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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争斗,他甚至连陈隐是谁、和向宏又有什么恩怨都不清楚;
但陈隐破开结界时,他正巧在附近,将那少女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一瞬间,他从陈隐的体内感受到了浑厚的内力。
他看陈隐以手为刀、生生刻字,向来迟钝的青年瞳孔死盯着陈隐,开口问道身边的同伴:
“那人是谁?”
同伴有些意外,“你怎么对一个小姑娘起了兴趣?是不是瞧着人家长得好看,说回来这还是个题人物呢……”
车薄隘皱了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屁,她很强,我看不透她的修为。”
这女修他从未见过,但是他知道,陈隐会是他天下大比上强劲的对手!
车薄隘临门引气大圆满,他看不透修为的,要么和他同阶段;
要么……比他修为还高!
讥讽的外门弟子们就像是忽然被扼住了喉咙,死寂和震惊在所有人心中蔓延。
他们想说,是不是陈隐用了什么隐匿修为的宝物?
可是他们心里清楚,或许那个他们心中那个最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的,就是真的。
陈隐已经到了引气大圆满!
最开始出言讥讽的青年修士脸『色』难堪,他勉强笑笑,又道:“就算那个陈隐真的到了引气大圆满,别忘了向宏师兄已经筑基了。”
“是啊,引气期怎么可能打得过筑基期的修士……”
终于有修士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怎地就知道引气期比不过筑基期?别说陈隐师姐她刚入门便打败了引气五段的王师姐,就说大师兄,他也是筑基时就跨级战胜了蜕凡强者!”
被反驳的青年恼羞成怒,“田羽你竟敢顶撞我?!她陈隐算个什么东西,能和大师兄相比?!”
忍不住开口的,正是大平时成功逃回来的田羽。
她比一年前成熟稳住些,此时虽然害怕,却涨红着一张脸大声反驳。
她身边的好友也是个颇为胆大的小姑娘,一把将田羽拉到身后。
“王师兄你不就是喜欢针对余师兄么?现在陈隐师姐刚刚回来,你便挑拨是非……”
这边陈隐并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会在外门掀起风波。
她进入自己的洞府,扫视一圈,发现内里的陈设和走之前没什么两样。
桌椅等物都很干净,尽管有半个多月没打扫,但几乎没有落灰。
说明在此之前,有人很用心的清理过了。
余关山靠在门边,开口问道:“现在怎么说?向宏还没回来。”
他知道陈隐并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格,洞府被毁,这无疑是在修士的脸上扇巴掌。
而陈隐的洞府这些日子是记在自己和周敦恒的名下,向宏这么做,更是在落他余关山的面子。
或者说,那个嚣张阴狠的修士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陈隐听到识海中棽添森森道:“一个修行了三十年才突破筑基的蠢货,竟然如此嚣张。别说他刚刚筑基,就是他筑基小成,你也未必打不过。”
陈隐道:“放心吧,我里有数。”
她神『色』冰冷,唇角却带了点笑意,“他坏我洞府,那我便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至于他回来了要找我麻烦,我也未必怕了他。”
余关山轻笑一声,从门边直起身子,“走吧。”
外头不远处只『露』出一颗脑袋的鹿西堰见二人从洞府中出来,径直往山上走去,里有种不妙的猜测,忙慌慌张张上前阻止。
“你你们,干什么去啊?”少年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陈隐定定瞧着鹿西堰,认真道:“我们要上山,这是我的事情,你快回去吧。”
这本就是她的事情,鹿西堰和余关山不一样,他们认识不过一个时辰,断不用因为跟他们而被向宏记恨上。
鹿西堰虽然胆子小,但却很聪颖。
上山?
