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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特务是早上来,做三餐饭,帮着拖地,晚上还是回家,不在万家睡。因为有女特务在家,万湘剑她们小心翼翼,不敢随便说话,过得很憋屈。
万湘剑观察,妈妈好像不觉得,还主动和女特务聊天,张嫂长张嫂短的,似乎很谈得来。
第三日早上,吃完早饭,年玉萍说:“张嫂,家里没菜了,我带剑丫去买些菜,你帮我看下孩子,不要让他们出门。”
张嫂说:“万太太,买菜的事您交给我就可以,不用自己去。”
年玉萍说:“孩子们挑食,我去好些。张嫂,孩子就交给你了,好吗?”
张嫂不好坚持,只得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年玉萍带着女儿,出了院门,朝大街上走去。马上,四个特务跟了上来。
见有特务跟着,万湘剑自然紧张,不由扯着妈妈的衣服。
年玉萍安慰说:“剑丫,别回头,装作不知道。等下我们先去买菜,再去百货大楼,然后分头走,甩掉他们。”
万湘剑说:“妈妈,你去干什么?”
年玉萍说:“我去十六铺。”
妈妈去买船票!万湘剑抑制住兴奋,说:“甩掉特务后,我去干什么?”
年玉萍说:“不要乱跑,去电影院,看完电影就回家,知道不?”
用看电影的方式,和特务躲猫猫,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好玩的事。万湘剑满心欢喜,连声说:“知道,知道。”
母女俩出了弄堂口,朝环龙路左侧走去。因为修路,环龙路暂停通巴士。偶尔有出租车,也是从弄堂里开进来的。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逛商店,时不时买些生活必需品,如肥皂啦,牙膏牙刷啦。四个特务不紧不慢地跟着,也时不时停下来,装作买什么东西。
环龙路西侧路口已经封闭,好几辆挖土机、推土机在工作,发出轰鸣声。街道两旁,堆满了挖出来的泥土。
横过马路,再过一个路口,便是环龙百货大楼。母女俩交换了一下眼神,小跑着横过马路,再经过一个路口,进了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共有五层,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哪里人多,母女俩就朝哪里钻。在百货大楼,母女俩兜来兜去,转了个把小时。等到特务定睛看时,发现只有万湘剑一个,年玉萍早就不见了踪影。特务们商量了一下,急忙分成两组,一组去找年玉萍,一组继续跟踪万湘剑。
万湘剑心头暗笑,从容出了百货大楼。
两个特务担心跟丢,忙快走几步,拦住万湘剑,说:“万小姐,你娘呢?”
万湘剑装作吃了一惊,说:“你、你们是什么人?”
特务说:“我们是76号的,奉命来保护你。”
汪湘剑心头骂狗东西,嘴里却说:“哦,是这样的,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特务继续追问:“你娘去哪了?你怎么不和你娘一起?”
万湘剑说:“我、我不知道我娘去哪了,我、我想去看电影,偷偷离开了。”
特务说:“你要看电影?”
万湘剑说:“是啊,娘不许我去,我得偷偷地去。叔叔再见——”说完,她撒开腿,跑向不远处的电影院。
这个理由很充分,不由特务不信。他们一边说万湘剑太淘气,一边小跑着,跟到电影院,确认她进了电影院。看电影,特务有这个闲钱,也没这个闲心,嘟哝几句,干脆走了。
快吃中饭的时候,万湘剑才到家。
一进门,年玉萍就骂:“死丫头,你去哪了,我找找不到你,外面的叔叔也找不到你。”
万湘剑心头暗笑,装作胆怯的样子说:“娘,我、我去看电影了。”
“你还有心思去看电影,看我打不打你?”说完,年玉萍找了一个鸡毛掸子,要去打万湘剑。万湘剑见了,装作害怕的样子,一边跑一边说:“陈婶,陈婶,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陈嫂从厨房里出来,说:“万太太,现在是假期,看电影也不是什么坏事,别打孩子了。”
年玉萍说:“看在陈婶份上,今天就免了你的打,下次不许了。”
万湘剑嗯了一声,上楼去了。
万平胆站在楼上看热闹,见姐姐上楼,马上迎上去,说:“姐姐,今天看了什么电影,好看吗?”
万湘剑说:“大人的电影,你看不懂。”
万平胆说:“你就是大人了?你看得,我也看得,明天我也要去看电影。”
年玉萍在楼下听见了,说:“你们要是敢再去看电影,我打断你们的腿。”
姐弟俩朝楼下做了个鬼脸,进了房间,嘀咕电影的情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