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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你”时的绝望痛苦。
更记得女儿躺在医院中,抢救无效后的冰冷身体。
卢月晴颤抖着走过去,握住女儿被子下的一只小手,再次泪水决堤。
“妈妈,拿被单擦鼻涕是不道德的行为。”
一道因为刚醒,而显得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卢月晴猛地抬起头,和女儿浅琥珀色的眸对个正着。
小女孩打个小呵欠,抽出手摸摸妈妈的肩膀:“妈妈,早上好!”
卢月晴:“……”
别以为你笑的可爱,我就没注意到你在我衣服上擦手!
两股记忆还没完全重合的卢月晴,感觉一股熟悉的憋屈感席卷全身。
她面无表情拿手擦掉眼泪,换来女儿一个“咦,这么脏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妈妈”的嫌弃眼神。
没有人关心她受伤的心灵,外婆和外公把碍事的女儿丢开,凑到床边对他们的心肝宝贝嘘寒问暖,绡绡享受着外公、外婆的照顾,没有留给没用的妈妈半分眼神。
这样的情形持续到顾家父子和长生的到来,顾景扬守到绡绡第一次醒来,才去附近的酒店休息,现在带着孩子们和早餐过来。
三个孩子一进来立马围着绡绡热心关怀,外公外婆打开饭盒给绡绡挑她爱吃的菜。
夫妻两个站在最外面,顾景扬看到卢月晴,嘴角动了动,柔下表情:“你醒了,身体怎么样,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卢月晴和他对视,思绪飘忽。
这样面对面的情景恍如隔世,上辈子她患得患失,抑郁自杀,醒来后一直是顾景扬和顾名亭陪着她。
那时母亲离世,小儿子亲眼目睹她自杀,病情加重,女儿恨透了她,父亲也对她心灰意冷。
她才真的开始醒悟,卢月晴恨自己,也恨顾景扬,想着法的作天作地。
也是可笑,她到了这种地步,顾景扬反倒不像以前一样不理不睬,认凭她打骂,都不曾回过一句,更不曾提出离婚。
两人就在相互折磨中勉强维持着这段破碎的关系,直到女儿意外身亡,卢月晴累了,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顾景扬,找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给顾景扬,她就重生了。
种种情绪在脑中闪过,卢月晴呼出一口气,淡淡一笑:“我好多了,谢谢。”
她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看起来十分柔和可亲,态度比起之前提离婚时,不知好了多少。
但顾景扬却比之前更加慌乱,他忽然感觉眼前人好像真的要离开他,再也留不住。
“月晴……”
“你俩要是闲的,就出去找个小树林聊。”
外婆看他们那副“我爱你,你爱我,我不爱你,你非得爱我”的样子就烦,丝毫不给面子。
卢月晴对妈妈讨好地笑笑,凑过去帮女儿夹菜。
顾景扬心里一凉,握紧手,上面是抱着绡绡时不小心划破的一道长伤口,而那个总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他异样的人,这一次完全没有反应。
☆
绡绡是在一个月后出院回家的,腿上还打着石膏,坐着轮椅,在这之前,顾景扬已经带着要上学的顾名亭、顾名琛和长生一起离开。
许久未见的王姨见到可怜的绡绡可心疼坏了,立马炖了一堆猪蹄、猪肘、骨头汤,给绡绡养身体。
因为港城顾家,还有这段时间积压的一大堆工作,顾景扬又回到早出晚归的生活。
连续一周时间,都不曾在家中见到人,这天晚饭时,绡绡终于忍不住问道:“爸爸不回来了吗?我还要问他上幼儿园的事呢。”
王姨机敏地察觉到夫妻俩之间的异样,舀了一碗黄豆炖猪脚放到绡绡面前,调侃道:“这不正好吗,反正你又不想上学。”
绡绡摸摸自己长出毛茬的小脑袋瓜,忧愁道:“所以我要问问,能不能今年就不上了。”
用这种形象出去见人,她靠山屯小霸王不要面子的吗?
说到上学,王姨扭头问刚上幼儿园的顾名琛:“琛琛怎么样,幼儿园有没有小朋友欺负你?”
顾名琛咽下嘴里的食物,摇摇头:“没有。”
卢月晴看着比前世病状好了很多的小儿子,轻声问:“真的没有吗,要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妈妈说。”
顾名琛小眉头一皱,慢吞吞道:“没有,班级里有不少人都去过奶奶的宴会,我第一天自我介绍时特意说过哒,我的姐姐是钮祜禄绡绡,希望能和大家和平相处。”
卢月晴:“……”
王姨:“……”
顾名亭:“……”
你确定这话不是威胁?!!