何事需要上山。
这外门山中下都是给引气五段以下的修士居住的,越是往上灵气越浓郁,居住的修士修为越高。
而向宏作为外门金字塔的顶端,居住的洞府就在山巅。
鹿西堰的视线一直盯着从山间往山上走的二人的背影,里百般纠结,最后还是被底的胆怯止住了步子。
他垂头长长叹气,一次觉得自己胆小是件丢人的事情。
外门山不算高峻,陈隐和余关山就像是散步似的,从山腰一直往上。
他们一路上路过了多弟子的洞府前,见到了多陌生的面孔。
没有人和他们打招呼,但是那些人都在看他们。
从他们开始往山上爬,整个外门山便沸腾了。
“卧槽!陈隐和余关山往山顶爬了!”
“他们想干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这回有好戏看了……”
有单纯想看热闹的、有觉得陈隐疯了的,无数外门弟子翘首相望。
只见高/耸而险峻的山脊上,有两个渺小的身影在慢慢往上爬。
他们移动得不紧不慢,但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无数次经过一个个洞府,在一个个注视的视线中,那一白一灰的身影在不断向上,就像是山林中飘忽的两个小小点。
外门山的山巅之上,洞府已经分布的不多了。
此处灵气充裕,陈隐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时,风云和天地灵气尽数吸入肺腑。
忽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你胆子大。”
陈隐睁开双眸,看到不远处一个古朴洞府之上,端坐一个青衫女修。
她生的极美,此时葱白的指尖撑雪腮,一双滟滟的桃花眼正饶有兴趣地盯着陈隐。
陈隐微一挑眉,“你要拦我?”
“当然不,我恨不得向宏赶紧滚蛋,为什么要拦你?”女修摇摇头,垂下的双/腿轻轻叠起。
看来这个向宏得罪了不少人。
陈隐挪开视线,瞧着眼前的洞府。
洞府上挂的名牌彰显着主人的『性』格,‘向宏’二字笔触飞扬,视线看去时,能从中感受到隐隐的锋芒。
她没有使出武器,因为区区一个名牌,还不配。
一点金光从陈隐的指尖缓缓溢出,最后凝成一片锋利的尖刃。
她抬起手,指尖落在那名牌之上。
一股阻碍之力将她的手掌往外推,显然这名牌上还有一层禁制。
可惜,这点禁制之力并不能阻碍陈隐的动作。
她的手极稳,轻轻使劲,直接将名牌上的禁制彻底震碎,锋利的指尖带着晶莹的金光落在那名牌上的刻字上。
一下,两下。
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咯吱”声从陈隐的指尖不断响起,那飞扬的大字逐渐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木屑‘瑟瑟’地落在洞府前的地上。
“住手!!陈隐你,你他/妈的疯了?!”
一道惊恐万分的急呼从山道下传来,快,声音的主人直接祭着宝器飞了上来,显得十分狼狈。
陈隐瞧着那张脸觉得有些熟悉,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那个带头欺负新生的刘师兄。
刘师兄听说陈隐回来的消息,本也不以为意。
他和所有人一样,觉得陈隐就算进阶飞快,也绝对不可能比得过向宏师兄。
她得罪了向宏,不好好躲着夹着尾巴做人才怪呢。
可是等陈隐上山的消息传遍了外门后,他当即便坐不住了,里又惊又怕。
怎么可能?
山上可是向宏师兄的洞府,她想干什么?
陈隐她不要命了?!
当即他便祭出宝器,用自己最大的速度飞上了山巅,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眼看向宏洞府前那块名牌被划得破烂,刘师兄都要停搏了,他面白如纸,脑子里一片空空,不停重复一句话:
“你怎么敢……”
陈隐面『色』极冷,“我为何不敢?”
