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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的,他才中学的年纪哎!虽然同龄人都有做龙傲天的中二魂,但是他被现实毒打之后发现,让他现在去当个县级干部,他怕的!
“阿娘,我、我干不好的!”他都要哭了。混日子的纨绔他可做的,成年之后给姨妈姨父当个听话的跑腿跟班他自认也能胜任,现在就扔出去?干不来呀!
乔灵蕙在车里掐了他好几把,骂道:“你出息呢?!你阿姨这是在保你的小命!京城里怕是要乱!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你阿翁、阿爹都心事重重的,也没有反对你阿姨的安排,我看呐,这十有八、九是安排你避祸呢。你可争点气吧!”
余盛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咱家靠着金大腿,真不会有祸啊!小姨妈一直稳稳赢到最后的!
但是小姨妈的安排,他也只能遵从,于是就看到一个……冷冰冰的小姨父!
小姨父不高兴!余盛有点哆嗦。那边亲娘和小姨妈聊得热火朝天的,今年,小姨妈庇佑给他爹升了官儿,亲娘的诰命也跟着水涨船高,摸到了入宫领宴的门槛儿,这是件开心的事儿。
余盛瞄了小姨父一眼,又瞄了一眼,小心地说:“快要过年了,阿姨要进宫过年的,我这会儿过来干嘛……”
元铮歪歪头,看了他一眼,居然有点和气地说:“充数。”
余盛悲愤了。
公孙佳像是听到了什么,往这边看了一眼,余盛陪了个笑脸儿。乔灵蕙道:“人搁你这儿了,我得回去了。”公孙佳道:“阿姜,送送。”
余盛也爬起来去送亲娘,公孙佳满意地点了点头。才送走乔灵蕙,却又迎来了延福郡主,她还不是自己来的,带着一个余盛不认识的人。余盛眼力也算练出来了,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男子的服饰必然是极高贵的,一般富人也穿不得他这样的衣服,佩他这样的腰带。
延福郡主道:“你很该来陪你阿姨散心。”
余盛嘿嘿一笑,想问这男人是谁,单良已叫破了来人的身份——东宫的另一位郡王,章昭。
余盛心说:豁!好大的派头啊!在无数部以他姨妈为主角的剧里,通常会给姨妈安排些东宫的儿子们当男配,剧情烂俗到余盛现在已经忘了章昭有什么戏份了。反正,小姨妈不会喜欢他的!不知道为什么,余盛就有这种笃定。真实的小姨妈,可不会见到“公子王孙”就犯傻。
章昭也不是来让公孙佳犯傻的,他托了妹妹做中人,也是想问公孙佳一句实话:帮不帮我对付章昺?要是想帮我,怎么给章昺那边添力呢?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去立功呢?
这事儿不能当着太多的人面说,章昭要求摒退众人。避开了侍女们,这个要求显得鬼祟,但是章昭说话倒是很直接:“还请为我解惑,我心中实在不安。”
延福郡主也说:“都到这个时候了,大家都在,唉……咱们自己人就别再互相猜来猜去啦!阿翁在,还能镇得住,一旦有那一日,阿翁……也不愿意见局势混乱,江山落到纪氏外孙的手里吧?越早定局,损失越小。”
公孙佳问章昭:“太子与燕王,抛开他们是你的父亲、叔父,你选谁?”
章昭道:“当然是阿爹!”
“太子不显山不露水二三十载,燕王如今也算军功赫赫……”
“那得有一半儿是你帮他打下来的。”章昭不客气地说。
“可即使这样,你还是选了太子。朝臣们多半也会选太子。可见军功不是最要紧的。”
“那是因为阿爹是嫡长,我……”
公孙佳道:“哦。”
延福郡主掐了章昭一把,替他说了:“就因为缺了这一丁点,才要从别的地方找补点份量来。”
公孙佳道:“既然你也选择太子,就该相信他能安排好你。你的事,我不插手。但是纪氏,我一定会对抗到底,绝不会让他们得势。一根棘杖,刺儿我给你拔了,能不能捡起来看你的本事了。”
她又托起两只手掌,掌心向上,掂了掂,笑对延福郡主道:“既然是比份量,加重一方还是减轻另一方,有什么区别?只要比他重就行了。”
延福郡主的笑容开朗了起来:“还得是你!哎哟,普贤奴都来了,过完年,把阿黎再给你使唤使唤吧,啊?”
公孙佳道:“你等我过完年忙完,把那些小鬼儿送出京再说。”
“什么小鬼?”
“也就是些燕王与纪宸的用惯了的部将。过了灯节,我送他们盘缠。这盘缠送完,我手头就要紧了,会找你打秋风的。”
延福郡主笑得花枝乱颤,说:“好!只要能送走,我全出了都行。二郎,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章昭虽对建功立业仍有些想法,但是公孙佳已然说服了他,心道:这样当然是极稳妥的。我总还年轻,做事业可以以后再做。
起身离席,长揖到地:“多谢。”
延福郡主道:“还客气什么?来坐嘛。”又叹了气,心情不太好地说,“话虽如此,只怕阿翁上了年纪,禁不得离丧。”章昭道:“那就别在他面前提糟心的事儿了,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公孙佳眼圈儿一红,说:“大过年的,本也不该说丧气话。”
延福郡主道:“我也该走了,明天宫宴咱俩不得坐在一处,二郎,你……”
章昭道:“明白,我会照看妹妹,为她挡酒的。”
公孙佳笑道:“多谢。”
这点笑影在目送二人离开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薛珍仗着自己憨直,公孙佳也是个会给身边人解答的人,小声问:“您不开心吗?”
“人人都算计着陛下的死期、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一旦山陵崩,谁有准备谁抢到先手谁就是一本万利。所有人都要做准备,他们的心里或许有哀伤,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也就顾不上伤感了。可是看不到他们对陛下的赤诚,我会难过。”
带着这种心情,公孙佳从宫里领宴,连着吃了几天的席,再回自己的府里摆宴,直到元宵心情都没有能够变好,将身边人急得不行。阿姜等人又碰了个头,人人都知道这是因为担心皇帝而起,却都没有解决的好办法——他们又没办法定皇帝的寿命。
让公孙佳高兴的还是皇帝,元宵赐灯,皇帝赐给了她一盏花灯,上面描绘着她北上出征时的画面。将她画到了一辆战车上站着,而不是坐在舒服的华车里。四下是劲旅,天上飞着雄鹰。
这与公孙佳小的时候得到的一盏灯有点像,那灯上画的也是鹰,不过主角是她爹,她爹就是骑着马,威风得紧。
公孙佳将灯点起,边看边笑:“这宫里的画匠是不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构图都是这样,十几年不带变的。”
橘黄的灯光映着她的笑脸,又美又暖。
灯挺沉,公孙佳拿着有点吃点,一边往桌上放,一边说:“明天要好好谢谢陛下,替他把碍事的人送走……”
一语未毕,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阿姜投了一眼过去:“咦?张禾?!”来人说话的声音挺熟,正是张禾:“陛下、陛下突发恶疾,病倒了!”他是由单良陪着过来的,单良从健仆背上滑下来,说:“要变天了!”
“啪”灯落到了地上,灯里蜡烛的火苗舔着糊在灯上的画纸,噗一声火苗烧成了火球,吞噬了整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