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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说到这里,邱晨回头看了秦铮一眼,笑笑道:“我突然想起这么个故事……瞎说的,瞎说的哈!再说,当今诸位皇子恐怕没有善战之人,也没有主动请求带兵的。”
话音未落,一声轻笑传来,秦铮摇头道:“看来你果真是瞎说的……”
微微一顿,秦铮难得的一丝笑容敛去,然后露出一抹肃然来:“当今大皇子诚王殿下,可是文韬武略,只不过为人……”
邱晨听了这话颇感意外,略一琢磨也就释然了。
诚王杨璟馥虽说没有多大功劳名声,但同样没有恶名,低调沉稳,处事虽然也有些阴鸷之嫌,却还算克制,加之魏家的支持,诚王在朝中拥有大批的追随者拥护者,可以说,诚王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太子的标准要求自己的。但,他不是太子!
若说杨璟馥存在的最大错误就是给自己定位的错误。
他太早地把自己当做了太子,自以为是地剪除党羽,将景顺帝的冷眼旁观当做了默许,与徐家斗个你死我活,每年都有两派官员遭受牵连罢官去职,抄家流放……这种争斗一旦陷入就无法自拔,朝中魏徐两系争斗日益激烈,就如同杨璟馥和魏太师一系定位错误一样,徐家因为有当今的徐皇后,也以嫡系自居,自然不甘心被前皇后一系打压,更希望将前嫡系打败,从而将拥有徐家血脉的四皇子推上位。
文韬武略,听起来似是夸奖,但作为上位者,才具自然不可或缺,但真正必须拥有的还是帝王之术和领导能力,而不是单方面的某些才能……作为国家最高的领导人,知人善用,远比自身具备什么才能更重要。听秦铮这话的意思,只怕这位大皇子恰恰欠缺的就是这个方面。
邱晨不由有些疑问,就这样的诚王,能自动请缨前往西北御敌么?就这样的诚王,真的可以成功将三十万西北叛军驱逐,甚至剿灭么?
不过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蒸雪和月桂很快将几碟小菜送了上来,还送上了两瓶酒,一瓶是邱晨自酿的野葡萄酒,另一瓶则是正宗的御酒。别的人家御酒难得,因为有了杨璟庸的关系,邱晨可是打劫了不老少御酒回来,经过品尝,邱晨确定,御酒的味道不错,但远远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想必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名牌效应吧!
也不用丫头伺候,邱晨和秦铮各执一瓶酒,自斟自饮,两口酒下肚,邱晨觉得胃里乃至整个身体都暖洋洋起来。几个压桌小碟看着一般,味道却还不错。品尝了两口之后,红烧鱼段和干炸河虾送了上来,一个浓香一个酥脆,都是鲜美之物,又适合下酒,两人随兴饮酒吃菜,阿福阿满则跟在月桂蒸雪在后舱吃饭,那边同样的菜肴,还能看到后舱中养的鱼,船公还起兴唱起了船家小曲儿,把两个孩子吸引住,不肯挪地儿。
悠游山水间,抛开凡尘琐事,本就是人生一大乐事。又有相近相亲的人相伴在身边,美酒佳人,何等快活!
只是,邱晨和秦铮心里都压了事儿,这份快活之上,难免多多少少有些沉郁。
边行,秦铮一边给邱晨指点着岸边的景物建筑,行到银屏桥处,这座桥构架在湖面最狭窄的所在,两端连通的是两座古刹,是以聚集了不少香客,从而吸引了不少小商贩,还有等待载客的舴艋小船,挤挤攘攘颇为热闹。
邱晨没有特定的目的,也不想上岸礼佛,这一路船公也就绕湖而行,自然没有避开这一处繁闹之处。看到这样一艘中型船驶来,就有好几艘售卖物品的舴艋箭一般划过来,邱晨瞩目一看,惊讶地发现,那几艘船上乘船的竟然大多是女性。
划在最前头的一艘舴艋在邱晨乘船不远处停下,那划船的女子年纪不大,因为日日在水上劳作,皮肤有些黑,但五官却很是端正漂亮,穿一身浅蓝色衣裤,腰间裹着蓝色印花腰裙,头上扎着蓝白印花的帕子,干净爽朗,用竹篙稳住小舟,朝着邱晨和秦铮笑道:“二位公子,奴家这里有新采桑葚果儿,甘甜冰凉的,二位公子要不要一点,消渴解酒!”
