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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网 www.qqwx.org,最快更新咸鱼被逼考科举最新章节!

    乡试时间在八月,这时暑气还尚未消散。虞衡大清早就出了门,倒觉得格外凉爽,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相比起大冬天在寒风中冻成狗,热一点也还能接受,起码写字的时候手不会抖,不至于把字写出鸡啄米的效果。

    不同于之前的县试府试和院试,乡试的考试难度直线上升不说,时间也长,须得在狭窄逼仄的号房里待上几个晚上,就号房那坑爹的环境,也是遭罪。

    乡试总共考三场,八月九号,也就是今天考头场,进去后十一号才能出来,十二号继续考第二场,十四号出来,最后一场十五号开考,十七号交卷出考场,整整九天六夜,不但考验考生的学识,也是对考生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的一大考验。

    虞衡这两样都不缺,对此完全无压力,提着备好的吃食慢悠悠地来到了贡院门口。

    嗯,乡试考试的地点也升级了,地点听起来十分高大上。乡试会试全都在贡院考。

    但问题是,贡院都是每逢科举年才会开启,其余时间都是封闭状态。也就是说,贡院上回开门迎考生,还是苏熙他们会试的时候。

    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苏熙都完成了举人到翰林院修撰的升级之路,身份也由单身狗变为准父亲。七百多个日夜过去,贡院中的环境,可想而知。

    虞衡暗暗叹了口气,觉得每回考试逼疯他的不是考题,而是各种槽多无口的坑爹环境。

    你都顶了个贡院的名头,礼部直接掌管,选出来的还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就不能建得敞亮点?虞衡心里很是怨念,这么烂的环境,考生能考好试吗?

    【你以为皇帝不想把贡院建好点吗?实际上,银子都是按照正经预算拨下去的,但一层一层的传下去,你懂的……能建成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你是没见过前朝的号房条件,号房面积大缩水,连张草席都放不下,门框直接与考生的眉毛齐平,在里面待上半天就浑身骨头酸痛,三天下来那就跟被车碾过一遍似的,能正常走出考场的都是勇士。】

    虞衡:………

    合着参加科举考试还是高危行为?

    【那可不,别说前朝了,看看现在。明年会试之年,各地举子纷纷进京赶考。你就私下去打听打听,看看有多少人路上突发急症而亡,又有多少人路遇山匪惨遭不幸,还有一些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进了京,结果水土不服又大病一场。京城的冬天你是知道的,这会儿的医疗水平你心里也有数,但凡这些人没点家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能不能苟住一条命都得看运气。这么一想,科举考试还能不是高危行为?】

    这话好像也没毛病,虞衡忍不住摩挲了一下下巴,后怕又庆幸,“还好我只要在京城考试就行,不然的话,赶路怕是就能要了我半条命。这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路上,多划不来。”

    【恭喜宿主明白知足常乐的道理,认真考试吧,要是考中了解元,我请你吃大餐!】

    虞衡眼前一亮,又忍不住泄气,“不是说要把奖励攒起来,等兑换机制开启后才能跟你兑换土豆红薯辣椒这些东西的种子?”

    【对啊,所以才说我请客啊,不需要动宿主的奖励。】

    虞衡顿时惊讶,“你这只铁公鸡居然还有拔毛的时候?”

    【呸!什么铁公鸡,天底下还能有比我更大方的统吗?你说说,每回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

    “哦,那请问你能给我个媳妇儿吗?”虞衡气定神闲地调侃了系统一句,

    系统当即愣住,随后暴怒:

    【我是科举系统,不是红娘系统,宿主这是对我的侮辱!】

    虞衡呵呵一声,自动屏蔽系统的脏话,淡定自若地找到队伍,站在了最后面。

    站定之后,虞衡便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展平旌和沈修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虞衡正要同他们打招呼,就看见了一旁萧蕴的身影,顿时笑道:“你怎么大清早地赶过来了?”

