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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很辛苦,出差时候工作之余码字更加辛苦,大家体谅一下。两更,第一更)

    肖涵站在一扇斑驳的屋门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眼前的这扇门,被五颜六色的油漆涂的乱七八糟,依稀还能看见一些诸如“王八老子生的王八羔子”、“帽子很漂亮吧?绿色的……”之类的涂鸦……

    她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又犹豫着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一下短信里面的地址。渐渐的,她精致的娃娃脸上泛起了一层怒气,这简直欺人太甚。

    房间里的主人,肯定不希望这些东西始终笼罩在自家的房门上,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不敢将字迹涂去……看来房间的主人的境遇,也许比司马在电话里向她描述的还要糟糕。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小心的敲响了房门。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颤颤巍巍的出现在房子门前,眼神里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惧和惶恐。

    当老人看到敲门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子后,脸色方才好了一些,操着一口难懂的丹芦土话,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你找谁?”

    肖涵根本听不懂老人的话,但她还是用温柔的声音答道,“请问,这里是潘春旺家吗?”

    老人迷惑的看着肖涵,似乎在努力思索自己是否认识这个女孩子,好一会儿才换成一副口音很重的普通话回答道,“我就是,这位姑娘,你这是……”

    听到老人亲口承认,肖涵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潘伯伯,我是潘海的大学同学,路过丹芦,专门来看望他一下……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听到肖涵表露的身份,潘老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侧身让开房门,随即有些难堪的说道,“小海下乡去了,家里有些乱,请别介意……”

    肖涵扶了一把行动有些蹒跚的潘老爹,心下叹了一口气。按照司马提供给她的资料,潘海的父母其实不过五十四五岁,这在很多地方是可以被称之为“年富力强”的一个年龄。

    可眼前的潘老爹,不仅行动迟缓,而且脸上有如刀刻一般的密集皱纹,看起来简直已经七老八十,这段时间他们究竟遭到了怎样的折磨啊!

    走进房内,肖涵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屋子岂止是一个“乱”字所能形容?说它是个垃圾场都毫不夸张。

    房间并不很小,是一间老式的三室一厅的格局。可整个客厅就几乎没有一样完整的家具,三条腿的椅子、歪斜在墙角的沙发、用纸糊的窗户、屏幕上带着碎裂痕迹的旧电视……很难想象一个正常的家会是这个样子,这间房子不要说住人,连当杂物间都不合格。

    看到肖涵脸上的震惊表情,潘老爹一脸的讪然,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肖涵旁边,勉强解释道,“家里出了点事,还没来得及收拾……”,随后抬高声音冲里屋叫了一声,“老婆子,是小海的同学来看他,你烧点热水来……”

    肖涵回身将房门关上,微笑着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潘老爹说道,“潘伯伯,别麻烦阿姨了。跟您说句实话,我这次来是受潘海的委托,接您二老去崇安的……”

    她不等潘老爹说话,就拿出手机给潘海拨了过去,然后将电话交给潘老爹,“让潘海和您说吧,你们在丹芦很不安全,去了崇安就好了……”

    她示意潘老爹进里屋,和潘妈妈一起与儿子通话,她自己则径直向其他几间房子走去,她想看看,那位于大少究竟能把人给祸害成啥样子……

    她一贯认为自己很冷静,也非常沉稳——这是情报军官所必需的特质,可此刻她却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冷静下来,眼前的这个“垃圾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这于大少别的本身怎么样不知道,至少在折腾人上面,简直是个天才,这种让人活受罪的折磨方法,简直比直接杀人更加的可恶。

    另一间屋子里,隐约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肖涵现在终于理解了这一家三口对于现状的绝望,也明白在这种绝望中,一缕温暖阳光的可贵。

    原本她还对司马这次给她派的任务有些不以为然,接两位老人罢了,这点小事,直接让郎永辉出马肯定轻松搞定,至于让自己来回跑上个千把公里吗?

    甚至她一度以为,这是司马对于没能成功把自己忽悠到五塘乡派出所所长位置上,对自己的报复和惩戒。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的心态迅速调整了过来,也明白为什么司马让她出头,用这么个身份来办事了。显然,潘家的两位老人家,已经被丹芦的黑白两道祸害到了噤若寒蝉的地步。

    恐怕郎永辉那帮穿着警服的人一出现,这两个有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老人,可能都会被吓出个好歹。

    当她回到客厅,潘老爹两口子也走出了卧室。

    潘妈妈的样子让肖涵又是一阵的心酸,老太太看起来身体状况还不如潘老爹,不仅两眼无神,而且还一直在不停的咳嗽。呼吸时肺部发出的拉风箱一样的声音,不用听诊器都能明显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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