看着这爽朗的姑娘,邱晨不由心喜,含笑道:“只听你这么说,也没见桑椹儿什么样子,又是怎么卖的?”
那姑娘一听这是有意购买的,心中大喜,连忙回身托出一只白瓷盘子,盘子上铺着碧绿的桑叶,桑叶上堆着一小堆紫黑色的桑葚果儿,看起来倒是很干净很新鲜的样子。
“公子喜欢就好,奴家也不会做生意,全凭公子赏!”那船娘大大方方地说着,一手托着白瓷盘子,另一只手竟熟练灵活地将一艘小船缓缓贴到大船船舷边上,看着邱晨暗暗赞叹的同时,已经笑眯眯地将桑葚几乎举到了邱晨的面前。
到了这会儿,邱晨是不买也拉不下脸了,只好接过,习惯地看了看桑葚上……唔,还好,没有沾染草屑灰土等污物。这种细小的浆果最容易沾脏东西了,而且还容易挤破,紫色的汁液流出来,同样会看着很脏。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用手一颗一颗摘下来,然后用浅的器皿单层拜访……只不过,这样一来,品相是好看了,采摘量自然就会变得极低。
那姑娘已经笑着道:“公子放心,奴家这桑葚果儿都是上手一颗一颗摘的,保证干净。”
邱晨抬眼对她笑笑,道:“这一份不多,我们人多不够分的。再拿两份上来!”
那船娘漾出满脸的喜色来,将手中的竹篙往船底一插,就将小小的舴艋小舟稳稳地固定住,然后回身,一手一盘,又端出两盘桑葚来。
后边两盘桑葚自有蒸雪上前接了,用自家的细瓷盘子替换下来,将三只白瓷盘子递还回去,有随手递给那姑娘一颗小银锞子。
这小银锞子都是一两的足色纹银倾铸而成,那姑娘接了,欢喜地站在船头连连曲膝谢了,这才用竹篙撑着船离开。
有了这一幕,随后跟上来的小贩儿也上前兜售自己的商品,邱晨倒也没让他们失望,逐一买了些,她自己或许不吃,大都交给月桂和蒸雪,拿去跟阿福阿满几个人吃去。
忘记她在什么地方看过一句话,要想了解一个地方的风俗文化,街头小吃是个很不错的入口。
不过,邱晨购买的商品仅限于小吃和小玩意儿,那些售卖礼佛所用的香烛之物的小贩只好扫兴而归。
耽搁了小半个时辰,船方再次前行,穿过银屏桥,驶进水面更加阔达的积水潭,又称北海子。因为大明直接乃承宋而建,之前京城这一块先后属辽、金、蒙元各部所辖,长达数百年的少数民族统治,让此地不可豁免地遗留了大量的少数民族色彩的称呼和建筑,乃是风俗民情。称湖为海或者海子,吃食多有乳制品等,皆来源于此。
在邱晨的印象中,积水潭到了现代,大概也就积水潭医院有点儿印象了,至于积水潭怎样,恐怕大部分的老北京都渐渐淡忘了。如今,这一片湖面却颇为宽广,有河渠直通到德胜门外的护城河,然后护城河外又有一大片水面,因密生芦苇,故而称之为苇塘。
虽然仅仅隔了一座银屏桥,但从十刹海到了积水潭这边,周边的建筑一下子清丽娟秀起来,偶尔看到一扇门扉,也是精致漂亮的如意门,广梁门几乎绝迹,更不提王府大门了。
“这边主要是六部官员和家境殷实的小吏居住之地。”秦铮在旁边适时地介绍了一句。
邱晨了然地点点头。
曾经就听说过,京城居大不易。若非家境殷实,只凭俸禄过活的官员,干一辈子也住不起深宅大院,有大量的官员,走出京城是三四品的官员,前呼后拥威风凛凛,回到京城里,居所却往往只有两进三进,能有个规规整整的五进大宅院,若非本身家境殷实,那就一定是贪墨不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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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身体好一些了,就这些,下午写明天的。明天六点准是个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