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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正在祠堂内奉行着每季一次的祭拜,正是冬季即将来临,而此刻也是万事万物休养生息的时刻。
若是之前的数十年,村长都是在祈祷整个村落的平安稳定,以及村民的安生。
只不过今日却是一改其陈词,“列祖列宗在上,我刘单自幼生于此,死后自当长埋于此,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吾等后人为延续血脉,只可打扰先辈们的安宁,吾以刘村第十三代村长之名,在此犯下罪错,自当甘受其罚,然吾已决意下个月后阵法重启,回归祖地,所有后果,尽归吾一身!”
说罢,深深叩首,随即看向了先祖的雕像,久久沉默不言:这具身子还能支撑多久?
突然听到其耳畔一道平和的声音传来:
“刘单,我会兑现与你的承诺。”
村长微微一怔,便明悟了过来,千里传音之术,那便只有他了。
随即眼中满是欣慰之色,想起那个重孝却又倔强的孩子,不由得心生骄傲:
“如此,我也可放心离去了。”
只是想到离去的日子已没有多久,不由得长叹一声,
“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
……………
李老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刘昊,尽管心里满是赞赏,却依然问道:“你,这又是何苦?”
刘昊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异常坚定,如高山上长年不化的雪,一成不变的白。
李老没再发问,只是道:“老朽年幼时和你们村长有过交情,因此可算做你的长辈。”
刘昊不明其意思,只得听他继续说道。
李老轻拂了手中的拂尘,看向其前方,
“你可能不知晓,你们村长刘单那老家伙当年是个极其骄傲之人,甚至骄傲到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他一个人的光芒便让所有同辈人士只配沦为配角!
只因骄傲之人其天赋亦自当如此。”
说道此地,李老不禁有些感慨,脸色十分惋惜,却也郑重地说道:“刘单的天赋在老朽之上!”
刘昊听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从没有听闻过村长的故事。只是从刘昊有记忆起,村长便充当着他爷爷的身份,如今从他人嘴里听闻,莫不得惊奇万分。
李老随即顿了顿,思绪好似回到了当年,“年轻时老朽便不是刘单的对手,甚至相差甚远,在他开灵七重时,吾还仅仅刚踏上开灵二重!”
李老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着刘昊有些莫名道:“你可知老朽当时的心情?”
刘昊没有回答。
李老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继续着,
“在他已是开灵九重圆满时,老朽那时才刚突破开灵六重不久,当时吾觉得就算他明日便踏上登仙之路,吾亦并不奇怪!”
随后,李老好似换了种语气,竟好似带着玩味:
“只可惜因为血脉他终将止步在凡俗巅峰,无论其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向前踏出一步,那一步之遥成了他一生的魔障!
而老朽却在一步一步的接近他,五年,十年!
终于,老朽一步一步将我心目中的高山翻过,直至最后超越,成了登仙修士!”
直到此时,李老的神情竟然变得激动起来,好似其做成了一件伟大的事般,让其脸色亦有些不稳,神色深处亦有了丝癫狂般。
“如今已快八十载过去,他依然还停留在原地,而吾却在登仙之路越走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不得不说,或许这是命运,他刘单永远逃不过的命运!”
此时的李老却是振振有词般,言语极其霸道,甚至带着一丝讽刺!
刘昊听闻,无言地低下头,不是对李老的崇敬,亦不是对登仙之路的憧憬,而心中想着爷爷的一生。
究竟是什么,让一个曾经天赋极其强大之人,一个对命运做出无数反抗的人,变成如今一个心中只有村庄的老人,丝毫没有和其他人谈及自己的一生!
其中的悲愤、伤痛、无奈,或许只有村长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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