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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效劳。”
邬云“桀桀”一笑,说道:“也不要你做牛做马报答,只须帮老夫救出一人便可。”
司徒蛟一听暗暗叫苦,自己命在须臾,能救何人?
“前辈,您看我都这样了,我哪里还能够救别人?”司徒蛟苦着脸说道。
“你当然救不了谁,可你姑父不是当今国丈吗?让他救个人那不是小事一桩?”
司徒蛟这才明白他的意图,于是问道:“要救谁?怎么救?”
“乌力罕,现人在京城的天牢里。”
“乌力罕?”司徒蛟从来没听见这个名字。
“对,此人是蒙古国的金帐武士,去年被俘后就一直关在刑部大牢之中。”
司徒蛟一听心中叫苦,既是两国交战的俘虏,而且又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必是朝廷重犯。姑父虽贵为国丈,却没有理由劝说皇上释放此人哪。他权衡许久,最终还是嚅嗫着说道:“前辈,这……这恐怕棘手得很。”
“有什么棘手的?”韩冰双眼一翻,说道:“你姑父不是皇帝的老丈人吗?他找皇帝保个人出来,皇帝还不卖他老丈人这个人情?”
司徒蛟怯怯地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个乌……乌……”
“乌力罕。”
“对,乌力罕,是敌国的战俘,即便皇上要放他,也要向满朝文武说明理由。如果大臣们都反对,皇上也是不好办的。”
韩冰不知个中厉害,邬云还是略知一二的,见司徒蛟如此说,才知道自己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才好。
这时单雪说道:“司徒蛟,不能救出乌力罕,帮我们捉住陈文祺也行。依你看,你姑父如果宴请陈文祺,他会不会去?”
听说要捉拿陈文祺,司徒蛟暗道,这哪是帮他们的忙?分明是他们帮自己的忙啊。他极力按捺内心的窃喜,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个嘛——官场上的人虚伪的很,就算背地里仇深似海,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团和气。我看,只要姑父出面相请,陈文祺不会不去的。”
单雪望了望邬云,见他没有反应,便对司徒蛟说道:“那好,到京城以后,我们先找一个地方,然后你请你姑父秘密将陈文祺约到那里去,其余的事情就不要你管了,如何?”
“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司徒蛟大包大揽,一口答应。
韩冰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如果想蒙骗我们,先想想自己有几条命再说。”
“小的哪敢蒙骗各位前辈?再说,这位单前辈知道的,我与陈文祺势同水火,巴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前辈们要捉拿他,等于是帮了我的大忙哩。”?司徒蛟连忙实话实说。
“这倒也是,老七这个顾虑实在是多余。二哥——?”单雪望着久未出声的二师兄邬云。
邬云点点头,说道:“好吧,天一亮,我们启程去京城。”
司徒蛟见邬云点头应承,松了一口气。但他刚刚脱困,便又有了非分之想,?“小的还有一事相求,请前辈一并成全。”
韩冰一听火大,沉声喝道:“你小子还得寸进尺了啊,命都给你救了,还想咋的?”
司徒蛟被他一喝,低下头不敢做声。
单雪问道:“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钟离岚落入方彦杰之手,小的实在是不甘心。几位前辈如能出**回那贱人,小的没齿难忘前辈的恩德。”司徒蛟说完,暗中看了邬云一眼,他知道在三人中,邬云才是做主的。
“想的倒美……”韩冰一听又要发作。
“阿冰,”单雪止住韩冰,附在邬云耳边低声说道:“二哥,依我看,便送他个顺水人情,替他将那女子抢回来。当年我在陈家庄发现,陈文祺对那女子很是在意。若到京城之后,司徒蛟的国丈姑父请不动陈文祺,便以那女子作诱饵,将陈文祺‘钓’出来。”
邬云略一思考,觉得此计可行,便点点头,“好吧,老夫就发一回善心,帮你夺回那小美人。”
司徒蛟闻言大喜,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前辈。”
“好了,起来吧。老六,送他回房。”
“前辈,不是说好了么?怎地又……”司徒蛟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你不必害怕,老夫自有安排。”邬云不耐烦地挥挥手。
送走司徒蛟后,邬云小声对韩冰说道:“阿冰,你去江边官船上……如此如此。记住,别惊动了船家。”
“二哥,何必这么复杂,不如现在就……”韩冰以手作刀,望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懂什么?快去!”邬云斥道。
韩冰再不敢言语,起身开门而去。
翌日天刚破晓,两个公人起床洗漱完毕,胡乱吃了早饭,便押着司徒蛟登上官船,继续逆流而行。
行不多久,官船已过武昌城,两岸人烟渐渐的稀少。这时,忽听船家惊恐地喊道:“不好,船舱进水了。”
官船顿时一阵骚动,人们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船身就倾斜着慢慢下沉,船家赶快摘下船桨、掀起船板,扔到江里,大声喊道:“快,跳下去,扶住船板。”说完两个船家率先弃船,跳入江中。两个公人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司徒蛟?一前一后跳到江中,抓着船桨极力向岸边挣扎。
一叶小舟飞快驶来,在即将沉没的官船上救下司徒蛟,然后循着江水里的呼救声,抽去船家和公人手中的船板、船桨后,掉转小船,箭一般顺水而去。
为了避人耳目,邬云等人在黄州城外寻了一个客栈,将就歇息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便让司徒蛟带路,望大崎山而来。
赶到方家寨时,正值午饭之际。四人趁机偷偷入寨中,绕到方家大宅的后面,意外发现陈文祺竟然也在。韩冰大喜,便要跳入院内将他拿下。
邬云急忙将韩冰拉住,低声骂道:“愚蠢至极。这些山民彪悍得很,若被他们缠上,双拳难敌四手,岂不惊走了陈文祺?”
