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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在东市里的斗鸡坊打,等我去到战争现场的时候,两个人打累了,鼻青脸肿,血泪交错,分别摆大字型各躺一边。
两只鸡也是斗累了,躺在地上装死,一地鸡毛乱飞,与主人的躺姿神同步。
莫名喜感。
我很想笑,但是斗殴者是我弟弟,我就笑不出来了。
没被武侯铺的人以扰乱市场的罪名抓去已经不错的了。
与宋稷打架的那个人模样与宋稷同龄,但是身板一看,就比较壮实,拳脚功夫强一些,不然,他受的伤,怎会比我弟弟少。
他看到我也不起身,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觑了我一眼,歪过头问:“小稷,你脑袋被我崩傻了吧,找帮手找个弱女子来,怎么不把你五个姐姐叫齐!难不成你这个姐姐文武双全?再怎么说,我可没跟女人打过架,跟女人打架,我嫌自己丢人,拉低了自己的功夫水准。”
那个人也是好眼力,通过相貌就知道我是他姐姐,说文武双全,我的确没有武。
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倒是他的武很厉害这一点,我通过伤势对比,瞧出来了。
宋稷恼火,像要爬起来再打一架,但是力不足,爆粗口:“喂,朱家小狗子,你他妈别猪鼻子瞪眼狗眼看人低!别说我姐姐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榜上的状元厉害,就连她们身边的丫鬟,都是你家闺秀姊妹比不过的!这个是我二姐,我小时候打输的架,都是她帮我摆平时的。”
周边的人也有好几个凑热闹的,一下子刷刷地望向我。我脸上火辣辣的,像吞了一口老姜。
什么小时候打输的架,都是我替他摆平时的?
说得我很没有闺秀的面子,没有教养,手抄双刀悍妇一个,替他摆平那些败仗似的。
其实小时候,我就是拿钱,千赔万赔,好话与人说尽,这样替他善后,擦屁股的。
我想,这次也一样。
正在想时,忽然有个声音带着一种蔑视,极其不好听地传出来:“我以为是谁在大放撅词,原来是宋家那草包。如此草包一个,大字不识,胸无点墨,宋家也不是地痞世家,怎么大人就教出如此一个无赖混小子出来,他的姐姐能好到哪里去!”
说我弟弟是草包,我忍……
说他大字不识,我忍……
这都是事实。
但是!
一杆子打倒一船人,侮辱我宋家,我、绝、对、要、弄死你!
来人长得挺高的,我正要抬头瞧瞧他的尊容时,他已来到我面前,低头问我,“你就是宋稷的姐姐,宋几娘?”
“宋若昭。”我说。
我心里得意,这人只能低下头来跟我说话。
嗯,很是不错。
他是书生打扮样,不是别人那种穷酸秀才,脸上的傲慢,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榜上有名的举子了,如果不是宋稷说我比榜上的状元还厉害,我估计他也不会愤愤不平地跳出来。
我勾起一抹笑,承认宋稷话中的自己,“我弟弟说的没错。榜上的状元,都是敌不过我的。”
这个人更恼火了,不是出手要打人的恼火,而是给他笔墨纸砚,文章一通,励志要一气呵人,世人无敌的那种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