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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动起手来了!自家人捅刀子,可比外人捅刀更伤她心。
“哎哟哟,你爹才走,尸骨未寒呐!你个小畜牲就开始了,我好哥哥,你怎么就走了呢?你睁开眼看看呐……”
太子却很稳得住,上前一步,手按在公孙佳肩膀上,对靖安长公主道:“姑姑,别哭,我们都会好好。”
长公主哭了起来,燕王是哭不过她,顺势收声,一抹眼泪,还是拿出在宫门口说辞来:“大哥,外臣领兵在京师纵马又闯宫城,他们真不是要谋反么?纪氏世受国恩,却不思效忠,纪氏为一己私力坑害安国公,纪宸虐待部下将领,刻薄寡恩,有功将世之遗孀遗属食不果腹,他们家狗吃却是肥肉!大哥,你还要护着他们吗?”
章晃也为亲爹帮腔,他说又都是纪氏“不法事”:诸如安排自己门生、家奴做官,排挤名士、清流。在表功时候给自己人更好待遇,为“杀良冒功”师括等人掩盖。又谈到了“贪墨”,克扣部下军饷、吃空饷……
活把太子架到火架上烤着了!
太子不喜欢纪氏,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顺着燕王话往下讲,讲了,就等于他站队了纪氏。而燕王之前挑拨得也够厉害,非常杀人诛心。
朱勋没有很明确地站在靖安长公主一边喝骂,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纪氏太恶心人了,朱勋自己就吃过纪炳辉挤兑,要是让纪炳辉得势,那大家还能好?但是他又不大看好燕王,燕王之以是现在才跳出来,富贵险中求,可见之前他声望、能力并没有达到太子水准。
朱勋道:“燕王说话小心些!请殿下给咱们一个章程,咱们也好安下心来发送了陛下!”
公孙佳眼前一黑,没想到朱勋在这个时候拖起了后腿!她明白朱勋意思,燕王咱们其实是不很待见,但是太子你,是不是得给咱们一个承诺?一个让整治纪氏承诺?
这个时候跟太子谈条件?
赵司徒也呆了一呆,站出来说:“燕王、征北,你们两个闹够了吗?陛下英雄一生,你们竟在这个时候生事,还想闹多大笑话?”他比朱勋明白得多,当然是希望朱勋能快速地把条件谈下来。但是,朱勋话说完了,太子还没动,他就不能让事情变成笑话了。
章晃则是发现了机会,因为无论是靖安长公主大骂也好,朱勋谈条件也罢,都没说纪家好话。他知道自己情况可能不妙,但是他父子是有军中势力,还能一博如果什么都不做束手就擒,接下来就只好由着太子作践了。他也想要借这个机会谈一谈条件,至少把事情摊开了讲!
此时拿下纪氏,他在军中势力就能与老贺州系平起平坐了。太子为了江山稳固,也不能马上就对他发难,那他就更有机会了。太子自家后院可不太平,儿子们必有一争,他或可渔翁得利。
章晃道:“司徒!阿翁走了,要让他走得安宁才是。只为了粉饰太平,就假装无事发生,以致歹人得势、祸乱国家,那才是天大笑话!我们只求一个公平!阿翁在世,我们自们就求阿翁决断了!”
公孙佳急得要死!不为章晃,而是为这些贺州功臣!现在真不是谈条件好时候!无他,纪氏在军中势力还在!纪炳辉还在外面!就算太子说了,现在要纪炳辉去死,你猜,能不能成?
公孙佳当机立断站了出来,说:“想要个说法心我都懂!你们都是朝廷大臣!却让太子来断案!能断你们只有天子!陛下已经归天了!如今你们如今混乱,可见国不可一日无君!”转过身来,对着太子跪下,“请殿下即位!以澄清天下!”
她跪下之后,黄喜跟着就跪:“请殿下即位!”
赵司徒等人见状也跪下,钟家人更不用说,一齐跪请。接着是贺州勋贵与宗室都醒过味儿来,哪怕旁边站着燕王及其甲士,宗室、公卿们仍然是请太子即位。纪宸等人也一同跪下,声音喊得还挺大。
公孙佳放下心来。
眼下贺州勋贵其实是看朱勋。因为钟祥过世了之后,钟源又出了意外,以没有能够顺利地成为贺州功臣们领袖。而她公孙佳呢,根基还太浅!朱勋是郡王,几十年老将,是长辈。功臣家纨绔二代、三代们那些服公孙佳,见到朱勋也都怵。他们更不会完全地服从靖安长公主了。以长公主也只有骂燕王份儿,干不了别。甚至靖安长公主,都不能不认为朱勋说没道理。
她最担心是自己跪下之后没能带动贺州勋贵,则太子就有可能被暂时逼到纪氏一方去了。现在,最好!
此时,郑须又与皇后赶到了,公孙佳发现他们是被自己人围随护送来了。皇后已经从“公孙佳真会杀人”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可以说几句场面话了:“大事已定,国家又有君王、丧事也有了主人,我就可以放心了。你主持吧!”
