能望到大教场那高大耸立的营门,教场外堑壕、鹿砦、拒马、墙垒、车阵等一应俱全,上千间营房环绕四周,中间则是一处长宽足有数百丈的大教场,教场中央三丈多高的旗杆上,一面红色的団龙旗迎风飘展。
只是放眼望去偌大的教场上空荡荡的,围绕教场而建的营房处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甚至有无数商贩在内吆喝叫卖,看到这一切朱由校的眉头紧皱,心想怪不得京营战斗力如此低下,空有教场却无士兵操练,能有战斗力才怪。
教场辕门外零星站着几个守门的士兵,朱由校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与陆万胜等一众锦衣卫大汉将军一对比,这几名士兵简直连乞丐都不如,瘦弱的身板,身上衣衫也是破破烂烂,仿佛随风就能吹散。
守门的士兵猛然见到一队甲胄鲜明的骑兵直接朝教场辕门疾驰而来,竟吓得纷纷抱头鼠窜起来,只有两个看起来稍微老成的士兵慌慌张张的举起两杆长枪试图拦住这队骑兵。
朱由校突如其来的想要视察京营,事先并没有通知任何官员,从皇宫里出来时也并未打着皇帝的仪仗,就连平时乘坐的龙撵也舍弃不用,特地寻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为的就是要看到京营真实的面目,而不是文武百官事先操演好的样子。
既然已经来到了大教场辕门外,也没必要再掩饰下去了,朱由校摆了摆手,陆万胜纵马上前,大声喝道:“圣驾来此,速速去禀报!”
两名拦驾的守门士兵一听圣驾竟然来此,慌忙扔下手中长枪跪倒行礼,然后才一溜烟的跑去报信。
就在这时,教场内忽然传来一阵整齐肃杀的喊声,
“杀”
“杀”
“杀”
厮杀声骤然从大教场内传来,陆万胜等一众随时侍卫却顿时如临大敌。
“护驾!”
陆万胜大喝一声,猛地抽出腰间悬挂的绣春刀纵马挡在朱由校的车驾前,剩下的大汉将军们也纷纷抽出绣春刀将马车团团围住。朱由校见这群侍卫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说道:“陆将军,不必如此紧张,这是京营,难道还有人造反不成?走,进去看看!”
陆万胜应了一声,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挥手命一队人马先行进教场内勘察一番,待得知原来是教场内有一队士兵正在操练,这才放下心来。
“哦?竟有人在操练,进去瞧瞧!”朱由校突然对这队操练的士兵产生了兴趣。
待一行人进了大教场才发现在教场西南角有一队士兵正排着整齐的军阵,手持着长枪,在首领的指挥下联系击刺之术。这队正在操练的士兵人数并不多,只有大约不到三百人,但训练却十分有素,不仅阵型十分整齐,手持长枪一刺一击,整齐划一,每次向前击刺时都齐声高喊“杀”,人数虽然不多,但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
朱由校暗赞一声,“好强的气势!若京营将士全都如此,东奴又有何惧?”。
他开始对这支士兵的统领感到好奇起来,四处寻去,只见一名身罩对襟无袖鳞甲,头戴玉簪瓣明铁盔的魁梧大汉,年龄约三十多岁,虎背熊腰,比陆万胜还要高出半头,腰间悬挂一副弓袋、一柄腰刀,一只宽大的手掌正按在刀柄之上,背着身子在士兵中间来回巡视,时不时纠正一下士兵的动作要领。
大汉全神贯注,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朱由校等人已经来到了队伍前。
直到陆万胜出声喊道:“圣驾在此,尔等速来接驾!”。
大汉这才听到转身快步来到队伍前,整理行伍后,方才率手下士兵整齐划一的半膝下跪,齐声高呼:“吾皇万岁!”
“微臣神机营第十营把总指挥周遇吉见过陛下,请恕微臣接驾来迟之罪。”
“众将士平身!”朱由校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让众将士平身。
“等下!刚刚那个把总说他叫什么?周遇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猛然间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朱由校嘴角的笑容突然凝滞住。
“是了!就是他!守宁武关的周遇吉!他这时候就在京营了?”朱由校突然想起来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了,明末涌现出了一大批可歌可泣的文臣武将,这个周遇吉就是其中一位,先后率兵抵抗闯军、清军,最后在宁武关一役力战而亡。
不过印象中,周遇吉首次出现在史书中已经是崇祯九年的事情了,那时已经是京营游击了,至于崇祯九年以前周遇吉本人的人生轨迹史书却无记载,这个情况其实在明末诸多武将中十分常见,他们平时大多寂寂无名,后因在与清军或闯军的战斗中一战而天下知。
来自后世的记忆让朱由校不禁对这位目前还只是个把总的未来名将油然升起一种敬慕之情,上前一步亲切的拍了拍周遇吉的肩膀,闻言说道:“偌大的教场仅将军一人在此操练,且治军有方,虽仅是几百人的队伍,却有雷霆万钧之势!”
周遇吉自觉平生能够一睹天颜,已是荣幸之至,此时竟得到皇上如此高的评价,心中激动万分,慌忙半跪下,颤声道:“陛下如此盛赞令微臣惶恐不安!”
朱由校将周遇吉扶起来,正要再勉励几句,这时,从各处营房内急匆匆的涌出一群人飞奔着朝圣驾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