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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一天醒来时，能再看见她的笑容。”
“那次和怪物的交锋，吸引到了很多人，他们开始寻找我、追杀我。我虽然现在是只妖，却也还有人类的意识留存，我身体有一部分曾经是守护余海的军人、捕快，那些来追杀我的人中，有很多张脸都是我熟识的人，我不愿意他们因为我失去生命，所以只是打伤他们。”
“然而，在他们中间，有一个很强大的人，他可以操纵水流、可以通过鱼群跟踪我，尽管我知道自己已经非常强大，但是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奇怪的是，虽然他有能力抓住我，却从来没有真正对我出手过，每一次都任凭我逃走，这让我非常奇怪。”
启万里知道，它说的就是宫长风。
狐莫继续道：“虽然那个强大的人一直没有真正对付我，每次都是给我制造些麻烦、打伤我，但是我也开始忌惮了。最近我被人类打伤的次数越来越多，属于兽的那部分意识也常常占据主导，这让我常常不由自主地去袭击人类，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打算这几天的时间，就离开这里。”
“一两天前，我已经将她留在海底巢穴中的东西全部销毁了，没想到今天就被人找到了……我记得你，你和那个强大的人是一起来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当时对我没有敌意。”
“你们的到来，也让我明白了，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尽管我还是舍不得、还是想要守着她的最后一丝气味，可是她毕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也应该离开了。”
“随着她的逝去，曾经属于‘张墨’的那部分已经不愿意再留存了，如果不是今天碰到了你们，也许，不久之后我就会成为纯粹的兽妖吧。”
启万里的眼睛闪了闪。
他感觉得出来，狐莫的情绪里有着一股抹之不去的绝望与空洞孤寂。如果就这样让它独自离去，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属于它体内属于人类的那部分被渐渐抹去，成为纯粹的兽妖，开始为祸一方，最终被围杀；要么它在属于人类的那部分意识消失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即使不去考虑白其雨想要招揽妖族同类的打算，这样的结局对它来说也太不公平。
他又看了一眼白其雨，从她的眼中读到了浓浓的不忍，知道她也感受到了狐莫的情绪。
如果还有办法，他一定会想办法说服狐莫要活下来，但是，启万里自问没有什么本事去说服一个早已经死寂的灵魂，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他轻轻捏了捏白其雨的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白其雨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转向狐妖，问了一个问题。
“狐莫，你有没有想过，去找到她的名字？”
狐莫愣了愣，大大的脑袋微微抬起，眼睛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白其雨带着安慰的笑容，说道：“她的一生如此坎坷艰难，但她也是如此美丽善良。这样一个女子，在世上却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她了，连她的名字都已经沉没在岁月中，难道，你不想成为那个能够记住她的名字、带着她的记忆活下去的人吗？”
“人？”狐莫摇摇头：“我早已经不是人了。”
白其雨指着自己，说道：“你看看我，有哪一点像妖？”
狐莫眨了眨眼，似乎这时候才忽然明白了什么。
启万里恰时开口说道：“你很幸运，你修炼的是生命眷者的秘法，虽然很粗糙，但误打误撞，好像也有了五阶巅峰的实力。那么，只要你跟着我们，我们很快就可以教你化形为人类的方法。”
“我可以，变成，人类？”狐莫站了起来，一张狐狸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启万里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学，以你这种特殊的天份，很快就可以学会。”
狐莫沉默了。
它在不大的院子里徘徊了两步，抬起头，望向天空中那繁密绵延的星河。
“你曾和我说过，在海底，看不到月亮和星星，而你喜欢看星星，为此，我为你捉了许多海星、贴满了整个岩洞的顶部，那一天你很高兴，但那毕竟不是真的星星。”
“也许，那天你离开海底的巢穴，也不仅仅是为了赴死，也是想要，再看一眼星星吧。”
“你最后浮在海面上、望着天空的样子，也很美呢。”
狐莫悠然一声轻啸，说道：“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