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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盒?什么带子?”苏杰也避闪人称,。刚才清洗房间时,她情不自禁地哼着英文歌曲YesterdayOnceMore(《又见昨天》)。
“就是刚才唱的那首英文歌。”
昨天的一幕幕,随着《又见昨天》浮现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哀的气氛,又是一阵沉默。
“是今天就要么?”
“如果方便的话。”
他们一直不肯用“你”或“我”,因为这“你我”,昨天受伤太深,不敢轻触,怕伤口滴血。
这是春浅浅的轻试,感知不出夏的热情,更看不到秋的果实。
中午回家,苏杰就着手拣出歌带子并歌集《美国流行歌曲》,立即给陈渐送去,默默地放在桌子上,又默默地出来。
第二天,经由陈渐门口走过,屋子里传出来悠扬的吉它声,她不由驻足凝神。陈渐正面对着窗口,迎着春风,用心地弹奏着《又见昨天》一一昨天,昨天,难道只存留在记忆里,在梦里,在歌曲里,不能再重新拥有了么?他思绪万千,暗吞热泪。苏杰却从逝去的昨天里,看到了明天的喜悦,她情不自禁地跨了进来。陈渐转过身来看见是她,欣喜地笑了一笑,放下吉它。
“继续弹下去呀。”
“弹不好,已是很久不弹吉它了。”陈渐颇伤感。苏杰的别离,他就如失去了知音,也疏远了吉它。过一会儿,又恳求似的对苏杰说:“你现在唱这道歌给我听,好么?”
苏杰登时涨红了脸,轻声说:“怕唱不好,我委实不会唱歌。”
“别谦虚了。”陈渐几乎要说:“别固执了!”而他的眼神,完全表达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苏杰接过陈渐递来的歌本打开,放在她与陈渐都能看清楚的位置。她唱的时候,陈渐自觉地拿起吉它,为她深情伴奏。
宁静的屋子里,轻轻地飘着《又见昨天》的旋律。淡淡的春风蔓延着,把羞涩、婉转、凄楚而又充满着渴望的歌声,送到广阔的清冷的春天的原野。
“Whentheygettothepart,Wherehebreaksherheart,itcanreallymakemecryjustlikebefore!”(他们分开,他伤了她的心,我为此像从前一样哭泣)
歌声到此嘎然而止,酸楚感扼住了歌唱者的心,让她无法再唱下去了。屋子里一片寂静,昨日的情怀似乎也随风而去,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房间,这儿好像未曾有人,连风儿也不曾光顾过。
歌者停歌,弹者停弹,空气中酝酿着他们要冲口而出的倾诉。沉默四年了,他们的心不变,但行动与话语却被时间凝固了。时间网,尽管不足够遗忘,却足够破坏!他们都不是纯熟的补缀家。
陈渐默默地接过歌本,偶然翻到一页,坚定地说:“这是不可能的。”似乎一个反抗命运的勇士。苏杰黯然的眼光落在他的指端,见那文字是TheRiverOfNeverReturn(《无归河》)。她伤心地,喃喃自语的说道:“怎么不可能呢?河水不是顺流而去,永不回头么?”一一她简直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嘴里所说的,并不是她内心所想的。这轻轻的一句话,刺痛陈渐的心灵最深处,刚要萌生的希望,被苏杰无心地扑灭了。空气的突然凝固,让苏杰悔恨,可她还能做何种解释?难道他们真的无缘,再不能像春天重来?流水的自然规律,已暗喻了他们的关系,无论他们怎样努力,都回不到原点了么?
汇集许多微笑,也许都不能催生希望,但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句轻轻的话语,便会把希望打破。千万,千万,不要轻易在受伤的心灵上划过!
“听说这学期学校打算去北京旅游。你去么?”苏杰跨过小河的悲哀,不放手希望。
“去的。”陈渐木木的,似乎他的灵巧,已经随着流水远去。
“我也去的。”苏杰有一股喜悦荡在脸上。
陈渐依然无动于衷,沉默真可怕。苏杰不再说一句话,连简单的“再见”也不说,向门口悄然走去。陈渐看着她离开,眼角露出一丝哀伤。她本是他生命里的,却又从他的生命里飘忽而去了。他仰望那清冷的天际,责问上苍:你是否知道我的苦!
如果他把这话问佛,佛会回答:生命原本无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