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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小子就是淘的!”说着话,邱晨笑着伸手去抱敞儿,旁边的承影立刻俯身抱起孩子,小心翼翼地托着递到夫人怀里。
三个孩子的对丝帕实验也都有反应,这一回是敞儿反应最敏捷,盯着邱晨手里晃动的丝帕,竟晃晃悠悠地伸出了小手……虽然,那肉肉的小手只是抬了不到一扎高就落了下去,却让邱晨很是惊喜不已。刚刚三天的孩子,看到东西就不容易了,居然还想着伸手去抓……这小子的动手能力指定很强!
之后,邱晨又用鲜艳的丝帕在孩子们头顶一尺左右的距离晃动。丝帕轻盈,晃动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正好可以用来检查三个孩子的视力……孩子出生时间短,视力范围有限,大概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物体,当然了,邱晨选择了颜色鲜艳的丝帕,也是为了让孩子们更容易看到……所以说,这个实验也仅仅只能够检验孩子们能不能看的见,至于进一步的色盲、弱视什么的,就检查不出来了。
看到三个孩子对声音敏感,邱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说明三个孩子的听力都没毛病!
敞儿哭的太过投入,一时没反应过来,反而是四小子亮儿第一个反应过来,停住哭,转着头寻找起声音的来源来。随后是九儿,最后才是敞儿……
还好,邱晨亲自带过昀儿,对于哄孩子已经很有些经验了,她没有急着抱起三个孩子来,而是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空茶盏来,举到孩子们近前用茶盏盖儿碰击杯身,发出清亮悠扬的一声声脆响。
汗!看到三个娃儿这种反应,邱晨心里更吃味儿了,自家孩子反而跟自己不亲,哪个当娘的遇上这种事也高兴不起来。
或许是离开了奶娘温热的怀抱,三个软软的小东西活动了活动,没依没靠的,性子最急的敞儿咧咧嘴巴,率先嚎啕大哭起来。另外两个受其影响,也紧跟着哭起来,略有不同的是亮儿和九儿的声音略小些罢了。
邱晨根本顾不上理会这些了,目光落在三个粉团团肉呼呼的小宝贝身上就挪不开了。
三个奶娘略略有些意外,互相看看,终究是不敢违拗夫人的吩咐,温顺的把孩子按照邱晨示意的,放在炕上一字排开,然后退开几步,曲曲膝退出屋去。
“来,放在我这里,你们去歇一会儿吧!待会儿孩子闹了,我再叫你们。”不知是不是太小心眼儿的缘故,邱晨看着自家孩子被别人抱在怀里,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干脆吩咐开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邱晨也随着刘老太太的指点,分清楚哪个是儿子,哪个是闺女,哪个是敞儿,哪个是亮儿,哪个是九儿……细细回味一下,老太太起的三个名字虽然简单朴实,却朗朗上口,容易记忆,……用句方言来形容,就是比较顺耳,蛮好听的!
说着,又回头看向自家闺女,笑着道:“也是这么话说的,我也没推托,给三个小家伙起了个小名儿,三小子嗓门儿最敞亮,就叫敞儿;四小子秀气文静,两颗眼珠子特别黑亮,就叫亮儿;三个孩子是九月初九重阳日生人,二丫头就叫九儿吧!”
刘老太太看着陈嬷嬷笑了笑,道:“说起来,我也觉得自己是有福的。儿女们孙子们都顺顺妥妥的,平平顺顺的,各家里日子过得越来越富楚,和气兴旺……这都是我跟老头子的福!”