她只不过是把向宏做过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就有无数人跳出来指责她、阻拦她、威胁她。
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向宏实力比自己强,所以自己受了欺负,便活该忍者、受。
因为向宏筑基了,所以他做的便是对的,被欺压的弟子便是错的。
她偏不要认了这样的‘理’。
她甩了下指尖,顿时那点灵气便消散于无形,可是这还没完。
向宏给她的,还没还完。
刘师兄根本不知道等向宏回来了该怎么和他交代,他脑海中正在飞快思索对策,要怎么才能把自己全摘出去。
正当这时,他忽然看到陈隐又进一步。
陈隐慢条斯理地撸起袖子,『露』出了一截肌肉纹理极好看的莹白小臂。
这样的动作本该是赏悦目的,可刘师兄看的都要跳出来了,他握紧法器就要冲上来。
“你还要干什么?!”
“唰”地一声,一柄长剑轻『吟』出鞘,持剑者手臂一横,剑尖直接点在了刘师兄的眼跟前。
那道反光的寒芒距离他眼睛只有一指宽,顿时止住了刘师兄上前的步子。
刘师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余,余关山,你确定你要帮着陈隐?向宏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余关山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他想,若是周敦恒在这儿,便能趾高气昂地大骂一句:
“他向宏算个屁!”
刘师兄指尖颤抖,“好,好!你们别后悔!你们……”
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
他瞳孔都因为这巨大的响动猛然一缩。
视线之中,陈隐卷起袖子,手掌握紧成拳。
她上前两步,手臂从后上方猛然落下,攥紧的拳就这么生生砸在了洞府结界上。
颤抖的光波从结界上亮起,向两边散去,虽然被砸的轻晃,但那结界依然还十分稳固。
陈隐一言不发,她就这样一拳接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向宏洞府的结界上。
“轰隆”声此起彼伏;
不断亮起的光波渐渐地也没有那么平稳了。
山腰下有人抬着头看那布衣少女堪称疯狂的举动,忍不住吞咽一下。
“她肉/体的力量,太强了。”
若是这一下下都砸在他们的身上,只要想想,便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空寂的山巅,只要锤击声不断响起。
又是一连串的撞击声,余关山耳尖微动,脸上浮现出一抹很淡的笑意。
他听到了。
有结界破碎的“咯嘣”声,被雨点般的锤击声盖过。
直到最后一下狠狠砸落,整个洞府的结界被陈隐生生锤爆。
她展开拳头舒展了一下五指,回身看已经双目无的刘师兄,道:“你瞧,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向宏破她结界,那她便还回来。
他打自己的脸,那自己便将他的脸放在脚下踩!
她不拔剑,是在告诉向宏,他还不配。
身后洞府上的女修大笑起来,葱白的玉指抹去眼尾的红晕,红/唇勾起。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陈师妹,师姐好喜欢你啊。”
陈隐虽然不知道这女修是何身份,但从她洞府分布能隐隐压过向宏,还有一颦一笑间摄人的魄力便可知,这也是外门中的顶尖强者。
是她天下大比的对手!
陈隐冲那女修微微抱拳,放下了撸起的袖子。
她冲着那刘姓修士道:“今日之事不过是礼尚往来,若是向宏回来了,你大可以告诉他,我在天下大比等他。”
此话一出,整个外门一片哗然。
好大的口气!
这陈隐是在下战书!
余关山一抽长剑,反手入鞘,同陈隐一并下了山。
山腰间,包子脸鹿西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下山的陈隐,激动地握拳。
“太,太帅了!”
*
刚刚下山,一只振翅而来的息雀儿忽然从远处而来,陈隐一张手,鸟儿落在她的指尖。
鸟嘴一张,有修士的声音传出:
“外门陈隐,长老传唤,速来长老殿。”
陈隐离开之前,孙平特意叮嘱过,所以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
她和余关山轻轻颔首,道:“我去一趟长老殿,今日之事亏你陪我走一趟。”
余关山一摆手,『色』有些凝重。
“你此去长老殿小一个叫何崇武的,他和王映月本家交情不轻,当日大平之时他便百般阻挠我请孙师叔,此次怕是又要刁难你。”
陈隐一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说着,她缓步朝长老堂走去。
身后余关山待看不到她的踪迹,蹙眉思索一阵子,又祭出离旋剑飞身而上,朝内门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