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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看着东席。
东席是皇室所在，她在看谁？
东席上，杨淑妃已经尖叫着躲在了皇帝身后，季贵妃带着要哭不哭，坚毅的神情挡在皇帝身前。
“陛下，快走！”
裕仁帝心中感动不已，对季贵妃一时间生出此生有她足矣的情深意切。
再看二皇子已经杀入舞池，对这对母子的满意度达到了顶峰。
皇后冷漠得看着这出血腥的闹剧，舞池中的癫狂舞姬，一个也没朝东席扑过来，可见早有安排。
季贵妃眼眸一转，朝前方的三皇子使了个警告的眼色。
二皇子若是出事，我要你好看。
三皇子郗业意会，眼眸低垂，默不作声得拔出自己的佩剑朝二皇子的方向杀过去。
成国公主此时却安静的端着一盏酒，若有所思的看着舞池里发生的一切。
戚明容慢吞吞得朝后离席，这批舞姬被下了痴缠，只要还能爬起来，就会一直杀人，本人却还意识尚存，生生看着自己的肠子漏出来，也会连带着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继续，舞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痛苦得失去意识，但身体却还在动作。
只要身上带着调配的药物，舞姬便不会对自己下手，戚明容此时也只是作作样子。
但戚明堂却心急如焚得在身前护着戚明容，身后传来了谢知微的哭喊声：
“明容救我！”
谢知微衣发襟钗乱做一团，踉踉跄跄朝戚家兄妹奔过来，身后跟着一个面色惨白，口中痛苦嘶吼，口水泪水俱下的舞姬。
舞姬的腹部已经开了一个大口，血汩汩外流，整个舞衣的胸腹已经全是殷红，那红还在往下蔓延。
戚明容状似害怕的抓住戚明堂朝后猛退，谢知微却一转方向，拉住了戚明容旁边的戚清明，一个前扑，借着力道将戚清明猛地向自己身后旋推了一把。
戚清明措不及防，正面迎上了那舞姬。
呜呜呜呜，停下来，停下来！好痛！好痛！为什么，怎么回事？
双目交汇，在舞姬已经意识模糊的眼眸里，戚清明仿佛听见了对方的哭喊声，但现实中，舞姬的喉间也只有嗬——嗬嗬——的吼叫。
齐修远觉得自己心跳停跳了一瞬。
舞姬的刀光眨眼便到了戚清明的脸庞边，戚明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戚清明小脸划破相的样子，眼中燃起熊熊的兴奋的光亮。
绝色的脸，一张就够了！
谢知微反推出去戚清明后，装作不支的样子瘫软在地，看到这一幕，双手捂住脸，肩膀不停地抖动着，不知是害怕，亦或是激动，亦或是异样的快感。
清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放大变慢了。
人们的声音变得很远，眼前是舞姬痛苦的眼神，悲戚的低嗬，甚至对方紊乱的呼吸，毫无规律的心脏跳动声，颈脖间的动脉跃动。
好像一切都在说：
杀了我吧。
她突然侧身躲开舞姬的刀刃，拔出头上的孔雀簪，刺进舞姬的颈后侧，这一下刺进了对方的脊椎神经，舞姬连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死去了。
戚明容神色震惊得看着电光火石之间，拔簪杀人的戚清明。
这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