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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惊慌,匆匆走进宫殿之中。
他看到蛟精倚着大椅,似乎正在闭目歇息,有些犹豫与忐忑,不知该不该上前。
“什么事,这么慌张?!”
蛟精睁开双眼,眼中神光闪过,神色不悦,身上散发一股浓重凶威,向鱼妖看去。
“禀告大王,小的刚刚接到一条消息。”
鱼妖身躯一颤,见蛟精已经醒来,连忙上前,拱手见礼。
“许逊带着自己两个徒弟,正往豫章方向而来。”
“许逊?”
蛟精神色疑惑,一时没有想起来。
“哪个许逊?”
鱼妖正要解释。
“你是说那个到处云游,所过之处,妖怪一一被除的许逊?”
蛟精仿佛想起什么,神色剧变,身上懒散全都不见,一下直起腰。
“是的,大王。”
鱼妖低头道。
“你确定这是真的?”
蛟精眼中闪过畏惧,神色阴晴不定。
这件事若真是真的,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噩耗。
许逊的赫赫名声,几乎是杀出来的,所过之处妖怪几乎尽皆被斩杀。
尤其其中有些妖怪,是连他都忌惮无比、凶名在外的大妖。
听闻对方疑似为仙人弟子,法术层出不穷,拥有多件法器,更疑似有法宝护身。
即使他在接下来数日内,一日顶得上百年修炼,在许逊来到豫章时能杀掉许逊,也要做好被一位仙人追杀的准备。
简单的说,这个许逊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蛟精皱眉看着鱼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大王,的确是……真的。”
鱼妖不敢看蛟精的目光,结巴道。
“有人见到许逊带着两个徒弟,往豫章方向而来。
估计数日后就会来到豫章。”巘戅巘戅
“这个许逊来豫章干什么?”
蛟精一下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忐忑不已,在殿中不停踱步。
“他是四处云游要经过豫章,还是说就是专门冲豫章而来?”
蛟精喃喃自语,心神不定。
如果许逊是四处云游要经过豫章,那他没有太大危险。
可对方要是专门冲豫章而来,问题就大了。
因为豫章附近最强的妖怪就是他,倘若许逊专门冲豫章而来,那么多半是来杀他的。
想到这里,蛟精更加忐忑,心惊肉跳。
“难道是我以前在豫章作恶,及这几年使江水泛滥淹没过往船只的事,被他听说了。
所以他专门来豫章要斩杀我?”
蛟精念叨了几句,猛然回过神,发现鱼妖还没走。
他咳嗽一声。
“下去吧。”
“是,大王。”
鱼妖转身走出殿内。
蛟精一屁股坐了下来,已全无刚才闭目养神时的懒散与被鱼妖惊动时的威严,整个人仿佛失魂落魄。
只听到名字,他便被吓得坐立不安,在属下面前失态。
这不是他胆小,他平时也素为冷静多有智谋,只是这回真的是突闻噩耗,才一时失态。
过了一会,蛟精渐渐冷静下来,皱起眉头。
“不行,我不能吓自己。”
“也许这个许逊未必是冲我而来。
即使他冲我而来,我虽打不过他,可我有蜃纱珠在,施展变化收敛妖气。厺厽笔下文学bxwx.co厺厽
想躲过他却是不难!”
蛟精手掌一翻,一枚蓝色宝珠,散发迷蒙宝光,出现在他的掌间。
蜃纱珠,乃是蜃妖腹中宝珠所炼制成的法器,有隐藏之能,持之能变化形体,收敛妖气。
即使会堪破变化之术的法术的修炼之人,也别想看破他的本体。
“等许逊来到豫章,我便立刻去会他一会。
看看他来豫章到底是干什么。”
“倘若他是云游经过,那便算了。
可他若是冲我而来,我说不得就要舍下这片基业了。”
蛟精看了看这座富丽堂皇的水下宫殿,和殿外巡逻的虾兵蟹将。
他有蜃纱珠,保证自己逃走不难,可手下的鱼虾蟹龟等数百妖怪就保不住了。
不过幸亏,在几年以前,他已为自己准备好一条后路。
即使被逼得离开豫章,他也有处可去,不至于沦为丧家之犬。
“这几年我掀起江水,淹没了不少船只,得到不少金银。
回到漳州,我便假称要休息几年,等避过许逊,我再到另外地方,再拉起一群妖怪,到时我还做我的妖王。”
……
数日后。
豫章城。
一个中年道人,目光温润有神,面色红润似婴儿,颌下留着三缕长髯,身穿道袍,气质飘逸出尘,带着两个年轻道人,步入城中,找到一家茶楼,走了进去。
“师父。”
其中一个年轻道士,恭敬的拉开长凳,请中年道人坐下。
“三位道长,吃些什么?”
小二迎了上来。
另外一个年轻道士,在问过中年道人后,点了三碗面和几道素菜。
其实以他们的修为,早已辟谷,即使不吃东西也没关系。
但他们师父,要带他们在红尘中云游历练,不许他们平常之时显露神异,使用法力。
凡人怎么样,他们便要怎么样。
凡人用双脚赶路,他们赶路便也用双脚,凡人渡河要坐船,他们渡河便也要坐船,下雨时凡人要找地方躲雨,他们也要找地方躲雨,吃饭喝水也是一样。
待面和菜上来后,中年道人和自己两个徒弟,缓缓吃了起来。
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公子,身穿锦袍衣冠楚楚,摇动扇子风度翩翩,书卷气息浓郁,走进茶楼。
他在大堂中张望了两眼,似在找哪里有空桌,不经意间瞧见中年道人眼神一定,似乎为中年道人的非凡气质为之讶异。
“这位道长,小生能否在此坐下?”
中年道人看了他一眼,面无波动,神色沉稳,缓缓道。
“公子,尽管坐。”
“多谢道长。”
年轻公子坐下后,收起折扇,笑道。
“不瞒道长说,我一进这座茶楼,目光便被道长所吸引。
道长气质飘逸出尘,不似凡人,坐在大堂中有如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