太子召来霍云蔚拟旨,先是皇帝丧事,让赵司徒牵头、朱勋为副,主持丧事事宜。然后是改称呼,皇后成了皇太后。
朱勋不大懂怎么给皇帝办丧事,赵司徒主持丧事却有一套,说:“该发明诏。还要安抚好京城百姓……”
他说都是一些明面上仪式之类,水面下比如军队问题,就不能公开谈论。他先是让取白布等等,百官、命妇要换装。然后是不同人服丧礼仪之类。并没有涉及到什么东宫人怎么升职,也没有说移宫事儿。
太子还揣着玉玺呢,扶着太后进殿,还命章昭:“扶长公主进来。”无论是燕王还是纪宸,他都没理,这些人却都跟着进殿了。他们带来士卒却被拦了下来——章明回来了!他先是在宫门口把这两人带大部分人给扣下了,又卸了他们武器,接着安排了一回禁卫防务,此时才回。
回来一看,两人竟然还带着护卫,是可忍孰不可忍!章明是个时刻讲“礼”人,之前被他们带了人来已是难以忍受,只因情况特殊才暂时忍了,此时不再有顾忌,喝令一声,就两双方人都绑了拖下去!
太子将一包印玺交给霍云蔚,赵司徒亲自操刀,写了昭告天下诏令,太子看了没问题,用玺,发了。
太子接着发令,给霍云蔚、公孙佳二人加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两人从此可以名正言顺进入政事堂了,并且是“加”以前职务都还在。这就是谓“拥立之功”好处了,原本霍云蔚资历勉强,公孙佳更是过于年轻,但是有了“拥立”,塞进政事堂也没人敢在这个当口说闲话。
接着,太子说:“你们二人,要与司徒他们同心协力。”
“是。”
此时纪炳辉也赶到了,他本来坐镇家中,由纪宸带兵出面,清理干净杂事之后他再好登场。哪知燕王行动也很快,太子又很果断地公布了皇帝死讯,纪炳辉是等不到一个从容压阵角色了,只好赶了过来。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黄花菜都凉了。
太子平静地看着他,说:“司空来了?”
一旁小宦官递过来一套丧服给纪炳辉罩在袍子外面,赵司徒道:“来,列队参拜吧!”
纪炳辉深悔自己当时没能与儿子一同前来!此时说什么都不合时宜,别人要拜新君了,你是拜呢?还是先聊你小心思?
山呼万岁,太子现在可以称为新君,或曰“皇帝”了。吩咐了一句:“各司其职。”又点了几个兄弟名,邀他们一同为“先帝”入敛。
他们还保持着乡下人传统,儿子亲自给爹换衣服,送最后一程。
霍云蔚抽空走到公孙佳身边说:“现在不是高兴时候,城外还有大军,指不定出什么夭蛾子!城门也不能总关着!”
“朱翁翁今天可真是!不然话,请他出面就能镇一镇了,也够咱们从容调拨了。”
“殿……陛下一定会先对付燕王,燕王好对付,难是接下来,他旧部怎么办?这些人你要设法收拢,不收全部,也要一部。再配上你人,才能应付纪氏。”
公孙佳道:“知道。已经监视大营了,我心里已有了点预案。等这一起儿哭过了,我再请示太子……陛下。”
“好,忙着吧。”
两人虽然是升了官儿,可不是个好恭喜场合,也没人对他们说“恭喜”,都先罩了衣服,跪在灵前哭着。靖安长公主这样宗室女眷又是长辈,还有点优待,余下人官越小,越往露天里跪着哭,正月京师仍然寒风嗖嗖地刮,哪怕不伤心、哭不出来,也被冻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
纪炳辉位置十分靠前,没有觉得不便,可心里不安极了。“拥立”功亏一篑,他本想借机生事,什么事也没生出来。公孙佳不但活得好好,还升官了,垫脚石燕王爷儿俩也当着他们亲王、世子,正正经经地地灵前哭丧。
纪炳辉哭过一场,爬起来之后往章昺那里走了过去,低声问道:“你娘呢?”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妃的想法挺简单的:抢第一声恭喜。
然后就被公孙佳给抢了。
从公孙佳的收益来看,太子妃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只是输在了执行力上。
朱勋的想法也是基于自身的立场。并且,如果现在不摁死纪炳辉,他以后就更没机会了,他对自己的能力是有认识的。他是针对纪炳辉,倒不是想投机帝位的继承。
长公主同理。但是她对太子的感情更深厚一点,也更讨厌燕王在这个时候作夭。所以公孙佳只要开个口,她马上就跟进了。
司徒比他俩都明白,城府也更深,掐点小能手。
燕王的底气来自于他的军功和势力,他爹死得太突然了,他的势力没有散,所以他的野心也还在。只不过调整了一下策略。他只能这个时候跳出来,再迟,他的势力就要散了。只有单挑纪宸,都能把自己放到聚光灯下,也才能让勋贵对他有好感。
纪炳辉要是死了,一定是因为他装逼让雷公看不下去了……
无论燕王还是纪炳辉,干死他们本人不难,难的是之后怎么收场善后。没考虑好预案之前,太子不会主动地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