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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可拉倒吧,虞衡又不是庙里的菩萨,虽然没记齐王的仇,但虞衡也不会高尚到这份儿上给齐王去挡灾。

    那不逗呢?

    是以虞衡在和李院判研制解药时很是低调。

    不过,在系统空间中,虞衡的进度就快多了。先前虞衡不是想着要弄个万能解毒丸出来吗?经由一众杏林圣手仔细研究后,最终给了虞衡一个方子,不说吃下后百毒不侵,好歹能管点用,不至于当场一命呜呼,万一不幸中毒,来上这么一颗解毒丸,至少还能撑一段时间,多出许多救治时间。

    这已经十分了不得了,还是现在可以用来制毒药的药材不多,解毒丸就是根据这几大类药物的毒性,针对性地做出来的,普通毒药基本能解,像出云丸这种另类的复杂毒药,也有一定的缓解作用,能减轻症状,比李院判先前研制出的解药都管用。

    这解毒丸一做出来,虞衡就给了虞启昌和虞铮一人一瓷瓶,仔细说了解毒丸的功效,引得虞启昌啧啧称奇,“你竟然还能做出这等好药来?你不是说略微看了点医书吗,随便看看书就能做出这样的解毒丸来?那李院判这半辈子的医书怕是白看了。”

    虞启昌算是明白了,他儿子嘴里的略懂和一般人口中的略懂完全是两个概念。一般人的略懂是真的只懂点皮毛,他儿子的略懂是悄摸摸超过了业内大多数人,没达到顶尖的水准都算略懂。学到了学到了,以后别人再问他行军打仗上的事,他也可以谦虚地说一句略懂。

    李院判得了解毒丸更是如获至宝,不过他那边针对出云丸的解药进度更快,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并没有精力再去研究解毒丸的事儿。只把虞衡当做宝藏男孩,每回见了虞衡都痛心疾首,多好的一个神医的苗子啊,真是可惜了。

    虞衡每次见到李院判这副“你白瞎了自己天分”的神情就觉得心情复杂,讲道理,自己在科考上成就也不低吧?六元及第,多风光啊,怎么就白瞎了自己的天分了呢?

    李院判当然知道这一点,但这也不妨碍他为虞衡的医术天分感到惋惜。有时候,李院判也忍不住琢磨,大抵老天爷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公正的,否则真解释不了虞衡那近乎全知全能的可怕天分。科考一道的天分暂且放一边,工部那边都快拿他当自己人了,创造力一流,永远不乏奇思妙想,还他妈都能做成了。就算是最晦涩难懂的医术,对虞衡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难题。别人学医术要跟着老师学上好多年,虞衡看看书就会了,还能做出一般名医都做不出的灵药。

    这事儿就不能细想,细想之下只会气死自己,然后对这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世界感到绝望。

    李院判很是看得开,直接把虞衡当万能助手来用,没有灵感了就来找虞衡刺激提点一下,接下来就又能有新头绪。在外人看来,就是李院判突然和靖安侯府来往密切,隔三差五就往侯府跑一趟。

    为这,虞衡再次在藏书阁中偶遇明王时,对方还笑着套他的话,“府上近来是谁身子不舒坦吗?李院判经常去侯府。若是几位长辈身子不大安,我也该送份薄礼过去,表明自己的关心才是。”

    虞衡当即摇头,想到他送李院判医书的事儿李院判并没瞒着,当即大大方方地回道:“下官先前凑巧得了本医书,想着上头的药方和诊治案例都十分管用,便将这本书送给了李院判,只希望这本书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正巧李院判这几日碰上了点难题,想着下官也略通医术,又是看过那部医书的人,便来侯府同下官商议药方之事罢了。”

    “宝剑赠英雄,医书配神医。你这医书送得妙极了。”明王笑,又道,“这医书你是不是也送了秦家姑娘一本?”

    虞衡震惊脸:这你都知道?

    明王脸上笑意更浓,伸手取下一本书,仔细向虞衡解释道:“你现在可是京城最出众的女婿人选,前段时间又是你最出风头的时候,多少只眼睛盯着你呢?你给秦家姑娘送医书这事儿,能瞒得了谁?我先前还以为李院判找你是为了秦姑娘的事儿,先前这位秦姑娘在宫中之时,因着暄和总是时不时病上一场,多是李院判亲自来诊脉开药方。一来二去,秦家姑娘也和李院判熟了起来,向李院判学了不少医理,二人虽未师徒相称,却也有师徒之实。我还以为李院判找你,是去给秦家姑娘撑腰的呢!”

    说完,明王还抬头看了虞衡一眼,眼中满是戏谑。

    虞衡就算神经再大条也能想明白明王话中的未尽之意了,一时间很是无语,自己就送了秦溶月一本书,咋其他人就想得那么多呢?

