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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山鸡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这条街是主子直营的产业,既不会卖高价,也不会亏了妖贩,所以不像外街那么麻烦。”
“不过主子不喜欢太吵,所以他们尽量能不交谈就不交谈。”
做生意不吆喝是没有灵魂的,鸱鸟问,“这条街上买的东西与外街有何不同?”
“这要看哪方面了”山鸡的话里突然多了些歧视与优越感,“比如这条街上的香楼,里面的妖娘、妖郎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的。”
鸱鸟:我他娘也没想睡。
“妖狼?”昭月心里嘀咕,不该是狼妖?
山鸡停下来看了昭月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带路,“是郎君的郎,在这里,有需求的男妖多,有需求的女妖更多。”
“满足她们的需求,有利于黑市的稳定。”
“不过妖郎一般不轻易陪客。”
这......昭月突然觉得,刚才那只男狐被扑了,跟鸱鸟并没有太大关系。
鸱鸟突然好奇,妖郎是什么玩意,“哦?他们还能挑妖客?”
“对”山鸡又看了昭月一眼,“比如这位,妖郎就绝对不会接待。”
昭月冷冷一笑,不语。
过了长街,一座外观以黑色为主的高楼矗立在河对岸,四个楼角长长的垂着白色灯笼,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三妖’脚尖轻轻一点,来到黑楼的正门前。
楼里有不少妖,整座楼却安静的像坟墓。
昭月和鸱鸟意有所动,提气上了十八楼。
山鸡随之一跃,上方威压忽然骤增,扑通一声把他拍进了河里。
十八楼中,一长相平平的女子卷着头发,斜倚在长椅,身边围着七八名美男妖,个个不好好穿衣。
“想必,两位已经听说过我的事迹了”说话间,芳萋萋不停的用脚蹭某阴柔邪气妖的大腿,后者也似挠非挠得搔她的脚心。
昭月一挥手,美男妖们‘啊啊啊’地掉了出去,她最烦这种不好好说话的。
谈事就要有谈事的态度。
芳萋萋微愣,“哈哈哈哈”欢乐的笑着坐正,略拉了拉松松垮垮的衣衫,“我请两位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希望两位不要插手白羽族与寒州军的战事。”
“不然呢?”鸱鸟觉得直接进入正题就很好。
芳萋萋勾了勾一侧嘴角,翘起二郎腿,双手抱着膝盖,“寒州城的那些王八蛋是不是说,我对罗山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算计了他儿子,还企图抢占白市的生意?”
不等昭月和鸱鸟回答,芳萋萋自顾自地说,“如果我告诉你们,我这里才是真正的白市,你们信吗?”
“你觉得我们的眼睛耳朵是摆设?”昭月反问。
芳萋萋咯咯咯地笑弯了腰,“开个玩笑,不要那么认真嘛~”
然后收敛了笑容,正经道,“我这里确实是黑市,但我没有喜欢过罗山,也没有害过他儿子,更没有想过抢占白市的生意。”
“我经营黑市八百年,黑白分明这点儿道理还是懂得。”
“再说了,白市的臭规矩那么多,哪有我黑市赚得多,我用得着去抢他们那点儿生意?”
这认真得意的模样,昭月差点就信了。
当然,鹅小二说的话,也有很多可疑之处。
看芳萋萋装的挺像,鸱鸟干脆先顺着她的话说,“白羽族和寒州军为什么交战?”
“因为罗山在松水里面下了咒,我族子民喝了水,中了咒,只有杀了他,才能解咒。”
这和鹅小二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有一点昭月记得很清楚,“松水是白羽族与寒州共同的水源,罗山下咒对寒州民众就没有影响?”
“罗山下的咒术,只对白羽族有效。”
昭月,“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族人中咒的?”
“三四年前吧,刚开始只是容易疲惫而已,后来便是跌境,无法修行,严重者还会神志失常,变得疯疯癫癫。”
鸱鸟看了看昭月,对于定向施展的咒法,他不是很了解。
昭月颔首,表示这确实是中咒的表现。
只是,这种定向施放的咒法施展起来,对自身有一定伤害。
如果芳萋萋说的是真的,那么罗山现在多半只剩半条命了。
悍勇的寒州军为什么会求援,也就说得通了。
再好的兵,没有一个有力的统帅,也是一盘散沙。
“罗山为什么给白羽族下咒?”白羽族的土地贫瘠,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灵石灵植,费力打下来,捞不到什么好处,还得花大把的时间精力去管理。
且白羽族崇尚武力,主张释放天性,做事没什么底线,吞并他们,搞不好会让寒州沾染不好的风气。
“这我怎么知道”芳萋萋也很想知道罗山为什么这么做,可查来查去,都没查到什么可信的理由。
索性不查了,直接开打。
趁他虚,要他命。
要不了命,就鱼死网破。
哪知道,罗山那匹夫居然请了帮手来。
奇怪的是,帮手到寒州的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去找罗山。
“鹅小二是你的人?”鸱鸟完全是猜的,毕竟那只鹅长了白毛,又有意把他们往黑市引,多半是芳萋萋的勾子。
芳萋萋却皱着眉头疑惑道,“鹅小二?”
昭月轻咳一声。
鸱鸟解释说,“寒州城广食居里,那个满头白毛又阳光帅气的鹅精。”
“鹅精...我手底下,没什么鹅精啊......”
鸱鸟觉得芳萋萋又在装,“没有?不可能吧。”
看鸱鸟笃定的样子,芳萋萋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仔细回想一番......
突然眼前一亮,“你说的怕不是罗山的儿子,罗珏。”
“罗山的儿子?”昭月和鸱鸟同时问。
芳萋萋点点头,“听说罗珏的本体原是一只白鹤,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越发像鹅了。”
“好惨”想到鹅小二走路有点难以克制的左右摇摆,鸱鸟好生同情。
再看裹着头巾的昭月,突然觉得她眉清目秀,确实俊俏。
像鹅的白鹤,还是罗山的儿子......昭月想到一件事,“第三株‘助命草’在你手里?”
芳萋萋惊得往后一仰。
鸱鸟的脸微微抽动。
二妖满脸都是‘你是这么得出这么突兀的结论的’。
看芳萋萋的表情,昭月大概知道鹅小二的意图了,“想让我们不插手寒州军与白羽族的战事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可以帮白羽族解咒。”
芳萋萋静默片刻,“条件是什么?”
“黑市从今以后,不得买卖妖童灵植。”
“不可能!”芳萋萋当即否决。
不买卖他们,白羽族靠什么获取修行的资源?
“与其如此,还不如战死!”
昭月当然知道这个条件会严重影响到白羽族的生存,“除解咒之外,我还可以帮你们改善族地的环境,百年之内,你们对黑市的依赖会大大减轻。”
芳萋萋心动的伸直了腰,脑海里还浮现出了族人们修为大涨、仰天长笑的画面。
这个条件,她确实无法拒绝。
长期依靠黑市来维持白羽族的生存,终究隐患太大,保不齐哪一天就会被群起攻之。
可她又怎么知道昭月是不是在骗她,有没有能力兑现承诺,“你如何保证?”
昭月看向鸱鸟。
鸱鸟颔首。
昭月抛出一块玉牌。
芳萋萋接住......看到‘冲阵营’三个字,颇为满意的收下。
并解下腰间的如意结回赠给昭月,“最多五日,若不能解咒,我也压不住他们。”
不是芳萋萋没用,而是作为族长,哪怕强势惯了,她也不能犯众怒。
昭月收好如意结,和鸱鸟离开。
带他们过来的山鸡,好不容易顶着威压爬上了十八楼,却发现上面空无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