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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然不会!”胡玮猛地摆手言道:“封谞这人,性子那是极好的,此番不过是行了错事,方才落得如此下场,若是其人能够早日跟随殿下,这中常侍的位置,臣是决计做不到的。”
刘辩笑意更甚:“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臣答应封谞,他日待其戴罪伏诛之后,我当替其行人子之事,妥善侍奉、照料其在边郡老家的父母兄嫂,故而他便将与唐周的所有密谋全部说与我听了。”
刘辩冷哼一声道:“既然这般牵挂家族亲戚,为何要投什么太平道呢。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殿下有所不知,这太平道此番可真是了不得!臣与殿下实话实说了吧,若不是臣实在与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恐怕今日狱中与封谞的一番言语,臣也要去投那太平道了!”胡玮顿了一顿,终是长叹了一口气,轻声言道。
“哦?他是如何说的?”刘辩虽心中对封谞之言早有的几分答案,但是突闻胡玮的肺腑之言,反而生起了一丝好奇,故而有此一问。
胡玮满脸得意,神秘兮兮的俯身于案前问道:“殿下可知,明年是何年?”
“若要以年号记,当是光和七年,若要以天干地支记,自是甲子年。”刘辩想也不想,随口便答。
“殿下可知,这太平道欲行之事便是在这甲子年?”
刘辩好不耐烦,交叉双臂亦俯靠于案上,正与胡玮四目相对,茫茫然到:“所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样的言语,便是洛中街坊间的黄口小儿也都会背了,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胡玮尴尬一笑,突然间收束神态,极其神秘的问道:“那么殿下又可知,太平道欲行之事是在甲子年中的哪一月,哪一日呢?”
刘辩闻言,当场愕然。胡玮之问,确实触及了其人的知识盲区,在刘辩的记忆中黄巾起义似是在公元184年的二月,可是那是唐周泄密后提前起事的日子,至于定计之日竟是何日,刘辩却是从未了解研究过,当然也从未想过。
胡玮见刘辩愕然不语,心中大喜,赶忙自问自答道:“乃是三月甲子日!”
“明年三月竟有甲子日?”刘辩心中一滞,自言自语。
须知中国古代以干支历法,这眼看就要到来的甲子年乃是六十年一轮回,而“甲”为十天干之首,“子”为十二地支之首,故而甲子年往往被人们定义为新一轮周期的开始,如今甲子年又逢甲子日,正有开天辟地,改头换面之意,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双甲子”对于这群头裹黄巾,约定废黜苍天,复立黄天的乱民来说,所能树立的信心自也是可见一斑的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迷信,从古至今,这双甲子所被赋予的美好寓意任凭何人都是无法拒绝的。
“除此之外,封谞还有言语。”
“说来!”
“乃是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不过千人;高祖斩白蛇之时,不过二千人;便是新莽篡汉之前的绿林军起义,努力数月亦不足万人,今日天公将军张角筹谋十年,联结天下八州三十立方,率众百万,覆灭大汉,复立黄天,早已是反掌之间了。”
“百万个屁!”刘辩一声喝骂,一掌劈在身前桌案之上,猛然起身,惊得胡玮一阵颤抖,也是跟着跳起身来。“这大小三十六方,人数多的不过万人,人数少的也就千人,零零总总全部加起来,也就三十来万人,何来百万一说?”
胡玮不免尴尬:“总之还是许多的,咱们大汉就未曾有过这般多的军士。”
刘辩不由摇头,眼神当中,尽是鄙夷。
胡玮却是不管不顾,继续言道:“封谞还曾有言,张角造了一致号令。”
“苍天、黄天,甲子、大吉一说?”
胡玮点了点头,复又言道:“还约定了衣着颜色。”
“不就脑袋上裹上一块黄布?其他还能有什么?这些个饥迫黔首便是连麻褶、麻袴都不一定穿的上了,还能有什么统一服饰。”
胡玮干笑一声,问道:“如此殿下可知,为何这太平道人非要选用黄布裹头,而非用什么赤布,白布呢?”
“封谞连这也与你说了?”刘辩闻言,不由好笑。
“殿下可莫要这般轻视,臣以为此间说法最为紧要,殿下若是不知,便该听上一听。”胡玮却是难得正经神色,肃穆言道。
“好,那我就洗耳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