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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收到信的苏临谦如约而至。刚烹煮好的茶水冒着热气,棕黄的茶汤盛进壶中,几只玲珑的茶杯放在一侧,等着来人。
他正低头发着呆,一青色裙摆忽地出现在面前,垂落至地。
“苏公子。”
苏临谦起身匆匆施礼:“榛苓姑娘。”
二人就坐,放得刚好的茶清香四溢,他起身取一杯子,斜斜一斛,清亮而又不寡淡。
浅尝一口,榛苓取出玉佩交予苏临谦。
连声道谢,苏临谦细细瞧了瞧,神色渐变。
“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的榛苓缓缓开口。
“这玉佩,不是我的。”
不是他的……榛苓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这岂不是偷盗了他人的东西!
“榛苓姑娘?”见榛苓难堪,苏临谦倍感窘迫。
“那个,苏公子可有带图,榛苓重找。”榛苓缓过神来,急忙道。
苏临谦摇摇头,见着榛苓不好收拾,安慰道:“没事儿,丢了就丢了,不劳烦姑娘了。”自己失落地往人群里去,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人家拼命救下了我,我连一个玉佩都找不到。恩总是得报的,那个玉佩于他的分量不轻,你不给我图,我就自己让人去看了……
深深叹了口气,榛苓端起又没喝完的茶,一口饮尽。
忙忙碌碌的姑苏城,依旧人来人往,闺阁娇娥坐轿一顶,富家公子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她坐在街边茶摊,闲品农家新茶,他手执书卷,布鞋踏过黄土。
许久的时日过去,关于那玉佩却是没有半点儿消息。
“这些人真是越发没用了!”比起苏临谦,榛苓更是焦灼,在房内发着火。
江枝捏着拳头,气呼呼地跑进屋来,咋咋呼呼道:“这才几日未见,那陈羡明就不晓得我是谁了!满眼满心都是蒋潇潇,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如何?你喜欢那陈羡明?”榛苓正眼瞧着小脸通红的江枝,也不知是累得慌还是羞怯。
“怎会?”江枝慌忙反驳,“那厮配不上我,我这辈子都不打正眼瞧那些男人的!”
“往前数些日子,那时你还不敢在我面前说这些出格的话。”榛苓忽地忆起往日那个谨言慎行的女杀手来,抿嘴打趣。
江枝快嘴接了下话:“我本就是个泼皮,可自小便知尊卑有别,自然不敢。可如今晓得小姐不是那种人,老爷如今也伤不了我,自要率真些。”
江枝的话句句实在,榛苓听这丫头一番言语,心头也舒适了不少,正欲多聊几句,一只信鸽突然自天而降,落在窗沿,脚上缠着一圈黑色布条。
“可是苏公子玉佩有了消息?”江枝寻思着此事应当可令自家小姐高兴些,急忙提出。
“这布条是邓怨青衣上的。”
空气凝滞,迅速取下信纸,稍稍掠过一眼,榛苓将其靠近蜡烛,火舌贪婪地舔上来,片刻间,纸张化为灰烬。
“又是威胁之语。”榛苓无奈地叹口气,“他说若我再不交出破云令,他就对我心上人下手。”
心上人!江枝急切地凑上前来:“可是慕容棠?”
“怎会是他。”榛苓垂眸沉思,又迟疑道,“许是说的,苏临谦。”
“啊?”
“仅是他的说辞罢了!切勿作真。”匆忙的解释夹杂着不正常的脸红。
嗤笑一声,江枝不敢再调笑下去,到厨下烹茶去了。
摸了摸微烫的脸颊,榛苓深叹一口气。
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半晌灯下人放下手中的笔,灭了那光。
屋内没了走动声,一身影悄悄潜入,翻动起案上的书画来。
梅兰竹菊,高山流水,寥寥几笔已有其意境。最底下纸面跃然二人,一身血渍的女子昏迷着,男子的白衣也被染红了,他背着女子,虽疲惫却也是一脸满足。男子腰间别玉佩,定是苏临谦自己了,这女子五官并不清晰,但这场景明明……
摘下面纱,露出清秀的面庞,清澈见底的眼眸低垂,深深看着这画,她的心里有涓涓细流淌过。
又是风一阵过,吹动厚厚一沓纸张,唦唦作响。一张墨迹才干不久的纸张不知从何处而来,落在她的脚边。俯身拾起来,是她要的玉佩画像。
收好要找的东西,她轻轻抚过那纸上二人,踌躇片刻,消失在夜里。
长长的衣摆轻轻扫过干净的地板,他从侧屋走出,看着窗外清冷的月,浅浅笑起来。
那一天,我背起了此生第一位可谈入心的女子,她的血液染红了我的衣衫,从此我便知晓,此女子乃我可联血脉之人……
长夜何其漫漫,褪去夜行衣,她缦立远视,心底也是翻涌。情爱一事,自觉乃是局外人,如今遇之,竟也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