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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莘看宁愿迟迟没有上车，有点奇怪。季凌川原本倚着车身，看到陈瑾莘的那一刹那，眼中原本的淡薄和冷静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他从远处缓缓地向陈瑾莘的方向走来，陈瑾莘听到动静，向后方看去，看到了那张在自己记忆里重复过多次的脸庞。
宁城的深秋已经渐渐有了冬季的寒意，特别是深夜，空气中的冷气流冻得陈瑾莘白皙的脸有了丝丝的红晕，比平时多了丝温婉的气质。季凌川的眼眸中倒映着陈瑾莘的影子，陈瑾莘从他的眼中窥见了一丝丝暖意。
季凌川走到陈瑾莘面前，只是静静地站着，原本那些在心中编排了很多遍的见面台词突然全都想不起来了，他只想把面前这个姑娘拥进自己的怀里，好好地去感受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他没有这样做，他不清楚陈瑾莘现在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情感，或者说这个姑娘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另一半。他不能因为自己自私的情感再去破坏这个姑娘安稳的人生。
站在一旁的宁愿看到这个场面，倒也不再干涉什么，自己默默打了个车离开了，等自己安全到家后发了信息给陈瑾莘。
而酒吧门口的陈瑾莘和季凌川静止的，画面犹如画境让人不忍心去破坏。季凌川注意到了姑娘掩藏在长卷发下被冻得通红的耳朵，他整理了自己纷杂的思绪，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季凌川开口，长时间没有喝水滋润的嗓音显得有些低沉中带着些许的沙哑。
“软软，好久不见。”季凌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话到了嘴边，却显得生疏了不少。
尽管只是短短六个字，却还是让原本清冷的陈瑾莘鼻尖一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季凌川，再也没有人会喊自己“软软”。那原本粗糙，又有点痞痞的季凌川，再见已经是一个清清冷冷不再喜欢大大咧咧笑着，啃着动物就吃的战士了，唯独那声“软软“却是和当年一样，极尽温柔缱绻。
陈瑾莘将自己心中的酸涩忍住，让自己的声线变得和平常一样冷静从容后才开口：“季凌川，好久不见。”
季凌川看着面前的姑娘，还和当初一样，不论发生什么，总会表面上伪装得淡然冷静，看不出一丝破绽，唯有两个人在边境好的那两年，这姑娘才渐渐愿意把自己内心的脆弱表现在自己面前，而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季凌川不想一见面就去着急解释什么让陈瑾莘去原谅他，只能扯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去让陈瑾莘放松一点。
“挺好的，现在做配音工作，来去自由。”
“那就好，我......那个，你现在是一个人生活？”尽管季凌川不想一见面就去打探陈瑾莘现在的生活，但想着要是他的姑娘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人去保护，那也就不需要再去解释当年的事情了。
“嗯，那季队长呢？”在季凌川问出这句话时，其实陈瑾莘大概能猜出季凌川现在是单身的情况，但是还是希望能从季凌川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也是。那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得到陈瑾莘的答案，季凌川突然松了一口气，明明是冷天，手掌心却满是汉，握紧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好。“
“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太安全。“
“没事，这几天录音工作结束得晚，我都是这样的。”
虽然这么说，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后，陈瑾莘在发动汽车的引擎后还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缓缓跟了一路的jeep车。
深夜里，坐在车里的陈瑾莘扬起了嘴角。
慢慢长夜里，那些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城市有些孤寂，但两个灵魂相契合的人，却在这个深夜空荡荡的街道里，看到了久违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