    这么一想,虞衡还觉得自己怪对不住秦溶月的。这一回书送下来,还连累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也是虞衡穿过来后基本没怎么跟外家女子打过交道,平日里给萧蕴等人送什么东西,也是让人直接送去他们府上,点名说是给谁的便是。先前给秦溶月送医书,虞衡一时间也没回转过来,也是相同的做法。

    如今听了明王这打趣的话语,虞衡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事儿干得不大靠谱。难为人家秦溶月竟然没恼,还客气地给了回礼,心胸委实宽广。

    明王见虞衡脸上的神情颇为复杂,以为自己戳中了对方的为难之处,转而又笑道:“秀女们快进京了,京城很快又要热闹起来了。也不知今年父皇会不会留几个人的牌子?”

    这话虞衡也不好接,只能干笑两声,任由明王开口,心下却很是无奈,为何这个小透明皇子竟然这么能说?这话痨程度都能赶上虞铮了。

    不,明王的话痨程度比虞铮还厉害。好歹虞铮只在家人面前话痨,不像明王,逮着自己一个陌生人都能叭叭说个不停,也是让人头大。

    这货还在问虞衡呢,“往常各地官员的女儿进京选秀,都会写信告知京城熟人,请求亲朋好友多加照拂。你去过江南,也到过连州,又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没人给你送信?”

    虞衡都被明王叭叭烦了,当即不阴不阳地顶了一句,“王爷消息这么灵通,应该知道下官有没有收到过外地官员的信件吧?”

    明王微微扬眉,似是诧异虞衡怎么会突然翻脸,又好脾气一笑,摆手道:“是我多嘴了,不过是收到几封书信,有些心烦,想找人说说话罢了,一时竟忘了你不爱听,是我之过。”

    虞衡就觉得吧,明王的话不知为何总透着一股让人不大舒服的感觉,忍不住思索,大概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得景隆帝宠爱的原因吧?

    明王见虞衡神情不大自然,以为虞衡还在为自己刚才提到秦溶月之事不快,又温言道:“并不是我要故意打听这些消息,实在是人多口杂,流言不少,这才进了我的耳朵。至于齐王之事,我本就不比他在父皇跟前得脸,先前他当众打了二哥,父皇都未罚他。若是换到我头上,想来他更不会顾忌,是以我便多关心了几分,又想着你上回也受了委屈,便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

    虞衡点头微笑,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多谢王爷关心,下官会留心的。”

    明王也是一笑,低头看书去了,不再同虞衡说话。

    ========================

    在收到左刺史的来信后,虞衡只觉得明王不但是个话痨,还是个乌鸦嘴。

    虞衡都奇了怪了,先前自己和齐王在连州治水时,没怎么给过左刺史好脸色吧,怎么他这会儿竟然还有脸给自己写信,让自己多照顾他两个参加选秀的女儿呢?

    虞衡自己也是个未婚青年来着,男女有别,怎么照顾?正常人哪里干得出来这事儿?左刺史怕是被洪水灌了脑子,竟然能想出这种坑货办法。

    虞启昌知道后也很是无语,半晌才道:“别管他,净干些不靠谱的事儿。先前为了争红薯,这家伙还上书陛下,说辽州被洪水淹了不少地,怕是种不了那么多红薯。连州和辽州离得近,不若把辽州那份拨些出来给连州。连州一向土地肥沃,收成后也能给辽州不少红薯赈灾。倒是算得一笔好账。”

    虞衡对这位左刺史的官员考校等级还挺好奇的,又追问了一句,“去年年底吏部不是考校了所有官员,左刺史得了哪一等?”

    那会儿虞衡正忙着做红薯粉,竟然忘了打听这事儿了,知道自己得了个上上评级后就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这会儿要不是左刺史卖蠢卖到虞衡面前来了,虞衡也想不起来这事儿。

    “还能是哪一等?”虞启昌翻了个白眼,“他都差点带着官员们逃跑了,整个连州都乱糟糟的,要不是齐王震慑住了他们,连州说不定也要跟辽州一样,灾民无数了。就这,他还想要什么等级?没摘了他的乌纱帽就算他走运!”

    可不是走运吗?碰上虞衡捣鼓出了水泥,给城墙堤坝续了一波命,又有齐王压阵,官员们不想与民同抗难也得硬着头皮上。连州治水的功劳到底是谁的,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左刺史虽然担了个连州刺史的名,这回治水功劳还真没他的份,反倒因为前期处置不当被评了个下下级,如无意外,再也无法向上升,甚至会在下一次的任免时被调去其他贫瘠的州任事。

    虞衡瞬间明悟,“怪不得信都送到我这儿来了,原来是病急乱投医,想着沾上一个是一个?”

