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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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已经领着他走了三四条巷子了。
只听前面穿了一声尖锐的声音：“哟！这不是赌鬼家的小崽子吗？今天去讨饭讨回来了没啊?我跟你说，你那老爹今天回来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你的皮！”说完竟还笑了两声，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只见那女人往后一看，又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刺耳“哟！哪来的俊小伙儿，被小崽子领来的”说完又笑了两声“你可小心点儿，这小崽子家两个都不是好惹的。”说完就往小孩儿家里瞟。
张亦之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也根本笑不出来。只看见身旁的小孩儿冲那女人笑了笑道：“谢谢花姨。”
“谢什么，喏，那去吃。”小孩儿接过一看是块糖，笑的更甜了。
小孩儿带着张亦之往前走，边走边说“花姨人可好了。”
张亦之回头望了一眼女人刚刚站的地方。那女人还站在那里，看他回过头来，又冲他笑了笑。
他身边的小孩儿并没有把糖吃掉，而是小心翼翼的放了起来，放在了那件破破烂烂衣服的口袋里，又把口袋卷了卷，那件衣服口袋的已经破了。张亦之不由得想起小孩儿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心想是挺好的。
走到了拐角处，远远看到了一棵大槐树。小孩儿说他家就在旁边。其实不用小孩儿说张亦之也知道了，因为他远远就听到了争吵声。还有一些不知道是砸破了什么东西都声音。小孩儿有些怕，往张亦之身后缩了缩。张亦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小孩儿，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吗？”
那小孩儿明显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那你的哥哥姐姐呢？”张亦之问
“我没见过大姐姐，哥哥说爹把她买给了一户过的很好的人家，哥哥去年被爹打了后就跑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小孩儿说。
那你还有一个姐姐呢？
“死了...那天我看见爹爹把她打死了...”小孩儿的声音有些抖，浑身上下抖的却更厉害。张亦之发现，小孩儿在克制自己的恐惧。可恐惧又怎么能是可以控制的。他突然不想带着他的小孩儿走进那座房子了。他无法想象小孩儿在他没来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他想，他必须要带他走。
房子里传来女人的咒骂声，男人的嘶吼声，张亦之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他现在只想结束这荒谬的一切。而周围的空间则像一只猛兽吞噬了所有。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从房子里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泪流满面。一个拿着根棍子的男人紧随其后，一脸凶神恶煞。嘴里还嘟囔着咒骂着什么，张亦之急忙把小孩儿往身后拽。
“你个扫把星，我当初一定是眼瞎了，不然怎么娶了你，你这个没用的，没脑子的东西，你除了偷偷藏钱还会干什么?快把钱给我，我知道你有钱，你偷藏了钱不给我赌，你要是再不给我，现在就打死你”说完就要在往前，那架势看着拦都拦不住。
那女人也不跑了，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骂。“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和小崽子付出多少，要不是为了小崽子我早就和你和离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
张亦之不想让小孩儿听，于是捂住了他的耳朵。
“你别往老子身上泼脏水，没人拦着你走，你走啊！带这小扫把星一起滚，把你藏的钱拿出来，快点滚，别再老子面前碍眼。”
女人不说话，蹲着地上一个劲儿的哭。像是看见了旁边站着的小孩儿，又突然开了口：“我可怜的娃，要不是为了你...。”
张亦之听的心烦，他现在只想一棍子敲死那个暴躁的男人，以及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个女人总在说“要不是为了你。”好像所有的错都在小孩儿，所以的苦都是替小孩儿受的。他心里很乱。
他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但小孩儿好像很喜欢她。
张亦之看到，他的小孩儿把偷偷藏好的糖拿了出来，递了过去，但是女人没有接，她抱着小孩儿哭的更惨了。
他们好像没注意到他，或者是闹得太凶，顾不上他这个陌生人。
张亦之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他是在受不了了。看到墙边放这一根应该是挑水用的棍子。他随手那起，将那两个人敲晕了过去。毕竟他是修道之人，普通人对上他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他将小孩儿从女人怀里抱出来。小孩似乎浑身抖的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的。
张亦之将那两个人绑了起来，怕那两人醒了在发疯。
小孩儿一直在女人身边守着。
其实小孩儿的衣服还是挺干净的，补丁都补了起来，针脚也很密。想来小孩儿喜欢她也是有原因的。张亦之给小孩儿买的包子被小孩儿放在旁边，都凉了。他一个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