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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望,却见秦风满头大汗,一张略显瘦削的俊秀脸庞涨的通红,满是不耐之色。握住自己双肩的胳膊,那手肘处更是奋力向外撑起,为她争取到了一块颇为宽裕的立足之地。
他在护着我?一念及此,东方靓的心间竟莫名地腾起一丝甜蜜。人么,的确是卑鄙无耻了一些,不曾想关键时候,竟还展露了一些男子气概。
秦风却不似她这般轻松,相反,他很着急。他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本以为隔开了那胖子与东方靓便万事大吉,不想身后那混蛋让人坏了好事显然心有不甘,虽没有再紧贴上来,可双手不断推搡的力气却更大了几分。秦风这小胳膊小腿,比拼力气哪是他的对手,一番挣扎之下,身子仍不由自主地被推向前方。上半身情况还好,他胳膊架在东方靓肩上,多少能借到些力,不至于完全紧贴上去。可下半身。。。那力道全完全没有可借之处,随着身后传来一阵退力,下身便不由地贴上一次。
东方靓是月氏人,属于标准的黄白人种,身材不似普通的江南女子般娇小,即便比起北方女子,也算是较为高挑的,只比秦风矮了约莫三寸不到。加之她双腿修长,这三寸的差距便轻易地弥补上了,胯部的高度与秦风相比,不遑多让。这么一来,秦风每一次贴上去,都不可避免却又分毫不差地顶上了东方靓的翘臀。
起先还好,因不曾往那方面去想,外加隔着几层布料,刺激不大,秦风的小兄弟还没什么反应,可随着几次撞击碰触,在那柔软且充满弹性的翘臀摩擦之下,昏昏欲睡的小兄弟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小腹更是猛地窜起一阵热意,自东方靓后颈出传来的一抹体香仿佛在瞬间便浓郁了许多,激地秦风一阵心猿意马。这么一来,事情可就大条了,只要出现了一柱擎天的局面,东方靓怎么想他还是其次,只怕会引起周边所有人的注意,届时一传十,十传百,苏州府他还混的下去么?
毕竟不是在电车之上,场合不对,秦风是半点享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满脑子都是“如花”那卓尔不凡的身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蛋。别说,还真管用,总算止住了心中的蠢蠢欲动。十几步的距离,终于顺利走完,入了寒山寺大门。
“你还好吧?”入门之后,人群豁地疏散开来,东方靓深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秦风,见他面色依旧有些潮红,不由开口问道。
秦风目光紧盯这那死胖的背影,恨恨地瞪了一眼,这才心不在焉地回道:“我没事。”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将东方靓搂在怀中。一惊之下,忙将她松开,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抱歉。”
东方靓却不甚介意,淡淡一笑。“走吧。”
入了大门,前方是一条大道,三丈处出现两个分叉口,正前方乃是正殿,供香客前往进香,拜佛,求签等。左侧小道通往钟楼,那钟楼颇高,透过正殿屋顶仍可见约莫三丈有余,楼梯不宽,状似烽火台,其中搁置一口铜铸大钟,钟上布满了不知名的纹路,锈迹斑斑,呈现出岁月洗礼的暗灰色,想来已是有了好一番年头了。
至于右侧小道,蜿蜒曲折,行于密林之间,两侧种满了竹子,枝叶茂盛,翠绿晶莹,生气勃勃。这条路通往藏经楼,不似武侠小说中的神秘,普通香客也可以进去游览参观。只是此楼较为偏僻,加之所藏皆是较为深奥难懂的各类经文,且需缴纳一定的香油钱放可进入研读。非佛学高深之人,难有兴趣,故而人迹相对别处而言,要稀少得多。
东方靓对经文没什么兴趣,以佛法来说,禅宗远不如密宗,毕竟后者才是专业的,她领着秦风径直去了正殿。
寒山寺正殿面宽六间,进深共有五间房,房高四丈有余,单檐歇山顶,飞甍崇脊,据角舒展,香火缭绕。殿宇门桅上高悬“大雄宝殿”匾额,须弥座用汉白玉雕琢砌筑,晶莹洁白。座上安奉释迎牟尼佛金身佛像,神态安详。两侧靠墙供奉着十八尊精铁鎏金罗汉像,乃由佛教圣地五台山移置于此。
大殿正中,共分六排炉架,下置蒲团,供香客跪进,炉架旁摆着一张方桌,上置符箓,签捅,木箱。其后则站着一个青衫小沙弥,小和尚守着一张六菱形的架子,铁制的,共分三层,铁架周边凸出的部位分别悬一红绳,红绳末端则是一个锦囊,红色丝制,上绣各佛图样。平平的,并不鼓胀。这十八个护身符并非人人都能求得,寺庙也是需要赚钱的,只有在那木箱中投入足够的香油钱,方可有缘求之。小沙弥的职责与后世的售票员没什么区别,说白了,监视香客丢钱进箱,少一个铜板都不成。
入了正殿,东方靓驻足观望,寻了个人少的炉架,静静等待片刻,待前面的两个中年妇人上完香,她这才拉着秦风跪了下去。
“别,你来就好,我就不烧了。”秦风扶她跪下,紧接着自己便又站了起来。
东方靓回头瞧了他一眼,颇为不解道:“来都来了,上一柱吧。”
“嘿,香可不能胡上。”有些规矩秦风还是懂的,就不知这个年代是否也有同样的说法,不过这种事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了想,秦风笑道:“上香有规矩,若是上了一次,便至少得再连续上两年才成。否则便是不诚心,佛祖会怪责的。如此一来,非但无福,反而惹灾。你既信佛,回去之后总还是要上的,禅密本是一家,在哪上都一样。我却不同,待你走了之后,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来这上香了。”
“你这人,怎的整日胡言乱语?”东方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副娇嗔的模样带着些许妩媚,竟让秦风瞧得心中一荡。“佛渡人向善,凡事并不强求,所言者乃是一个‘缘’字,故而才有‘佛渡有缘人’之说。你便是不信佛,上一柱香也是积一份佛缘,此乃好事,佛又岂会这般不知足,因你今后不再上香,反而怪责,降祸与你?”
见秦风似不在听,只一个劲地傻笑,东方靓心中无奈一叹,干脆不再搭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面色肃然地开始进起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