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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斌将意图简单向两人说了一遍,苗柏听后说道:“去年以来申请更换兵器的屈指可数,大概不到五十人吧?毕总管,去,把去年的‘武器更换登记簿’拿来,一看便知。”

    毕滕答应一声,起身便走。

    “毕总管请留步。”陈文祺叫道。

    毕滕转身问道:“陈将军有何吩咐?”

    “这一年换下的绣春刀可还在武备库?”陈文祺最为关心的还是这“物证”毁去了没有。

    毕滕点点头,答道:“还在。”

    陈文祺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而用征询的语气向牟斌说道:“不如我们往武备库走一遭?”

    牟斌立知其意,站起来说道:“好,大家一起过去。”

    查验的结果令陈文祺等人大失所望。自去年三月至今,登记在册的绣春刀更换事宜仅有四十七例,受损佩刀多为锋刃卷口、刀柄开裂,仅有三柄佩刀的锋刃上残留有浅浅的缺口。陈文祺拔出“画影剑”,与那些缺口一一比对,竟无一个缺口与之吻合。

    “敢情是……”陈文祺、牟斌不约而同要说什么,一见对方开口,便即住口不言。

    “牟大人,您先说。”

    牟斌略微尴尬地说道:“我是想,既然更换的佩刀中没有与陈将军‘画影剑’吻合的缺口,会不会是那人做贼心虚、不敢申请更换呢?”

    陈文祺击掌说道:“牟大人言之有理,在下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说,查验一下各人手中的绣春刀,真相岂不大白?苗大人,”牟斌扭头看着苗柏,“请你即刻通令各千户所,查验所有将校、力士手中的佩刀,发现有残缺的,立即上报并同时拘捕此人。”

    “牟大人,”陈文祺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苗柏,向牟斌说道:“锦衣卫人数有六万之众、一小部分还分散在两京十三行省,这一查验,来去恐在一、两月之间。如果在下回京月余,不去面君复旨,恐怕不妥吧?”

    牟斌想想也是,但如不全面查验所有人员的佩刀,又怎能查出那个脱逃之人?

    “陈将军有何高见?”

    “请问大人,锦衣卫在两京十三省所设机构,是百户所吧?”

    “正是。”

    “您看啊,这王熙是中后所的百户,与两京十三省百户所的长官平级。那日秦宗将军躲在门外偷听王熙与他那同伙的对话,王熙自称‘属下’,显然那人的品级比王熙要高。故此可基本排除两京十三省锦衣卫将校的嫌疑,将查验的对象确定在京城南、北镇抚司副千户以上的将军即可。”

    牟斌一听大喜,急忙传令南、北镇抚司副千户以上的将军速到锦衣卫治所议事厅议事。

    锦衣卫司职皇城侍卫,惯于随时听任皇帝差遣,行动之快、效率之高,在所有军队中首屈一指。牟斌的命令下达后不到半个时辰,锦衣卫治下的二十八名副千户、十四名千户、两名镇抚使、两名指挥佥事、两名指挥同知共四十八人悉数到齐。

    陈文祺暗中对四十八人逐一扫视,目光在梁德身上停顿了片刻。自“南关客栈”遇刺以来,陈文祺就怀疑那脱逃的蒙面人便是梁德,此时再看他的身形,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不过陈文祺生性严谨务实,不愿以主观判断来下结论,以免查案误入歧途。

    “各位,本指挥使召集各位到此,要宣布一件大事。这位陈将军,是皇上钦点的宁夏三卫治权接收使,去年西行途中,投宿居庸关‘南关客栈’时遭遇两个蒙面人入室行刺,幸有神秘人暗中报讯,才使陈将军安然无恙,两名刺客一死一逃。事后陈将军从死去的刺客身上搜出这两件物品,各位请看。”牟斌说着,从案上拿起王熙的佩刀和腰牌,举在半空中。

    “绣春刀?”“锦衣卫腰牌?”

    众人低声惊呼。

    “对,绣春刀和锦衣卫的腰牌。”牟斌继续说道:“经查验,此刀、牌的持有者系北镇抚司中后所百户王熙,此人一年前离奇失踪,本使多次差人查找无果,今日才知是行刺钦差失手被杀。”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均云想不到此人如此狼子野心,竟敢行刺钦差大人,真是死有余辜。

    陈文祺暗中留意梁德的神色,但见他镇定自若、泰然处之,使陈文祺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几分怀疑。继而又想,若真是此人作案,他这份沉着委实惊人。

    牟斌挥手止住众人的议论,接着说道:“从现场情况分析,王熙乃是胁从,那脱逃之人才是元凶。王熙身为百户,能令他自承‘属下’者,只有这大厅之中的四十九人。因此包括本指挥使在内,人人皆有嫌疑。当晚交手时,陈将军将此嫌犯的佩刀斫了一道缺口,现在,便请陈将军将我等四十九人的佩刀逐一查验,以查出真凶,还其他人的清白。”

    说完,走到陈文祺跟前,拔出腰间的佩刀,双手呈给陈文祺查验。

    站立在陈文祺身侧的武备库总管毕滕,手捧“锦衣卫武器配备登记册”,翻到第一页,高声念道:“牟斌,指挥使,佩刀编号:锦拱00001。”

