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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除了弄了几块疤痕在身上,他身上已经没有学生味了。
他也会时常在空闲时把自己的特长拿出来秀秀,他爱吹口风琴。
他的这个爱好据说还是一个遗传,遗传于远方的爷爷。
他和家里也是刚通完话,说自己要服从命令,就地过年。
家里人都能理解他,他现在可是国家的人,国家的事重于泰山。
曾安按按肩膀,觉得自己的个头又长高不少,肯定超过老连长的肩膀。
想到个头,就想到自己常被他按头的时候。
那个家伙可也是很让人嫉妒的,除了常用那双手按压他的个头,还会用手弹吉他,据说他的萨克斯也是吹的极好。
可惜了那个家伙一副面相,在部队里都被塞黑了,要不拉上什么舞台,也肯定是个什么国粹的台柱子。
曾安想连长的时候忘了自己的当初,白净的娇柔,一副惊弓水鸭的模样。
曾安给妈妈发了红包,以前都是妈妈给他发的,他可要改改这个习惯,以后妈妈需要他来照顾。
一想到妈妈,就想到那个女孩。
大院里新来了一个女兵,短短的头发,除了精神没别的词形容。
曾安想着一会给老连长报平安的时候,也顺便说一说,自己喜欢了一个女孩。
03,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喜欢旅行的人不一定是爱上了风景,可能是爱上了那种心情。
走的地方多,心胸也就大了,再看一遍走过的景色也是不一样的。
他能给自己的人生做一个规划,和那次旅行的地点有很大的关系。
中考结束后,爸爸找了一个艳阳高照的天,开车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条宽敞的公路,向前望去蓝天和青山真有天际尽头,浩渺无垠的遐思。
爸爸把车停在路边,告诉他,这段路只有八米宽是我们的。
他一时没有解读明白,就见公路两旁茂密的树木里有绿色铁丝网,铁丝网上隔一段就会有一个监控器。
隔起来的铁丝网两旁长满了花草树木,若不仔细瞧着,还会以为藏在绿色植物里的铁丝网是要辅助一些倒歪的树木。
一些山槐的枝丫穿插在网眼里,这面两棵,那面两棵的长着。
这个季节正是槐花要开过季时,枝条上勉强的顶着些疏散的花珠,还在坚挺着花蕾,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铁丝网两边一大片黄色夜来香开得娇嫩,引来一群蝴蝶和蜜蜂翻跃铁丝网,一会在这面的花朵上落下吸吮花露,一会又去那面跳个舞,不亦说乎。
天空的蓝色在地上蒸气里成了梦泽,没有风,夏天是一个好季节,人们是不会轻易在心底生出悲壮的。
爸爸突然的叹了口气,指着这段路,摇摇头,咽下一些话。
他们瞧了好一会儿花草,瞧那些蜜蜂勤恳忙碌着,瞧一只蝴蝶落在车窗上,爸爸才说话。
这道路两旁的铁丝网就是国界了,那几只蝴蝶显然是国际惯犯,不过看来它也不怕什么条规框框的,因为没有哪条明文规定花和草的种子不能越国界,虫和飞鸟也要办护照的。
爸爸的风趣显然是要逗他说话,他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问他问题了。
见他还是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蝴蝶,以为他没有听懂,就又说一遍那是国界。
他抬起疑问的脸,爸爸说前面的雕塑会告诉他,这条路的故事。
其实,他听到了,只是他没有在课本里学到,只有这八米宽的道路是怎样来的,是怎样的一个历史,衍变成怎样一个风霜故事。
中国的文化史很长,及其夺目让世人感叹的是在卫星上也能看到的长城。
可这里经过了什么,这条狭窄的道路是经过了什么,剩下的又是什么,怎么会这么狭窄,让人有种呼吸受阻的惊骇。
不远处有一片平坦的地方,松柏挺着粗犷的树干在风里挺立,有一个高约几米的人像坐落在那。
那里已经有一些人围观,指指点点人像旁的石碑。
吴大澂,清朝人,是他背着土字碑向这里走了几十里路,这样才有了今天这块狭小的地方。
我们的寸土寸金来之不易,要珍惜,要记住。
一个当地导游充满激情的讲着,看他那双激情四溢的眼睛,就知道他很想把历史在一次反演一遍。
他的激昂和气势让围观的人都感到了气愤,他和爸爸在一旁听着,静静地向吴大澂敬了一个礼。
那时,他就想起了一句话,先忧后乐的百年哲言。
文人留的是文字,忠骨留的是精神,繁华盛世要的是思考还有捍卫国家。
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做不成妈妈的小棉袄,那就做国家的小棉袄。
04,
曾安在零点的钟声刚响起第一声就给家里人报了平安,他很小声的问妈妈,收到红包要做什么。
妈妈想也没想的说,你快努力的给我带回来个媳妇吧,我就把攒起来的红包都给她的。
曾安真想说,他认识了一个女孩,说不定就能成为妈妈的小棉袄呢。
老连长前些日子还说,等他结婚了,就生一个小棉袄给媳妇。
曾安激活满脑子的细胞也没听明白,为什么小棉袄那么吃香,都要小棉袄,谁给小棉袄遮风挡雨呀。
现在他是知道了,原来独生子的老连长是想家了,想家里的妈妈没人照顾。
曾安拨了号码,等着老连长说话,好半天那头才有声音。
“哎,你这个小孩,吃饺子啦?”连长的声音掺杂些欢快,应该是刚和家人拜完年的缘故。
“吃了,想知道你都好吗?”他又听到连长打了一个喷嚏,听出来鼻音有些重。
这个喷嚏让他的鼻子也一下酸了。
他知道,他若问他怎么啦,他肯定会说,风太大,迎风流泪的毛病又犯了。
他肯定又是在值班!因为他记得老连长说过的话,当一个好连长,就要先爱护自己的兵。
“哥,我这有棉袄,给你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