    展平旌和沈修循声望去,见了萧蕴都唬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早就来了。”萧蕴淡淡答道,而后看向虞衡,“武举时你帮了我不少,文举我帮不上你的忙,只能在外面等你,祝你一举夺魁。”

    “哼,以他的本事,能不夺魁么?”展平旌哼哼唧唧嘀咕了一句,不满地看着萧蕴,“怎么说我们也算有点交情,你就单祝福虞衡一个?太小气了吧。”

    萧蕴皱眉,“就算我祝福你夺魁,你也拿不了第一,何必多此一举?”

    展平旌:???

    这话就非常扎心了。展平旌气得差点和萧蕴打起来,你他妈到底会不会说话,马上就要考试了你张嘴就说我不能考第一?

    虽然这话好像没毛病,但你是特地来给我泼冷水的吗,就不能让人高高兴兴做做梦吗?

    虞衡也觉得按萧蕴这说话方式,展平旌怕是还没进考场就得先被萧蕴给气昏过去,赶紧对萧蕴使了个眼色,笑道:“借你吉言啦,展兄也很有夺魁希望的。”

    萧蕴认真地瞅了展平旌一眼,再次看向虞衡,坚定道:“还是你更有夺魁的希望。”

    展平旌:………

    要不是沈修眼疾手快地拉了展平旌一把,展平旌这会儿就真的冲上去跟萧蕴打起来了,天杀的,有这么气人的吗?

    沈修拉着展平旌的同时还不忘补刀,“你自己不也说比不过虞衡,这会儿又何必生气?”

    我能说不代表这个坑货可以嘲讽我啊!展平旌心里那个气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一戳就立马要爆炸。

    虞衡不由无奈地看向萧蕴:你没事招惹他干嘛?

    萧蕴神情不变:我说的是实话。

    就是实话才扎心啊。虞衡忍不住叹气,看着气到爆炸的展平旌,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萧蕴,又觉得好笑,伸手拍了拍展平旌的肩,温声道:“行啦,马上就要入场了,赶紧平复一下心情。考不了第一,第二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沈修微微一笑,松开按住展平旌的右手,淡淡道:“那可未必。”

    好好的战友说变就变,涉及到排名问题,沈修也不再安慰展平旌了,决心捍卫自己原本第二的地位,怎么着都不能让展平旌给抢走。

    展平旌撇了撇嘴,将萧蕴扔在了一边,和沈修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熊熊战意。

    展平旌率先发难,“上次院试被你压了一头,这回我一定能超过你!”

    沈修面色不变,从容不迫答道:“绝无可能。”

    虞衡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俩真是吃饱了撑的,这么深的交情还时不时下战书,闹着玩呢?

    结果萧蕴一句话双杀,“反正第一是你的,他们争来争去顶天也就是个第二。”

    沈修和展平旌:……我真是谢谢你啊!

    虞衡觉得萧蕴今天这是戳着展平旌和沈修的肺管子在说话,不由疑惑:这俩没得罪萧蕴吧,怎么萧蕴一开口就那么不待见他们。

    展平旌和沈修冷不丁被萧蕴嘲讽了一脸,也很是心累,江南走了一趟,又历经生死,大家怎么也能算是朋友了吧,怎么这位现在就这么呛人呢?

    虞衡也好奇,刚回京时萧蕴也不这样啊,不过上回虞衡敲沈修和展平旌的竹杠时,萧蕴没来……等会儿,自己是因为什么敲他们的竹杠来着?虞衡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萧蕴的想法,不由无奈一笑,对着萧蕴摇了摇头,示意那事已经过去了,长辈的公堂之事不牵扯到他们的交情,不必再抓着这点不放。

    萧蕴抿了抿唇,偏头看了展平旌和沈修一眼,面无表情地为他们送上了祝福,“祝你们成功中举,名列前茅。”

    实诚人祝福别人都是这么真实,展平旌和沈修莫名觉得更加憋屈了点。就算收到了祝福,也并不觉得开心呢。

    他们在这儿说说笑笑,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展平旌和沈修自是不用多说,一直就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有名的神童。虞衡虽然深居简出不怎么出来交际,但凭他横空出世斩获小三元后,京中士子无一不认识他这张脸的。院试前三凑在一块儿,本就吸引眼球,再一听他们说话的内容,仿若解元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般,不少人当即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喊道:“乡试可不比院试,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些人考。以往也不是没有人考过小三元,结果到了乡试却名落孙山,话还是别说得太满。”