    京城多王公贵族,左刺史这是打着就算女儿没入宫,也能套一个勋贵家给自己做后盾的主意?

    那就更不能沾手这事儿了。

    虞衡还记得当初在刺史府后院被左刺史某位女儿拦着的场景,更是敬谢不敏。

    早先没接触过都莫名被缠上了,要是她们来京,自己主动照拂,不得更加头疼?

    先前自己行事不够谨慎,连累到了人家秦溶月的名声也就算了,这次再牵扯进两个姑娘,名声还能不能好了?

    虞衡对风流名声没有任何兴趣,必须得从源头上杜绝这些流言。

    然而让虞衡没想到的是,沈氏突然把他叫过去,喜滋滋地问他,“你不是喜欢秦家那个姑娘吗?娘昨天去探了她娘的口风,她娘一听明白我的意思,当即就松了口,说姑娘还没婚配,家中正在慢慢相看呢。”

    虞衡当即惊地跳起来,“谁说我喜欢她了?”

    “你不喜欢人家,还巴巴给人送了书?后来又送了字画?”沈氏自觉足够了解孩子,瞪虞衡一眼,反问他,“你倒是说说,除了秦家姑娘,你还对哪家姑娘这么另眼相看过?”

    沈氏这话有理有据,虞衡一时间竟答不上来,情急之下只能说道:“您不是答应过我,婚姻之事任凭我做主吗?”

    “我这不正在问你的意见吗?”沈氏很是理直气壮,“你莫非不同意?”

    不等虞衡反驳,沈氏又道:“你可想清楚了,乐不乐意人姑娘嫁给别人?”

    虞衡顺着沈氏的话仔细一想,现如今各家公子基本都有通房妾室,只有一个妻子的人家极少。秦溶月才貌双全,又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若是嫁了这些人,确实挺可惜。

    沈氏见状,心下暗笑,只觉得自己生了个榆木脑袋,其他事情上精明,偏这事儿糊涂,又追问虞衡,“见了人家姑娘,你心里有没有觉得高兴?”

    虞衡想着上次自己和秦溶月谈笑甚欢,老实点头道:“我们确实算聊得来。”

    “那要你娶左刺史的女儿,你乐不乐意?”

    虞衡当即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疯狂拒绝。

    沈氏又问,“若给你随便在京城闺秀中挑一个呢?”

    虞衡还是摇头。

    沈氏瞬间变脸,“那不就结了!你还别扭个什么劲?还真想等你对人姑娘情根深种啊?仔细想想,你是那样的人吗?”

    还真不是,虞衡一琢磨,自己要么惦记着怎么当咸鱼,要么就认真搞事业,确实没什么恋爱脑来着。情根深种指定跟他无缘。

    沈氏则大手一挥,“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忙你的,我准保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虞衡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任由沈氏开始张罗。

    收到左刺史的信不久,连州的秀女便到了京城。

    眼下和京城离得近的几个州的秀女都到京城了,很是热闹了一番。内务府,礼部都忙活了起来。

    京城本地的秀女有地理优势,早就打听清楚了选秀的一应流程以及注意事项。理论上来说,每家若是有适龄闺女,都要进宫选秀,落选后才能出宫自行婚配。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好些心疼闺女的人家都赶在选秀前为自己的闺女定下亲事,这样就能避开选秀。

    像沈氏兄弟,前两个月相继完婚,虞衡还连着做了两回傧相来着。

    当然,也有特殊的。像秦溶月,在宫里住了几年,太后拿她当亲孙女看待,颇为心疼她,便向景隆帝要了道恩典,免了她的选秀,还说若是秦家为她选了良配,景隆帝可以当个媒人赐个婚,也是给新人的恩典。

    当然,这是特例,大多数人是没有这个恩典的,都得走流程参加选秀。

    虞衡还关注了一下左刺史那两个女儿的落脚处,打算这些天坚决不与对方有什么来往,免得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

    不过,让虞衡感到奇怪的是,砚竹打听回来后,还对虞衡提到了其他人,说是他在查左家两位姑娘的落脚处时,正巧碰见了明王府的人。说来也巧,砚竹有个相熟的人就在明王府当差,是明王妃陪嫁管事的儿子,说是看上了明王妃身边的一位丫鬟,还趁丫鬟出来为明王妃买点心时指给砚竹看过。

    结果砚竹这回去打听各地秀女的落脚处时,正巧见了明王妃身边那丫鬟从一间院子出来,再一打听,巧了,这院子正是左刺史两个女儿落脚的地方。

    虞衡不由眯了眯眼,左刺史人脉还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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