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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没注意，踩到了自己的拖尾纱，差点摔下去，幸好陈一然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小心。”
“谢谢一然哥哥。”厉琳琳站稳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要是摔下去了，洋相就出大了。
旁边的卢思雨笑了一声，看着她道：“琳琳妹妹这么不小心呐，这个拖尾纱这么长，是有点不方便。要不我扶着你吧？”
“不用不用，谢谢卢老师。”
“要不我来扶琳琳妹妹吧。”傅盎司不知道从哪里忽然窜了出来，殷勤地凑到了厉琳琳跟前。陈一然冷着脸打开他的手，看着他道：“乱叫什么？这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
傅盎司嘴角一扯，厉琳琳是国民妹妹，他还不能叫一声妹妹了？
厉琳琳却是在听了陈一然的话之后，有一些不高兴。
她知道陈一然一直把她当妹妹，刚才跟寰宇的俞总介绍时，他也说她是妹妹，可是她不想当他的妹妹了。
“熙熙才是你的妹妹，就算我和她是好姐妹，我也不是你的妹妹。”厉琳琳带着些情绪说。
陈一然微微一愣，旁边的傅盎司也是一脸惊讶。
琳琳妹妹这是怎么了？忽然跟陈总闹起脾气了？
嘿这就有意思了。
傅盎司开心极了，平时可没人敢这么跟陈一然说话。
陈一然瞥了眼准备在旁边看好戏的傅盎司，还有会场来来往往的人，低头跟厉琳琳道：“我们出去说。”
场馆走廊外是一个欧式大花园，没什么人经过，厉琳琳跟着陈一然一直走到花园深处，才停了下来。
这里有个石膏雕像，雕像周围做成了一个大鸟笼的样子。鸟笼的栏杆上缠绕着红色的鲜花，在夜色里看起来依旧十分夺目。
这里离刚才的会场算不上多远，但仿佛是两个世界。
“琳琳，你怎么了？”陈一然率先开了口，“是不是昨天我在机场没等你，你生气了？”
“不是，昨天是我自己去晚了。”厉琳琳知道陈一然平时有多忙，她听陈叔叔说，小时候的陈一然很混蛋，不是，很活泼，但如今他已经被生活逼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资本家，恨不得一秒掰成两秒用。
“那是怎么了？”
厉琳琳月底才正式满20岁，青春期的小姑娘心思敏感，陈一然对待她，也比对待旁人多了许多耐心。
厉琳琳道：“没有，就是不想当你妹妹了。”
陈一然不解：“为什么？”
陈一然自觉对待厉琳琳和陈熙是一样的，没有厚此薄彼，他在国外读书时，每次寄礼物回来都是寄的双份，厉琳琳生日时，他还会再单独寄一份。
没想到他这个哥哥当得还是不招人待见了。
厉琳琳抿着嘴角，不知道是晚上受卢思雨的刺激，还是因为陈一然总是说她是妹妹，她赌气一般地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当你女朋友！”
陈一然愣住。
夜晚的风从他们两人之间吹过，也没有缓和一点点气氛，厉琳琳从来没在陈一然脸上看过这么惊讶的表情。
她的情绪发泄完了，接下来就是后悔。吴慧儿说的没错，她真的就是个恋爱脑。
她明明计划的是，等大学毕业后再跟陈一然告白……可是她着急了，陈一然这么优秀，她怎么能保证她毕业的时候，陈一然还是单身呢？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陈一然终于开口了：“琳琳，你听我说。”
在谈判桌上向来杀伐果决的陈一然，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女孩子在年纪小的时候，是容易对爸爸哥哥这一类人产生依赖，你可能混淆了这两种感情。再加上你身边可能没有熟悉的异性，所以就把感情投射到了我这里……”
“不是的，我从小学就开始喜欢你了，熙熙一直都知道！”
陈一然：“……”
小学？
他小学的时候那么混，都没有想过谈恋爱，琳琳这样乖巧的女孩子，竟然就想这些了？
而且还是跟他？
陈一然的心情复杂：“琳琳，你和熙熙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你们大了十岁。你们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妹妹，我对你……”
下不去手。
别说现在陈一然忙着集团扩张根本没空谈恋爱，就算他想谈，也不会对厉琳琳下手。就算他真的禽兽不如地对厉琳琳下手了，他舅舅还有厉叔叔，也会第一个跳起来手撕了他。
陈一然已经尽量把这段话说得委婉，但他说完后，厉琳琳还是白着一张小脸。
他忽然感觉自己干了件十恶不赦的事情，要是他舅舅跟厉叔叔知道了，恐怕还是会跳起来手撕了他。
做人好难。
“琳琳，我先送你回去吧。”陈一然只能这样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一件事情上这么被动过了。
厉琳琳站在原地没有动，像是没有听见，吴慧这时从旁边蹦了出来，笑着跟陈一然说：“不用麻烦了，我送她回去就行了。哦，我是她的经纪人，吴慧。”
陈一然打量着她，见她也是个跟厉琳琳差不多大的女孩，明显不放心。
吴慧道：“我们坐工作室的车，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您就放心吧。”说完，她又凑到陈一然身边，小声跟他说：“你得让她冷静一会儿啊，你还是先走吧。”
陈一然微微抿唇，又看了眼厉琳琳，侧头跟吴慧交代：“把人送到后发个消息给熙熙。”
“好的，好的。”吴慧目送着这尊大神离开，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刚才她看见厉琳琳跟陈一然出来，就偷偷跟了过来偷听，不，她是说把风。
她真没想到厉琳琳竟然会这么直球，直接跟陈一然告白了，只不过最后这个结果，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就说陈一然这种人根本就不爱女人，他只爱工作！
“哇——”旁边的厉琳琳趁她不注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吴慧吓得差点蹦起来，赶紧过去安抚她：“我的姑奶奶这还在酒店里呢，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要哭我陪你回宿舍哭去，乖啊乖啊。”
厉琳琳抹了把眼泪，看着她道：“我不，我要回家，在我的大别墅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