    “就是,到时候若是落了榜,那可就没脸见人咯。”

    虞衡偏头看了看,见这几人都较为眼生,略一琢磨就明白过来,这几人应该是前几届的秀才,考完秀才后没能成功考中举人,这次来重考的。

    反正大宣朝也不设参加科考的年龄,若是本人自己乐意,一直考到老也没人管。

    所以虞衡能看到的前来参加乡试的人,年龄差距十分大。有白发苍苍的老翁,也有虞衡这样十多岁的少年,当然,更多的还是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士,在科考上栽过跟头,尤为看不惯虞衡这些顺风顺水的家伙,就算知道虞衡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上几句酸话。

    虞衡是哪种受了嘲讽默默忍受不还击的人吗?看看每次都被他怼的跳脚的系统就知道,虞衡真不是那么心胸宽广的人。

    心胸并不宽广的虞衡友善地看了看对方,决定不同对方一般见识,笑眯眯地祝福对方,“瞧您这模样,应该考了不少回乡试了吧?经验确实比我们充足,希望您下回不用再来考一回。”

    这祝福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对方气得直咬牙,正想反击,就听见一声锣响,贡院大门缓缓打开,几列衙役从里头鱼贯而出,一脸严肃地站定。

    虞衡等人当即停止了交谈,认真地听从衙役的吩咐开始排队抽号进场。

    再次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搜查后,虞衡拎着考篮慢悠悠地进了贡院,在一众或忐忑或焦灼的参考士子中,虞衡这一身处变不惊淡然自若的气度委实引人注目。

    不远处的主考官见了,忍不住暗暗点头,心道果然不愧是能拿下小三元的奇才,瞧这气度就和旁人不一样。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再创辉煌,将这次乡试的解元也拿到手。

    虞衡本来就是冲着解元来着,这回他十分有自信,刷了那么多题,上了那么多强化班,还是巨佬级一对一辅导的那种,要是再考不中,那虞衡的智商是真的没救了。

    然而,还没开始考试,虞衡的心情就嗖嗖直往下落。

    这积灰三尺的桌椅和门,这逼仄得连伸个懒腰都伸不开手的狭窄空间,这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粉碎成渣渣的号房木门……

    好歹还担了个高大上的名头,怎么这条件还不如之前院试的考场呢?

    抱怨归抱怨,虞衡还是得认命干活。怎么着都得先把卫生给收拾一下,这邋遢的样儿,就算虞衡没有洁癖都看不下去,不收拾收拾,根本就没法落脚。

    再说了,考试的试卷也不能有脏污,要是染了一团团的灰末,那基本可以下次再来了。

    虞衡叹了口气,从外面的大水缸中舀了水,打湿帕子开始搞大扫除。

    怪不得一场要考三天,搞卫生就得搞小半天,时间要是短了,还真不够用。

    虞衡手脚麻利地将号房收拾一新,仰头看着正透出一缕日光的房顶,陷入沉思,这要是晚上突然下雨,不得把试卷全给打湿了?

    但屋顶的缝虞衡也没办法补,只能自己留了个心眼,观察了一下洞的大小后,估量了一下被波及的范围,暗自决定晚上休息时把考卷放远点,免得真倒霉碰上了下雨。

    虞衡不由叹气,这破条件,放后世就是贫困山区的标准,竟然还是天子脚下的贡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没人想着把号房修一修,给它一点排面吗?

    正腹诽间,衙役便来发放考卷。和之前的考试一样,考卷被卷成长条圆筒,中间用一根细长的红绳绑住。虞衡接过考卷,衙役便将门狠狠关上,呛了虞衡一鼻子灰。

    乡试的题目,在原本院试等试题的题型上又增加了策问和论以及表、诏、判等题型。其中表和诏有点类似后世的公文,每种都有不同的格式,考的是官员的基本素养,毕竟以后当了官,不同的场合要上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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