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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二楼有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在沈庭未耳侧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在地面上滚动了几圈,撞到桌脚才停了。
他下意识垂下目光去看,是只木雕的龙头。
龙头从颈处断裂开,红木的碎屑落在地上,沈庭未辨认了一会儿,猜测是陈褚连那根拐杖上的。
余光里连诀的衣袖不易察觉地轻动了一下,像是想抬手,但不知为什么忍住了,把手收了回去。
沈庭未这才注意到连诀一侧的颧骨微微泛红,细看好像有擦破皮的痕迹。
连诀似乎不是太能忍耐疼痛的人,眉头皱了起来,只是幅度小得微不可见。
陈褚连很大声地说:“带着你的人,滚!”
“这……连先生,请吧。”引他们进门的管家对他们说。
来时是光鲜亮丽的座上客,走时却是灰头土脸的落水狗,说请,都不如用轰得合适。
林琛还在车里等着,像是早就知道结果,在他们出来后动作迅速地为他们拉开车门。
车驶出陈家大院,在空荡的郊区马路上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林琛开口:“连总,去哪儿?”
连诀挺直的脊背稍有松懈,靠进椅背里:“南边。”
可能是沈庭未盯着连诀的时间有点长了,连诀皱着眉头,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很没耐心地问他:“看什么?”
沈庭未看着他颧骨处已经肿起来的伤口,想给他指,刚抬起手,又改为指指自己的脸:“这里破了。”
连诀蹙着眉头说“嗯”。
过了一会儿,问:“还看什么?”
沈庭未摇摇头,说没什么。
连诀很烦他有话说一半的毛病,于是仍看着他。
沈庭未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尴尬地说:“真的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看起来好像有点……”
沈庭未想说落寞,又觉得不合适,只好闭了嘴。
连诀可能猜测到他了他的后文,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到窗外。
沈庭未再次小声重复了一遍:“呃,没事。”
车停在南郊别墅门口,林琛说:“到了。”
院子里没开灯,车里也只开了一盏前排的灯。
沈庭未没急着下车,他看着半张脸陷在暗处的连诀。
连诀是被领养的……从刚才的情况里来看,他在陈家过得也许没有那么好。于是让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而同样失去父母的沈庭未无端生出一种同命相连的滋味。
他怀疑自己可能是正处于孕期,有点莫名其妙地母爱泛滥了,以至于觉得连诀今天可能会需要人照顾。
他犹豫地叫了一声:“连先生?”
连诀看过来,目光很淡,像是还在责备他刚才的多管闲事。
沈庭未看着他的脸,鼓起勇气问:“要不要进去处理一下伤口啊,得消下毒什么的。”
车就停在院子里,林琛和司机留在车里等着。
沈庭未从房间里找出药箱,用脱脂棉蘸取生理盐水替连诀清理伤口。
连诀坐在沙发上,沈庭未则坐在他身旁,因为连诀不配合转身而逼不得已凑得很近。
他有些担心地看着连诀的脸:“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连诀能清晰地看到他因注视而略垂下来的,细而长的睫毛,以及他极其漂亮的唇形,与牙齿在下唇瓣上微咬出的白痕。
连诀回想到之前沈庭未坐在床上神情专注地看电影,也是习惯性咬着下唇。连专注的状态都像是要勾引什么人。
清洗完了伤口,沈庭未取了支棉签,替连诀上药。
其实连诀脸上的擦伤并不明显,主要是砸伤,导致红肿的范围不小。
沈庭未只好手上的动作更轻。
但棉签太小,触碰伤口的力道很难保持一致,以至于偶尔会戳痛连诀。或许是碍于面子,连诀没有制止,只是眉头皱得更深。
沈庭未由于离得太近,所以听清了他浅浅的一声抽气,有点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弄疼你了。”
他说话时的呼吸细细地喷在连诀的脸色,上了药的伤口被吹得一凉,让连诀不自觉地又皱了眉。
正要说没事,沈庭未的脸忽然凑得更近,那双漂亮的唇覆过来时,连诀本该躲开的动作有一秒不自然的停顿。
接着,他感受到细而热的气流扑过来。
沈庭未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弥补刚才的过失似的,愧疚地问:“有没有好一点?”
沈庭未过度白皙的下巴与脖子让连诀很难把注意力移到别处,他半晌没回答,在沈庭未正要继续吹时,抬手握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对上连诀晦暗不明的神色,沈庭未愣了愣,察觉到自己失礼,连忙说了句:“抱歉。”
正想起身,连诀松开了他,说:“好了。”
沈庭未默不作声地收回手,将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拉开,他指了指连诀的脸,找补般的说:“伤口好一点的话可以再擦点药。”想了想,又安慰道,“伤口很浅,应该不会留疤。”
“嗯。”连诀起身,破天荒地对他说了一句类似道别的话,“我回去了。”
沈庭未有些不自然地退开,把沙发与茶几之间的位置让出来:“好……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