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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被问住了,慕容策心里直发虚。当初,花轿是从外院的角门抬进来的。嫁妆呢,担心有异,一样样点验过,才让花轿抬进王府。
不好回答的事都是小福的差事。“回九夫人,只有正妃是从正门抬进王府的。”
“我问的是我,没有问别人。”
小福还说:“正妃是先皇颁的旨意,婚配给的王爷,就有点不一样。”
“可是,我嫁给王爷没有旨意的吗?”仿佛也不确定了,稀里糊涂地就嫁了,都不知道走的哪个门,真是不甘心。“王爷,我到底是不是从王府正门进的啊?”
慕容策刮了刮她的鼻子。“自己的事情都记不得了,还好意思问来问去。”
酒儿忽觉丢人。“我……我不是蒙着布嘛,没看见……也不是没看见,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嗯,我睡着了,后来饿了,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王爷就进来了……”
接下来,就是那些不愉快的画面了。慕容策不愿她再想起。“以后,一并都补给九夫人。现在,你拿着玩意,先出去玩一会儿。”
酒儿撅起嘴,依偎到丛绍的身边。“哥哥是来看我的,该出去的人不是我。”
“要么出去喝茶,要么坐到应该坐的地方来。”话语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不知,丛将军是受了哪位高人指点,学会了元家的,霹雳剑法?”
丛绍说:“自然是师傅教授的。”
“就是我娘亲。”酒儿指着自己的鼻头。望见,丛绍隐约摇头。立时,趴在桌案上没了声响。手指无聊地在桌案上边行走。
“这是师傅给王爷的。”丛绍拿出一封信,就走了。
信是一幅画,没有一个字。太阳之下,一个美人坐在青石上,芭蕉树旁翻看着残破的医书。医书是《神农本草经》,“神农”二字缺了笔画。芭蕉树有十片叶子,八片绿色,两片泛黄。人在太阳里,看着医书。医书受损,暗示太医遇害。
信,刻意没有题字,一定是在避讳送信人丛绍。任阳很可能见过诏书,任阳还可能与丛绍父亲的死有关系?丛绍不知道任阳的存在,自然看不懂画,猜测不出信的内容。
看过信,便烧了。“干什么烧了,不喜欢可以给酒儿啊?”酒儿急了,扑过去。小福拦了拦她。大半已是烧成灰烬,只抢回一个边角。竖起来,两座并肩的山峰。闭起一只眼睛,顺着两山的缝隙望着雅室,也望过男人一眼,很快又转向别处。
慕容策脱掉外衣,躺到兽皮上。“酒儿是忘了,那个你写过字的馍馍。半个字都差点要人命,要是一幅画呢。”
“王爷是说,有人要害我娘亲。”
“也不一定,但要防着。”
酒儿唬了一跳,立刻烧了剩下的边角。之后,她枕在他的胸口,把玩起木雕鸟。
“你娘亲用的药膏,今后,不要再向二夫人,或是旁人讨要了。”
胸口的小脑袋竖了竖,小脸都是疑问。
他们对视中,他在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一有心的人猜出你娘亲的名字来……”严家和宗家结怨,不得不防着严绣。必须要告诉她,除了严绣,还有太多的有心人在明,或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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