“那您说怎么办?”韩冰瞪着眼问道。
邬云四下里望了望,心生一计,说道:“趁他们吃饭之时,老六带着司徒蛟去后面将钟离岚抢出来,然后顺着这道山梁跑下去,见到有两段松枝呈十字交叉摆放的地方停下来,我和阿冰就在那附近埋伏。记住,一定要弄出一些声响,将陈文祺引过来。”
说完,便与韩冰转身离去。单雪带着司徒蛟,悄悄来到院后,钟离岚正在房里飞针走线,绣着一个大红缎子的肚兜。
面对美人美景,司徒蛟心里是爱恨交织、五味杂陈。他一掌拍碎窗格,“嗖”的一下跳入房中。钟离岚大惊之余,见是司徒蛟,立刻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退了几步,口里惊恐地说道:“司徒蛟,你要干什么?”
司徒蛟上前两步,轻薄地说道:“我要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来接你回去拜堂成亲呀。来,先让本少爷亲亲。”说话中趋近钟离岚,撮嘴往钟离岚的香腮上凑去。
“啪”的一声,钟离岚本能地给了司徒蛟一个耳光。
“小贱人,竟敢打我?”司徒蛟恼羞成怒,拦腰抱起钟离岚往窗外一扔,单雪单手一托,将钟离岚扶住。
“彦郎救我!”钟离岚惊恐莫名,连忙高声呼救。
司徒蛟跳出窗外,与单雪一左一右,架起钟离岚便跑。
眼见陈文祺越追越近,单雪拦腰夹着钟离岚,向司徒蛟说道:“放手,加快速度。”
跑不多久,果见前面摆放着两段十字交叉的松枝,已知邬云他们正在附近。单雪将钟离岚交给司徒蛟,停住脚步向已追至身后的陈文祺说道:“陈文祺,你来得正好,老夫找你多日了。”
“是你?”陈文祺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岭南八凶”,而且眼前这个单雪,正是杀害外公、外婆的凶手之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陈文祺压住满腔怒火,厉声说道:“单雪,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我俩的账,待会儿再算。”说罢,转头对司徒蛟喝道:“司徒蛟,赶快放了钟离姑娘,下山向官府投案,或可减轻你的罪行。若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等待你的将是更严厉的惩罚。”
“姓陈的,死到临头了还管别人的闲事?最好跪下来向小爷我磕几个头,小爷再向前辈美言几句,让你落个全尸。”司徒蛟有恃无恐地说道。
这时,方俊杰兄弟已然赶到,方彦杰边跑边喊:“岚妹,你怎么样?司徒蛟,赶快放了她,否则我将你碎尸万段。”说话间已扑到司徒蛟身前,伸手就要夺过钟离岚。
司徒蛟左手将钟离岚往身后一带,右手握拳向方彦杰面门打来,口中喝道:“方彦杰,你这是找死。”
方彦杰见司徒蛟的拳头袭到,忙沉肘立掌,切向司徒蛟的脉门。
“都给老夫住手。”一个阴沉的声音在陈文祺等人的背后传来。
陈文祺一惊,转身一看,认得是多次与自己交手的邬云——杀害外公、外婆的元凶。另有一个陈文祺并不认识、与邬云年纪相若的老者,与邬云站成犄角之势。
杀亲之仇、祸国之恨,还有酆家屋前助桀为虐强抢民女的往事历历在目,陈文祺一时血脉偾张,他一改平日的温雅,指着邬云骂道:“邬云老匹夫,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今日本公子必将用尔的人头,来祭奠我外祖的英魂。”
说完运气于掌,蓄势待发。
邬云展开精钢铁扇,故作悠闲地摇了摇,说道:“陈文祺,当日在息风岭被你侥幸逃脱,让你多活了些时日。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你认命吧。”说罢合拢精钢扇,一招“锥心刺骨”向陈文祺胸前的步廊穴刺来。
陈文祺不敢大意,“蹬蹬蹬”疾退几步,避过精钢扇挟雷裹电的一击。然而,身后却退到司徒蛟站立之处。
司徒蛟双手挟持着钟离岚,正凝神注视着方彦杰兄弟的动静,以防他们突然袭击抢回钟离岚。此时见陈文祺仓皇退到自己跟前,背后空门大开,不觉大喜,遂单手抓住钟离岚,腾出右手“呼”的一拳,朝陈文祺背后腰间的命门穴槌来。这一拳势大力沉,若被他捣实,轻者脊椎受损,重则半身截瘫。
方俊杰兄弟一见大惊,但距离甚远,欲出手相救已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