    陈文祺倒转刀身,刀柄上镌刻的正是“锦拱00001”,编号正确。复又顺过佩刀,对刀刃上的流水细细查看一遍,没有发现异样。

    陈文祺将佩刀还给牟斌,说道:“牟大人,您的佩刀没有异常。”

    指挥同知苗柏走上前,解下自己的腰刀,交给陈文祺。

    “苗柏,指挥同知,佩刀编号:锦拱00005。”

    陈文祺还是先对编号,再验刀刃,也是正常。

    牟斌、苗柏带头交验佩刀,立刻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按官职品位依次而验。如此一来,众人均根据自己的品级有序呈验,倒使验刀秩序井井有条,既无拥挤也无拖沓。

    梁德是第七个交验佩刀之人。待陈文祺将南镇抚使柳长湖的佩刀交还、柳长湖返身入列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走到陈文祺跟前,拔出腰间佩刀,单手送到陈文祺手上,然后侧转身子,看着陈文祺检验,脸上并无异色。

    在陈文祺潜意识中,梁德的佩刀具有极大的甚至是唯一的嫌疑,因此他要仔细查验。不过在旁人眼里,陈文祺的验刀姿势、察看顺序甚至距离远近,与先前并无二致。

    陈文祺接过梁德的佩刀,下意识地将目光扫视了一下刀刃,但见一泓清泉般的刃口完好无缺,随着刀身的晃动,一点寒光在刀锋上不停地跳跃、游走。陈文祺知道,即便梁德就是那个蒙面人,也断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一柄有缺口的佩刀交验。要顺利通过察验,只有三种可能:一、以梁德的身份(镇抚使),与下属换一柄佩刀应该不难,但交换之后须将刀柄上的编号进行修改;二、寻找民间高手,修补刀刃上的缺口。三、重金购买乌兹钢,打造一柄赝品腰刀。

    陈文祺根据自己的猜测,先对刀柄上的编号仔细审视了一番,发现并无改动的痕迹。他又将目光移向刀刃,只见两面刃口平整光滑,流水纹理流畅自然,毫无斧凿之痕。而观此刀的式样厚薄,分明是一柄如假包换的真货,绝非赝品。

    难道不是他?或还有其他的可能?此时众目睽睽,还有大半人等着交验,容不得陈文祺多想。他沉下心来,准备先验完所有的佩刀再说。

    接着,十四名千户、二十八名副千户的佩刀也逐个交验完毕,均未发现问题。

    陈文祺望着牟斌微微摆头,牟斌会意,便轻咳一声,说道:“今日各位的佩刀虽已交验,并不意味着已无嫌疑,我们还会采用另外的方式查缉真凶。本指挥使慎重地提醒,行刺钦差是谋逆重罪,一经查获,株连九族。此人若能幡然悔悟、投案自首,本指挥使将力保其九族妇孺免遭杀戮。”

    待众人散去之后,牟斌疑惑地对陈文祺说道:“陈将军,难道此前的判断有误?莫非自承‘属下’的是那个脱逃之人、这王熙反而是那人的长官?”

    陈文祺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秦宗将军是兵部职方司的主事,以通幽洞微见长,而且江湖经验丰富,不会弄出张冠李戴的笑话。而且那晚在打斗中,这王熙对那人是言听计从,在下看的明明白白,断不会有错。”

    “那——,今天验刀也没发现异常啊。难道那人的绣春刀是仿制的‘西贝’货?”

    要知道,在漆黑的房间里,使用一把外形相似的腰刀来鱼目混珠,是完全能够以假乱真的,毕竟无法查看刀身上的流水花纹。

    在查验完四十九柄绣春刀之后,陈文祺也想过这种可能,但随即被他否定。

    “亦无可能。您想想,他们行刺在下是志在必得,不仅选在深夜偷袭,而且在进房之前,还吹进极浓的迷香要将在下迷昏,为的是一击得手,因此无须担心暴露行藏。退一步说,即使他们担心行刺不成落下把柄,也会将两人的兵器同时更换,不可能一人是真的绣春刀,一人换成假货——谁能预料哪把刀会遗留在现场呢?”

    陈文祺这么一番分析,牟斌不能不信。但事实是四十九柄绣春刀均是完好无缺,这又作何解释?

    见牟斌一脸的困惑,陈文祺有意活跃气氛,笑着说道:“牟大人不必太过着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一定能够找出证据,揪出元凶。对了,在下想向牟大人借一样东西。”

    牟斌被他一说,神情稍稍轻松一些,听他要借东西,便说道:“陈将军要借什么,尽管说。”

    “绣春刀。当然,不要好的,只那更换下来的残破刀随便拿一柄就成。”

    “要那破的干嘛?绣春刀虽然价值不菲,却也不是珍贵无比,便取一柄完好的吧。”牟斌大方地说道。

    “不用,不用。在下拿来,好的也会弄成缺的。”陈文祺连忙摆手。

    “好的也会弄成缺的?这是为何?”牟斌满脸茫然。

    陈文祺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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