吃完饭后,按照惯例看完狗血剧,王姨带着孩子们上楼休息。
卢月晴裹着一件薄毯走到楼下,坐在沙发上。
她在等顾景扬。
记忆已经模糊了,好像在回京市之前,她也曾这样等过,整个大厅的灯亮着,电视也亮着,她努力维持清醒,等待晚归的丈夫,但每次换来的都是冷冰冰的“还没睡?”
直到现在卢月晴也不清楚,对方是真的以为自己在熬夜看电视,还是清楚但不在意,不过也不重要了。
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顾景扬走进来,眉间紧拧,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他看向卢月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强作镇定道:“还不睡吗?”
卢月晴看向他,眼神平静,微笑着点点头:“嗯,在等你,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
这话在之前卢月晴提出离婚时,顾景扬曾说过,现在卢月晴主动提起,他却并不觉得高兴,反倒十分惊慌。
谈过了,然后呢?
他坐在沙发另一端,轻捏着食指指骨,卢月晴注意到,这是他极度紧张时的表现,极其少见。
她不在意地笑笑,开门见山道:“我们离婚吧。”
“……”顾景扬脸色一变:“不,你先听我说。”
卢月晴没有打断他,摆出耐心倾听的姿态,她越平静,他越心慌,只能搜尽大脑中所有想法,摆出诚恳的姿态道:
“这段日子我思考了很多,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父亲,我以前的行为很过分,忽视你的想法,没有尊重你的付出,没有身为人夫、人父的责任感,自大、自私。”
“这些我都会改,月晴,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他说到这顿住,抿紧唇,犹豫良久也没有说出口。
卢月晴看着他,这个人变了,有一点像后来的顾景扬,如果坐在这里的是这个时候的她,一定会原谅他。
她笑笑,忽然问道:“顾景扬,你知道我为什么和陆擎离婚吗?”
顾景扬心里一痛,她的前夫,他的前妻,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禁忌。
卢月晴顾自说道:“当时你已经和苏暖结婚,我每天浑浑噩噩,靠喝酒度日,后来我妈看不下去,一巴掌把我拍醒,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再伤心,所以强逼着自己振作起来”
“我和陆擎是我妈妈的熟人介绍的,接触过后彼此满意,就结了婚,他是一个正直可靠温柔的人,对我非常好,可越是这样我越难过愧疚。”
“后来他被调到外地,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我有些犹豫,他立马说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休息日他会回来看我。也是从那时起,我决定离婚,我放弃了,我忘不掉你,配不上他这样的好。”
顾景扬唇动了一下,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他和苏暖没有感情,是纯粹的家族联姻,有了顾名亭后,彼此间更是没有交流,苏暖后来还喜欢上了别人,但他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没有暴露到明面上,不影响到两家合作,苏暖如何,他并不在意。
但后来他听说卢月晴离婚了,两人婚后同进同出的身影就像是刻在他心上一样,动一下就让他嫉妒的发痛,所以得知消息后,他第一时间和苏暖离婚,向卢月晴求婚。
顾景扬走过去握住卢月晴的手:“我和苏暖……”
“不用说。”卢月晴抽出手,打断他的话:“我不在意了。”
她看着眼前成熟英俊的男人,这人身上承载着她少女时的全部爱恋,她成熟时的大半心神。
她爱他,爱的不像自己,几欲疯魔,辗转两世,现在终于能够下定决心放手了。
她笑笑,坚定道:“顾景扬,我爱过你,疯一样地追逐过你,我不后悔。现在,我决定放弃你,同样也不后悔。”
“我们离婚吧。”
半夜
绡绡偷摸从屋子里出来,她谨慎地视察周围环境,露出一个得意的坏笑,然后拖着自己的石膏腿,缓慢朝楼下挪。
哈哈,身残志坚如她,永不对狼灭王姨低头!
足足花了五分钟才蹭到楼下,刚要快步朝冰箱走过去,她一眼注意到捂着脸坐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
绡绡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条挣钱方法,于是主动凑到爸爸身边,问:“爸爸,想聊一下吗?”
顾景扬缓缓抬起头,眼底一片红意,但天色太黑绡绡看不清,见他不说话,又没眼色地问了一遍:“您好,请问需要陪聊服务吗?”
过了良久,久到绡绡想要放弃这条致富路的时候,低哑的男声幽幽传来:
“什么计费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