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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凯,我只是把钱借给你!这些钱对我来说,只是我爸给我零花钱而已。你完全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压力!这是你的未来!你的机会!说不定可以改变你的一生!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吴子泊双手攥紧自己的衣襟,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视李凯的目光逐渐强势。
“可是……”李凯本已习惯了吴子泊对她温顺的模样,突如其来的坚持,让她意外地犹豫起来。
“你不用急着下结论。你应该回去和父母好好商量一下。也许过几天,你会有新的想法呢?”吴子泊理性的建议,让李凯无法拒绝。
——他说的没错。这么大的事情,的确应该和父母商量一下才对。
李凯默认。
“那你好好考虑一下。”吴子泊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谢谢你这么帮我。”好一会儿,李凯的嘴巴里终于挤出了几个字。但她没有看吴子泊,她的心太乱,急需一个人静一静。
“那,我们回教室吧!”吴子泊说完,轻轻抬起胳膊,似乎想去牵李凯的手。但他的手即将触到李凯的指尖时,却突然攥紧拳头,怯生生缩了回去。
“走吧。”李凯并没有注意到吴子泊微妙的情绪变化。一路上,她和吴子泊一前一后,心事重重地走回教室。甚至于路过隔壁班的时候,李凯第一次,都没有转头看某人。
那一天,有研究性学习。这是国庆之后,李凯第一次和颜君儒一同公事。他们两人在资料室查资料,填数据,竟是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
颜君儒看出李凯的异常,很想问她究竟是怎么了,但不知怎么,每次张嘴,都没能问出口。最后反而是辅导的肖老师关心地问了一句:“李凯!今天怎么不开心?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啊。就是有点累了。”李凯抬头看了一眼肖老师,继续填表。
“累了就早点回去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肖老师看了一眼颜君儒,“剩下的让颜君儒做吧!反正也没有多少数据需要分析了。”
“肖老师,我没关系。”李凯终于转头看了一眼颜君儒,心里莫名酸酸的,“我想把这个数据分析完再走。”
“那行!你们慢慢弄。我出去拿点东西,马上回来。”肖老师说完就离开了资料室。
“李凯,今天你怎么了?”颜君儒停笔,咽了咽口水,看着李凯终于问出了口。
“我就是觉得有点累。”李凯也停下笔,深呼吸了几次,才缓缓侧过脸看颜君儒。“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对。”颜君儒的脸唰的红了。
“如果……我离开这里,你会不会有一点点舍不得?”李凯问得古怪,让颜君儒不明所以。
“你要去哪里?”颜君儒好奇。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李凯低头,继续填表。
颜君儒默默端起椅子,靠近她坐下,凑过脸看她的数据,用手指指她的表。“你是不是抄错了?这里!还有这里!……”
“哦!对不起!我抄错了!我马上改!”李凯慌张地起身寻找橡皮,手臂不小心撞到颜君儒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刚才是我凑过来的。”颜君儒一手捂住脸,一手拿过橡皮递给李凯。
“真的没关系吗?打到哪了?眼睛吗?赶紧给我看看!”李凯看颜君儒一直捂着眼睛,心里越发慌张,忍不住伸手抓过颜君儒捂脸的手。
颜君儒猛地颤了一下,身体僵直。
“眼睛倒是没有肿。但流了好多眼泪吧?刚才那一下,是不是特别疼?真的太对不起了!”李凯的注意力依旧在颜君儒的眼睛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的脸离他那么近,以至于颜君儒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样。
“我没关系。”颜君儒的呼吸急促,被李凯抓住的手嗖地缩了回去,身子不禁后退。
“哦。”李凯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赶紧端坐回座位。
“听江涛说,你是天蝎座的?”颜君儒话题转的突然。
“嗯。”李凯老老实实点头。
“那生日快到了吧?”
“嗯。”李凯再次点头。
“有什么生日愿望吗?”颜君儒问得时候,不再看她。
“生日愿望?”李凯偷偷看颜君儒,忍不住心花怒放。
——难道他想送礼物给我?
“或者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颜君儒彻底躲开李凯的目光,轻咳了一声,继续问。
——我想要的?你能把自己送给我吗?
李凯想着,一下涨红了脸。“我……”
李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肖老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