陈嬷嬷在旁边笑着凑趣:“您老人家有儿有女,子孙满堂,人丁兴旺的,是有大福气的,侯爷让您给小主子们起名儿,也是想借借您的福气,给孩子们添添福。”
刘老太太看到三个孩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些,笑着指着三个孩子给闺女说:“女婿说让我给孩子们起个小名儿,我说我又不识字,能起出什么好名字来……”
三个宝蓝色团花杭绸面儿襁褓毫无二致,三个刚刚出生三天的小婴孩儿,都小小的,皮肤泛红细嫩的近乎半透明模样……邱晨看的有些愣神,三个孩子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这么抱到跟前来,她这个当母亲的,居然也一时有些傻眼,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母女俩说着话,终于,三个小东西睡醒了又喂过了奶,由各自的奶娘抱着,一溜儿排队地来到了邱晨面前。
刘老太太笑嗔着:“说不让你操心我……你这会儿养好身子最要紧,等你出了月子,养好了身子,怎么孝顺不行,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邱晨笑笑,也没多说,接了丫头子递上来的百合白果茶递给刘老太太,这是特意给刘老太太定制的饮品,百合白果都是清肺理气化痰止咳的,日常做茶饮,对有咳喘宿疾的老人很有好处。
这些日子熬心疲惫是肯定的,但是听到闺女一句体贴的话,看着闺女精神气色都好起来,刘老太太又去了担忧,身体上仍旧疲惫,精神和心情却大好起来,笑容满面道:“嗯,嗯,你就不用操心我了,你好起来,我歇上两天就好了。”
看着刘老太太露出一抹担忧,邱晨又连忙道:“我一次不能多吃,但是可以多吃几回……您看,我醒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呢,已经吃了两顿了,算起来,一点儿也没少吃,指定能补回来的,您就别担心了。倒是您,这些日子一直为我操心受累的,看着眼窝都塌下去了,我睡了这一觉,是真地觉得身上松缓多了,您老可要好好歇上几天调养调养,可不能把您累坏了。”
这话是着实的没有道理的,邱晨却也不烦,微笑道:“娘,我刚刚睡了好久,肚子里太空(四声),吃多了克化不了……”
“哎,怎么不多吃些?”刘老太太诧异地看着邱晨剩下的饭询问了一句,随即又开始絮叨起来,“你这一回生了仨,耗的元气可是赶得上人家做三个月子的,你可得多吃点儿,不然,怎么补回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的梦,让她心里多了许多感慨和明悟。心里感慨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从容,满心温暖地听着刘老太太絮絮地唠叨,吃了半份鸡豆花,一只鹅油鸡丝卷儿,再加上一盏清清的鲜香的鸡汤,虽然还完全没有饱腹感,邱晨却放下了碗筷。
人,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或者不可挽回了,才明白个中的珍贵?
老人们总是有好些个似是而非的经验之谈,有些甚至明显没有科学道理,一辈子一辈子口口相传的,老人们奉为金科玉律的……曾经外婆也常常念叨,邱晨当时常常自以为是地引经据典反驳一番,然后为外婆的叹息沾沾自喜。只是,等到外婆去了之后,邱晨却开始怀念,那一句句看似没有什么科学道理的说法后边,更多的却是老人对孩子对晚辈的疼爱和关切。
邱晨微微一笑,顺从人意地夹了一只鹅油鸡丝卷儿吃着。
刘老太太满意地眯了眯眼睛,抬手将桌上的鹅油鸡丝卷儿和鸡豆花推了推,示意邱晨:“你喝了汤也吃点儿东西,第二顿了,也不能总喝汤水,不吃点儿硬实的人没劲儿。”
邱晨抬眼笑笑,毫不犹豫地点头应着:“娘,你放心吧,我记下了。”
邱晨醒过来之后,一直没看到秦铮,这会儿见到刘老太太,娘儿俩说话相对更放松更琐碎,邱晨擦了手脸之后,拿着勺子缓缓地喝着丫头们送上来的鸡汤,刘老太太在旁边看着,低言慢语絮絮地说着:“……那日你说睡就睡过去了,得亏了你婆婆在这里张罗应酬着,不说两位王妃我是一见就不会说话了,还有好些个人家打发了人来问候道贺的,都是你婆婆带着她身边儿那个姓孙的嬷嬷和陈嬷嬷林嬷嬷一起应对的……咱们那里,做完月子要给婆婆做身衣裳的,你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