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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煤油开先并没有注意这些身后的人。后来,发现不断有人加入,不断有人离开,如同病人在医生那痛苦的到来和健康的离开。
他看到是又一次重回被当成大师的荒唐日子。
请大师收我们为徒!
这一次,是他们把我当神医了。张煤油不再前行,他放下煤油挑子,等待这些人,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都告诉他,只要闻到他身上的肥腻气味,饥饿年代就不存在,浮肿病人就会得救。
张煤油又一次被自己惊异,他何时具有这样的医术,不仅救人还救年代。
他不相信听到的话,认为是对他巫术的误认。可是,马上有人在他面前证实,他确有这样的异能。
他看到一个与他说上三句话的人,脸上的肿如放跑气球里的气一样蔫了下来,他不再肿了。挺胸,阔步,挥舞双臂,变得身强力壮。
张煤油被姚德万邀到周皮山的这个月光溶溶之夜,民防队在暗处等着他们背一捆柴下来。
很多人在不理解姚德万饿死女儿后,竟然和老婆背宽腰圆,红光满面起来。
不幸生命体转化的养分让一度刮瘦得露出白骨的脸迅速被肌肉拥挤,布满难以置信的富饶。对他们一天天敌对起来的身份和身躯,疑点重重叠加起一座高楼。
姚德万身体各段分明的粗壮,老婆的身体各段分明的摇曳。因那吃下的东西比张煤油在身上的营养反应还要强烈,他们腰下都坠吊出一个肥硕的屁股。
饥荒年代,人们都不长屁股,看不到有人坐着,坐着会很疼痛。他们两口子的屁股就格外的显眼令人瞩目,灯笼一样在对食物的饥渴中晃来晃去。
左一晃,右一晃,不自觉放一屁出来。本来走不稳路的人被他两口子的肉屁一熏,晕头转向窜出乱套的步子撞墙,或者直接栽倒在地。
他俩并没有扶人家起来赔个小心,就走了。艰难爬起来的人发出警告,沙哑地朝他俩嚷道:
有问题啊!
发现问题的人去县党部把姚德万两口子告了。
县党部高度重视这个状告,认真分析:他们的女儿才饿死不久,他们却长出吃不完的模样。凡是放屁的人都值得怀疑,何况还长出了屁股。
张煤油被姚德万邀到周皮山的这个月光溶溶之夜,民防队在暗处等着他们背一捆柴下来。
突然围了上去,掀开掩盖的柴草,一个无头白尸在月下惨白入眼。
民防队两人在地上连滚带爬。有一人爬起来当兵打仗去了,有一人爬起来整天在家里喊:白人!白人!
张煤油和姚德万在县衙的班房与一些个偷鸡摸狗交不出保释金的贼关在一起。
先骂骂咧咧,得寸进尺后要张煤油罚跪。
张煤油左手往天上一挥:你妈那个X!不还你嘴以为是你这等货色可欺负的,抠出眼球看看老子是谁!
扭打中姚德万出力不大,最先被打入墙角。看守砸响铁门:找死呀你们!
张煤油从地上爬起来一口是血。
看守叫张煤油到铁门前问要打谁。
张煤油说:都打。
看守把木头警棍从铁门缝塞进去给张煤油告诉不打脑袋。提搞嗓门:都给张煤油跪下!真瞎了你们的狗眼,打他。
张煤油就在他们身后。警棍落在背上肩上,个个一歪一抖。不多,一人两下。完了把警棍从缝里递出给看守。看守笑笑说,对这些个土贼手下留什么情,打他个狗嘴吐血!
张煤油开先还盼着他认识的县长来放他,可那县长调走了。新来的县长把张煤油捅飞机的抗日故事当街巷俚语听了去,说国军大炮都打不下来,妈勒个巴子乱弹琴!
张煤油问姚德万:
这事是怎么让人发觉的,我说过要小心行事,定是你哪里没有做干净。
姚德万在想是不是他吃后的骨头扔的不是地方?可也不对。骨头被野狗拖走,次次扔的竹笼林里,没见着上次的骨头。
张煤油淡而无味地目睹姚德万一身的大肉,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按辈分,姚德万高出张煤油一辈,按年龄,张煤油长他一岁。他们哐当哐当的关进了火车,随着打仗的物资,在货箱里漆黑一团的运向他们不知名的地方。隔一会,会有一道电筒光在车厢的开口处射进来,巡视里面的人是不是安安静静的在摇晃。
中途,放出一阵排气声,火车慢慢停下来。
张煤油想,这就到了?逃回去不算是远。这一路他和姚德万都在商议怎样逃跑。
车厢门轰一声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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