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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炮火中指挥千军万马斯杀,突然子弹钻穿了脑袋,疼,我要死了吗,身子慢慢的向后倒,我突然睁开眼睛,是梦,又是该死的梦。
“银蛋,该起床了。”父亲摇着我的脑袋说。
我真佩服我这个不识字的父亲,在我哥哥出生的时候就好象能知道以后一定会有我出生一样先知般的给我哥取名叫金蛋我叫银蛋如果我还有个弟弟那一定就叫铁蛋可惜不是弟弟而是妹妹所以她叫铁花。我起床,父亲在往爷爷造反成功后发的那个帆布袋里装我那身只在高考的时候穿过一水的中山装,娘在灶房里做早饭,妹妹象只小狗一样趴在娘身边的的一堆桔梗中,咬着一根草根,闪光的眼睛盯着灶堂底下。
“娘,什么时候才好啊。”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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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灭的桔梗灰烬中焙着几个红薯,我掏出一只来,左手倒到右手,右手又倒到左手,如此反复几次,再烫的热度,也慢慢凉了下来。
喝完娘做的疙瘩汤,爹推出从大伯那里借来的自行车,黑夜中,我迈出了离家寻梦的第一步。
父亲推着自行车像头老牛拉的破车般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在前面慢慢走,我跟在后面。回头,微微的星光和灯光中,娘满头的白发在无风飘舞,身边妹妹嘴里咬着半生不熟的红薯头拉着娘的衣角。娘老了,我记得以前跟在娘身后走路是种享受,她的大脚板一刻不停的擂在地上,像咚咚的敲鼓,我是那鼓上的跳蚤,蹦起落下轻飘飘的。现在,娘的脚依旧不停的擂在那片地上,可我却飘不起来了,是娘老了?是我重了?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窝窝。
我转过身,黯然决然毅然欣欣然的快走两步赶在咯吱声前。父亲闷声不响的跟我在后面推着自行车走在大伯家那高大的屋檐下,咯吱声吵醒了里面的大黄狗,立刻雄壮的吠叫声混合着大伯如雷般的打鼾声还有排出动物尸体发酵的气体的声音三维立体而来。狗吠声太大,盖过了大伯的打鼾声,于是只剩下狗吠了,然后听到大伯呵斥大黄狗的声音。父亲弓着背,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手臂。
“我是村长,我家的大黄就是保安队长,保安队长打人不犯法。”
大伯叉着腰,指着流血的手臂上还挂着大黄的父亲的鼻子说。父亲就蜡黄着脸回家了。“狗日的。”父亲使劲的摇晃摇晃自行车,发出更大声的咯吱。“你家老二出息了,给咱村长脸了,这辆自行车借你明天去送送银蛋去吧。”看着猪头般的脸上挤出和蔼的微笑和扭着肥大的屁股慢慢走远的大伯我这个木讷的父亲楞了半天后终于明白了。父亲狠狠的朝高大的门楼上吐了一口浓痰,“嘿嘿,狗日的。”里面静悄悄,狗和大伯都在沉默。父亲咣咣的晃着大伯家的自行车,佝偻的背越走越挺拔……
爬过一个山坡,转一个弯,再爬上一个山坡,我转头,黑黑的家乡披着柔和的月光和闪烁的星光,像极了蜷缩着抽烟的父亲——容光焕发、忽忽闪闪。
“爹,别送了,前面我自己走吧。”
“再送送吧,前面路黑,不好走。”
我执拗的拿下草绿色包,迈过了父亲,没回头。前面是山,黑黑的;后面是父亲,柔柔的。在那个冷冷的有路边野草滴着泪珠的9月的黑夜我越走越远。
翻过几座山,趟过几条河,迎着早上的阳光我来到镇子上。坐在那辆几天才发一班破破烂烂但是唯一的一辆大哥几年前也一样坐在里面把拳头重重的搁在黑糊糊的玻璃上对我说好好干的汽车里,看外面,一片模糊。终于,在放出一个长长的老屁后,我和车在烟雾缭绕中绝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