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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让我们跟着欢喜欢喜!”
老姐妹几个里,四姑太太长的最是柔婉,说话也总是轻言慢语的没个高声一回。偏偏,这样柔柔软软的一句话,把二姑太太和淑仪母女俩都说的青白了脸色。
淑仪是未嫁的女儿,这种关涉到婚姻的事情没得她说话的份儿,按理她只能垂了头装柔顺,更或者连听都不能听的……可这会儿,她也顾不得害羞了,连忙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李氏一把拉住手,拍着笑道:“哎哟,这女儿家定亲可是大事,人都说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女儿家嫁人可是关乎以后大半辈子的事儿。寻得婆家是高门显贵,以后就金尊玉贵地活着,少夫人、夫人、老夫人,一路尊荣富贵着呢……淑仪说的是那家勋贵,或者朝中新贵?哎,二姑太太别嫌我话多,这新贵终究是底蕴不足,哪里及得上勋贵世家……”
二姑太太的脸色一路青下去,几乎黑成了锅底。淑仪垂着头,脸色则是一路白下去,惨白到没了半丝儿血色。
新贵不如勋贵,这个理她又何尝不懂!只不过,就她们的家世,不依托国公府的势,哪里能够攀得上高门贵婿,别说勋贵了,她下定的人家,实打实的四品小官不说,更是连新贵都谈不上……
母女俩被挤兑的几乎撑不住脸色,二姑太太几乎就要发作起来。淑仪倒是强撑着一口气,白着脸,却装出一脸的羞惭来,摇着李氏的胳膊撒娇道:“舅母,你们就说这些……真是的!”
二姑太太被女儿这一句撒娇唤醒了理智,勉强压下心头的恼怒去,强撑着一丝生硬的笑容道:“哈哈,当着淑仪咱们不说了……倒是灏哥儿,过了年也十七了,也该裁度裁度他的亲事了……可是有眉目了?”
李氏脸色一僵,嗔怪地看了二姑太太一眼,笑着道:“灏哥儿还小着呢,昨儿我还跟老爷商量着,给遥哥儿几个裁度亲事呢……几个哥哥还没有说亲,灏哥儿也不急!”
三姑太太四姑太太两个人都连忙随声附和着。二姑太太脸色难看的几乎撑不住,好歹,几个人也没有接着挤兑,说说笑笑的转了话题,说起其他的家长理短来。
姑太太姑奶奶加上各家带来的大小孩子,午饭整整坐了两桌,邱晨抱着昀哥儿,宜衡抱了和恬,姑嫂俩坐在孩子们的席里,喂饱了孩子的同时,也略略吃了几口就算了。
经过之前在李氏屋里那一番唇枪舌剑,二姑太太和淑仪母女俩倒是乖巧了不少,一顿饭给了邱晨无数冷眼外,倒没怎么找茬儿,邱晨乐的松快,自然不会去兜揽这两个,陪着吃完午饭,略略说了一会儿话,姑太太姑奶奶们陆续告辞,她也紧跟在后边告辞出来。
在二门里下了暖轿,秦铮带着阿福已经等在了马车旁。一家人会合了,乘了车出了梁国公府大门,一直有些蔫吧的阿满就恢复了精神,晃着秦铮的胳膊两眼发亮地询问着:“爹爹,咱们去哪儿?”
