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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吹入伤者鼻孔之中,把那个黑醋放在那个患者的旁边,并让他闻那酸黑醋。就听“阿嚏”一声,受伤捕快打了个喷嚏,令人震惊的是脱落在外的肠子呼的一声自行吸进腹中!
众人发出了一阵惊呼,都赞叹喜来乐方法巧妙。
喜来乐一手按住伤处,另一手将药箱打开,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根穿好了桑白皮尖茸细线的弯针,开始缝合肚皮上破损创口内层,头也不回,说道:“麻烦掌柜再拣乳香、没药、煅花心石、煅龙骨、血竭、乌梅炭、五倍子炭各二钱,煅蛇含石五钱,研末送来!另外再找一只雄鸡来!”
伙计不等韩伟的吩咐,各自忙开了,伙计和韩伟忙着拣药研末,女子的丫鬟则跑回后堂,从鸡窝里抓了一只公鸡回来。
等伙计和韩伟将药研好拿来的时候,钱不收已经将内层缝好。
他先接过丫鬟手里那只公鸡,捏着脖颈,扯掉鸡胸脯上的鸡毛,从药箱里取出一把金炳短刃,生生剥下一层鸡皮,将鸡皮放在一边,然后一刀挥去,公鸡头被应声劈落。鲜血喷出,钱不收扔掉短刃,抓住公鸡腿,倒过来,将鸡血淋在刘捕快肚皮上裂开的伤口中。
随后,他扔掉无头公鸡,接过伙计手里的用纸包着的药末,系数倒在伤口上,然后拿起穿了桑白皮尖茸细线的弯针,开始缝合创口外部。
韩伟暗自嘀咕,心想,鸡血封口这玩意也行吗?他们就是这么做手术的?很新鲜,看喜来乐这熟练的架势,这样的手术没少做,应该有成功的先例,唉,人的智慧远远超出想象啊,并不只是书本上记载的那么硬邦邦的东西。
这则病例如让自己来,一时还真摸不着头脑。关于缝合这方面,自己脑袋里全是麻醉、止血、缝合之类的东西!
要让自己用纯中医来动这种大外科手术,还真有点怵,钱不收的这些办法,自己连想都不敢想,更不敢实践。这一次的观摩让他眼界大开,同时也思路大开,现在是在具体中医,一切都只能从这里的医疗条件着手,思索医疗方案,不能局限之前战场那一套了。
喜来乐将伤口缝好,涂上去腐生肌的金疮膏,将刚才生剥下的鸡皮贴在伤口外,叫伙计拿来一段干净纱布,将伤口包好。这才舒了口气:“行了!等一会老朽给你再开付通肠活血汤,按方服用,很快又能起来抓贼去了!不过记得付韩掌柜药钱哦!”
一众捕快闻言都哄笑起来。那受伤捕快也是微弱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要是不仔细听还真是听不见的!
韩伟也是洒脱之人,看到捕头纷纷道谢,也是连连摆手:“不用了,你们都是为抓贼负伤的,再说了都是兄弟,怎么能收钱呢。”
看到周围的疑惑地摇晃,韩伟愣了一下,连忙解释“五湖四海皆兄弟嘛!!”
眼看喜来乐忙完了,站在一旁的那个之前威胁韩伟的伙计才畏畏缩缩低声道:“师父……,这人……,这边这个人的脉象弱小,好像不行了哦……”
韩伟注意力一直在喜来乐治疗的这肠子出来的病人身上,他也是想学学技巧,以后能够运用到戚家军中,这样能够很大程度上降低士卒的死亡率,要知道打过仗流过血的士卒就是不一样的。
此时听了旁边的伙计说这话,连忙转身一瞧那个刚才痛得打滚的受伤捕快,此刻却是已经一动不动了。他登时瞪大了眼睛,只见这捕快肚子微微鼓起,两眼紧闭,一张脸加上口鼻都成了惨灰黑色,出气多进气少了,显然已经昏死过去了。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三个小孩,围拢在那捕快身边,正不停抹着眼泪。
喜来乐医者仁心,一听伙计这话,也是顾不得洗手,三步并两步大步流星,走到那躺着一动不动捕快身边,凝神搭脉,片刻,摇了摇头:“唉……,已经伤及脏腑,此乃不治之症,难以活过今晚了!”
“老天啊!”那妇人扑在这捕快身上,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那几个孩子也跟着跪在地上,抓住捕快的衣服哭嚎。那老者哭得老泪纵横,紧捂着心口,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幸亏后面的捕快扶住,赶紧拿了把椅子过来让老者坐下。另有捕快帮他舒胸。
周围的气氛也从刚刚被救活的喜悦,又开始沉闷,只听着哭声,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喜来乐捋着三缕花白胡须,想了片刻,道:“我开两剂疏风理气汤,与和伤丸一并服用,或可拖延多一两日。不过……,唉!算了,这方也没什么大用,还是及早准备后事吧!”
“要不,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