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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南北长约三百二十余丈,东西宽约二百五十丈,四面城墙高三丈,占地一千余亩,城外有宽约十几丈的护城河,京师百姓称之为“筒子河”。
筒子河东侧有一排不甚起眼的房屋,与皇城各处建筑都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不同,这处地方被简简单单的称为“河边值房”,名字虽然再普通不过,但熟悉明代历史的都知道这处地方才是大明真正的权力中心。
因为这里就是司礼监掌印的值房。
自从司礼监有了代皇帝“批红”的权力之后,有好事者就将司礼监掌印称为“内相”,其权力与外廷内阁首辅相当,甚至有时候其权力尤在首辅之上。
但到了天启这代,魏忠贤逐渐窃据权柄后,身为司礼监掌印的王体乾反倒是甘居魏忠贤之下,此乃国朝从未有之事。
正因为如此,河边值房真正的话事人就成了魏忠贤。
值房内一处精致的暖阁内,魏忠贤半躺在一张黄花梨木的罗汉床上,两个小内侍跪在床边轻轻的为他捶着腿,司礼监掌印王体乾、秉笔梁栋等人则围在身边,听候指示。只见魏忠贤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今年的雨前龙井,眼睛微闭,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后,随口问道:“你们几个都说说,孙承宗在辽东还能待多久?”
“厂公,依小人看,恐怕待不久了。”秉笔梁栋一脸谄媚的躬身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应道,唯独王体乾支吾不语。
“体乾,你怎么看?”魏忠贤等了好一会不见王体乾回应,睁开眼盯着他问道。
“厂公,陛下对今日朝堂上的事很不高兴,小人担心事情恐怕没有咱等预想的那么简单。”王体乾斟酌着回答到。
“怎么说?”
“孙承宗毕竟曾做过日讲官,在陛下身边待的时间不短,陛下一直视为身边人,将他调离辽东不难,小人担心的是放虎归山。”
“王公多心矣,就算放回京又如何?一个没有獠牙的老虎还不如一只病猫!”御马监掌印涂文辅不屑的说道。
王体乾心中不悦,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个涂文辅曾经教过奉圣夫人之子侯国兴读书,攀附上魏忠贤后,不仅掌管着御马监,提督腾襄四卫营,甚至还兼着总督京营以及太仓库、节慎库,在朝堂上就连兵部侍郎见了都要参拜,权势在内廷中仅次于魏忠贤之下。
“不可掉以轻心,陛下是个念旧的人,倘若放孙承宗回京,整日围在陛下身边,于咱等大为不利。”
“体乾说的没错,决不能放这老东西回京!”魏忠贤想起当日刘应坤使辽时递回来的话,犹在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年魏忠贤权势远不如今,孙承宗以少詹事日讲经筳,颇得天启信赖,而后辽东告急,天启遂拜孙承宗为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出镇辽东,短时间内拓地三百里,招抚流民二十余万,功高德望,一时无两。魏忠贤为操国柄,也曲意迎合,派心腹太监刘应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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