“满儿要去哪儿?”秦铮略略带了些酒意,脸颊微微泛红,耳朵尖儿上一抹红晕格外清晰。
邱晨抱着昀哥儿靠在大迎枕上,斜睨了阿满一眼,低声跟阿福说着他一上午的见闻和收获,阿福显然很满意很欢喜,放低了声音,嘀嘀咕咕地跟邱晨说着各人的趣话趣事……
关扑开放,百姓同乐。
一家人刚刚从家里吃过午饭出来,也就不急着去寻什么小吃美味,而是径直在西四瓦子前下了车,让车夫将马车停到街口僻静处等着,她们只带了丫头婆子和护卫,步行着往瓦子里且游且逛且赏玩去了。
最外围的彩棚都不大,有猜枚儿的、对对子的、连词连句的……秦铮不擅这个,邱晨一个理工科出身,更没有多少文字功底,秦正抱着昀哥儿跟邱晨两人只慢慢地走着看着,并不上前,倒是阿满一脸兴趣,拉着阿福一个个逛过来,猜枚儿也罢了,对对子和连词连句竟也对上了几个,阿满思维敏捷,阿福基础扎实,两个人竟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两张小脸兴奋的发红,昀哥儿跟着拍巴掌拍的起劲儿,阿福阿满得的彩头又都堆在他的怀里,小东西反而成了最兴奋最欢喜的一个。
秦铮一手抱着昀哥儿,一手握住妻子,满眼含笑地看着阿福阿满连着过了几个彩棚,越往里走,彩棚越来越大,渐渐没了文字游戏,转而成了关扑关赌的棚子。
承影林氏几个丫头婆子没来过这种地方,秦礼秦勇等人一直都是贴身护卫的,又在边关呆了那么多年,对京城这些事情也不熟悉。好在秦铮和邱晨都没多少赌性,来这里也不过是看热闹居多。除了那神乎其神的幻术表演,邱晨对于其他的还没多少期盼。
一路走过了几个投壶套圈的棚子,眼看着前头最大一个棚子。这只棚子立在街口,并将整个十字路口都包涵在内,南来北往的人群,只要想经过这个路口,就必须从这只大拱棚里穿过去。
“好霸道!”邱晨低声感叹着。
秦铮瞥了她一眼,揽着她停住脚步。秦礼秦勇不用人吩咐,立刻快步上前,走进棚子里去,片刻功夫,两个人转回来,秦礼躬身回话道:“回爷、夫人,前头就是西四瓦子最大的关扑行!”
关扑行也就是赌场,这个时代没有扑克、麻将,却有其独特的关扑赌戏,自宋以来,就有‘词食物、动使、果实、柴炭之类,歌叫关扑’,说的就是用物品、货物关扑赌博之事,输了的人不需花钱就可得大宗的财货。
到了大明国,不但有货物关扑,更多的则是变相的银钱赌博,只不过,这里不是直接拿着银子下注,而是要先买上赌牌子,才能上桌压注。虽然还叫关扑,却早已经脱离了商品交易的范畴,成了彻头彻尾的银钱赌博!
这种地方,别说秦铮和邱晨不感兴趣,就是感兴趣带着三个孩子也不能凑这个热闹。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有志一同地随着人流进入棚子……还好,棚子里又有内棚,里边才是关扑赌博之地,外边一匝则是留给往来行人通行的道路。
没走几步,就有人高叫着被几个壮汉从棚子里推出来。
数九寒天的,那人却只穿着一身淡薄的中衣,却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寒冷,被两个大汉架着拖出来,还努力地挣扎着大叫:“不是爷手气坏,是那几个下作卵子做了手脚,明明爷这一局是稳赢的局面……哎呀,放开爷……爷一定要把那几个下作卵子赢了不行……哎呀,放开爷……”
一边呼喝着,一边被几个大汉架出棚子,远远地掼出去,头脸着地扑到地上,半天没有动静,周围人或一脸鄙夷,或露出些不忍来看着,却没有人肯上前看一看扶一把。
阿福阿满两个人齐齐转回头来看向邱晨和秦铮,邱晨抬手摸了摸两个孩子,低声道:“这种赌博成性之人,已经迷失了心智,满心里就想着赢回来……岂不知,这赌博最是害人,一旦沾染了,不输光了家财,搭上身家性命哪里容得你抽身。这种人不值得同情。走吧!”
阿福阿满默默地转回头又看了那个人一眼,见一个容貌憔悴苍老的老妪扶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急慌慌寻来,将那个扑在地上的人扶起来,抹着眼泪就要去寻郎中。
那扑在地上的人大概是摔昏了头,被扶起来之后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晃过神来,也看不见一老一少祖孙俩脸上的泪痕和焦急,一眼看到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立刻爆出满眼的亮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