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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的带的,都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季深手腕上『露』出来的表上,眼中掠过一抹惊喜与贪婪。
作为一个不管要什么父母都有求必应的啃老族,季肖也有无法被满足的东西,比如要一款奢侈名表。
他之前为了要买一块价值三十几万的手表,磨了季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正好那段时间季家的公司盈利不少,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块表,就连现在他也一直把那块表珍藏着。
可在看到了季深手腕上的那块表后,季肖只觉得自己的表简直普通到了极致,带出去根本就是丢人。
季肖悄悄咽了一口唾沫,打量着这些从来没有来往过的亲戚。
他昨天晚上好像听爸妈说他们投资了自家公司一千万,既然有一千万,那拿出一百万来给她买只表,应该不算多吧。
季肖心头立刻盘算起来,却又想到那一千万已经是自家的钱了,如果能在这些人身上得到一只表,岂不是更划算?
季深不知道有人已经惦记上了自己的表,他走在最前头跟着季樊上楼。
屋子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通风了,弥漫着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十分呛鼻。
好不容易走到阁楼,就发现这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色』,踩在地上,能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脚印。
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季樊却好像没有感觉,还说自己这些年把那些东西都保存的很好,时不时就去打扫一下,现在之所以落了这么多灰,是因为之前搬了出去,现在才搬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打扫。
话这么说出口,季樊也不觉得尴尬,终于走到了放东西的房间,他在身上『摸』来『摸』去,『摸』了许久才『摸』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歪歪扭扭地去开门。
挂在门上的锁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更换了,上面全都是锈迹,钥匙『插』进去都不一定能用。
季樊拿着要是握着锁扭了许久,结果要是没把锁扭开,锁却自己断开了。
季樊一脚把掉在地上的锁踢开,拉开门,扑面而来一股灰尘,季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都被呛着了,季樊自己更是咳嗽个不停,也不知道吸入了多少灰尘。
等看到房间里放着的东西时,季爸爸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顿时漆黑如锅底。
房间里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地上还有一粒一粒,季浅猜测可能是老鼠屎,开门之后,蟑螂四处『乱』爬,在屋中已经烂了的白布留下一点一点黑黑的痕迹。
季浅还真想揪着季樊的衣领问问,他究竟有什么脸跑去和他们谈条件,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这里糟糕成这样,季浅还真觉得他会把爷爷『奶』『奶』留下来的东西保存好。
而这房间里,又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堆着的都是一些木质的家具,地上还碎了一片镜子,就算有好东西也在这么多年成了蟑螂和老鼠窝。
季爸爸更是一句话没说,拉着季妈妈转身就走。
季樊还在咳嗽,见此连忙几步追上来:“阿延!你走什么?东西可都在里面?你们以前用的沙发,电视机,好像还有漫漫小时候玩的芭比娃娃,全都在里面!”
季浅听了这话只觉得阴阳怪气,她停下脚步,和季深两人挡在追过来的季樊面前,冷冰冰说道:“这里的东西,我们会让专门的人过来清理,你也不用继续跟来了。”
“那投资——”
“合同你不是签了吗?”季浅又是一句反问。
季樊立刻讪讪点了点头,看着四人快速下楼,嘴角高高翘起。
他就是故意恶心季延,明明有那么多钱,却只给他一千万,明明一句话就能让季心从警察局里出来,却怎么都说不通。
既然季延恶心他,也就别怪他把事情做绝了。
当年他就看不惯季延什么都有,而自己却只能捡他不要的东西,还说当年叔叔婶婶对他好?他可真是好意思说出口,拿一些季延看不上的东西给他就是对他好吗?要针对他好,怎么不帮帮他爸妈的生意?
哼!当年留下来的那些东西他早就全部卖掉变现了,阁楼里的那些东西也实在是他懒得处理,就全部堆在了这个没人住的房间里。
季樊想着不久前签下的合同,脸上得意的笑容又浓郁了一下。
说的厉害,最后还不是栽在他手里?
季樊连门都不关,就把双手背在身后,笑容满面下楼。
他楼梯才下了一半,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对话声。
“季深,我怎么说也是你堂哥,要你一只表怎么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小气的人?”
季肖穿着他那双人字拖,一步挡在季深面前,不许他离开。
季深现在的脸『色』已经和锅底有的一比了,他实在是低估了这一家人的无耻。
他一个字也没说,抓着季肖的手毫不客气往旁边一扭,屋子里立刻传来她哇哇大叫的声音。
季深一把将他推在地上,冷笑着说道:“我就算把表丢个街边的乞丐,也不会给你。”
说完,他一步越过疼得冒冷汗的季肖,离开了别墅。
这一趟走的可真是令人糟心。
季爸爸和季妈妈都气得坐在位置上不说话。
季浅抿着嘴也没说话,却在半道去了公司,杨总昨天得了季浅的吩咐,收购季樊食品的股票根本就没客气,今天早上还和几个股东接洽,把她们手上的股票全都买了过来。
本来就是家小公司,杨总又舍得花钱,如今大半的股票都已经转到季浅名下,只要她想季樊食品的董事会马上就要重新洗牌。
季浅打了电话给宋秘书,让他先不要把钱汇入季樊食品的户头,随后马上让人联系搬家公司,出了大价钱让他们去打扫阁楼。
当天晚上,搬家公司就把阁楼上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送到了季家。
二三十年的时间过去,家具什么的早就腐朽的不能用了,唯一保存下来的,只有几颗弹珠跳跳棋,和几张被夹在玻璃桌里的照片。
季妈妈看这两样东西,当时就没忍住哭了一场,季爸爸眼红了眼。
第二天上午,季浅接到宋秘书的电话,说是季樊打电话给他,催问一千万什么时候汇过去?
这手空手套白狼的确好玩得好,可究竟谁套谁还未必可知。
季浅让宋秘书安抚好季樊,转头就带着保镖驾车去了季樊食品。
季樊在宋秘书那里得到下午三点会把钱汇过来的准确回复,心头总算是彻底安稳了。
其实他也不怕,双方都已经签了合同盖过章,投资的计划在法律上已经生效,如果季氏集团临时毁约,他得到的更多。
怕那份合同被人拿走,季樊昨天晚上可是抱着睡的。
正好今天是公司最后一天上班,季樊特意买了一套新的西装,又去理发店将自己打理的清清楚楚,这才去了公司。
他今天就要当着董事会那些难搞的董事的面,告诉他们,自己弄到了一万的投资,让他们最近安分点。
上午十点半,所有人都出现在会议厅里,季樊昂首挺胸走进会议室,他从来没有这么有底气过,看着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个个都低着头,季樊嘴角翘得更高了一些。
这种有钱底气足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看来以后公司要是缺钱了,他就想想办法去把之前卖掉的东西赎回来,再从季延那里敲上一笔。
季樊这么想着,过于浓郁的笑容让他满脸都充满褶子,他拍了拍西装,装模作样坐下,正打算把他想了一早上那些恢宏的话说出来,刚刚关上的会议室的被重重推开,门砸在墙壁上发出重重的砰的声音,接着又反弹回来。
季樊被吓了一跳,刚想大声质问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就看到季浅站在门外,而她身后跟了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