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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微微发红,“没听清。”
冬月阑珊沉吟一会儿,才道,“通常这种情况都是身体收到恶灵影响后,才会产生的现象,如果不及时干预,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黑沢,你觉得呢?”
黑沢镜则皱眉道,“我觉得问题不大,不像是恶灵的影响。”
冬月阑珊却忽然改口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放心吧。”
黑沢镜察觉到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才明白了对方的试探目的。
冬月阑珊可能已经察觉出鸠山樱雪的变化可能跟自己有关,才故意通过这么说来试探自己。
“好了,鬼屋比想象中的无聊太多了,换个地方玩吧。”冬月阑珊有些意兴阑珊道。
“接下来去哪?”
“去夜市怎么样?”鸠山樱雪提议。
“行。”冬月阑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还是笑道。
三人离开鬼屋,刚回到了街道上,一辆蓝色的黑色的商务奔驰停在三人面前。
鸠山樱雪怔怔看了看那辆车,随后把头转向冬月阑珊。
“阑珊,你母亲过来了。”鸠山樱雪说话的时候,车上已经下来人了。
从车上下来的冬月美树看上去有些富态,脸微圆,身上穿着紫色不透明的纱织布料做成的衣服,脖子上挂了一串佛珠作为点缀。
因为气质尚可,算不上丑,但也绝不算是什么美人。
黑沢镜完全无法从这个女人外貌上看到点半分冬月阑珊的影子,不过这也正常,系统给出的信息,这本就并非她生母。
冬月美树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向三人点头致意。
“伯母好。”鸠山樱雪也连忙打招呼。
“樱雪,阑珊这几天承蒙你照顾了。”冬月美树笑着回应,随即目光静静落在黑沢镜身上,笑着好奇问道:“这位是?”
“黑沢镜,鸠山的同学。”黑沢镜主动笑着自我介绍道。
冬月美树露出些许恍然,目光在他和鸠山樱雪扫了扫,也明白了什么,随即也没多说,只是柔和的目光落向冬月阑珊,“阑珊,咱们回京都吧?在明天我给你预约了几个医生,养病期间要好好休息,不能玩的太晚。”
冬月阑珊显得有些静默,她现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女人。
哪怕此时她知道对方并非她生母,但对方对她从来都是当亲生女儿般对待,从外人的视角看怎么都算是个对女儿关怀备至的完美母亲。
但有了读心之后,她却知道这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基本上能算是谋害了她生父生母的幕后黑手,只为了得到她这样一个天赋秉异的女儿。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了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扮演了一个好的母亲的形象。
而一方面,这个女人在京都阴阳寮派系的明争暗斗间又扮演了另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式角色。
自己能成为所谓的青石接班人,除了自己卓越的天赋外,这个女人背后的推手则是最大的助力因素。
比起她从出生就没见过的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生父生母,她自然是对和维系了十几年关系的冬月美树更加亲密。
当然直至此时,冬月美树都不知道她因为读心的能力,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大概莫过于此。
自己最亲近的人是一个对自己非常好的恶魔。
一个完全无法认同其所作所为的恶魔。
那个恶魔一边教导着自己要一心向善,为了樱岛在巫女的道路上修艺修德。
另一方面为了对付冬月家的敌人,暗地里却把所有龌龊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尽数施展,只为了给自己铺平她所期望的要前进的道路。
以后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她?
冬月阑珊还是静静坐入了这个恶魔为她打开的车门。
车开始行驶了,冬月阑珊察觉到冬月美树怜惜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她能感受到对方望着失明的她时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心疼与痛苦。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方涌过来的记忆,时间大概慢慢回溯在几小时之前。
在记忆碎片中,那个贪图百目鬼灵能从而派自己去执行任务的长老,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母亲’的人一刀一刀慢慢肢解了。
最后由‘母亲’亲自举着刀在那个长老脸上戳了十几个血窟窿。
血肉模糊的恶心画面不停在眼前闪烁着,冬月阑珊表情却并没有丝毫波澜。
冬月美树忽然伸手想要摸摸她的眼睛,被她察觉后伸手拍开。
“让妈妈看看。”女人的语气带着恳求。
“不用看了,治不好了,天树大僧正都说治不好,找医生就更没用了,明天也不用浪费时间了。”冬月阑珊面无表情道。
“别瞎说,好人有好报的,你的眼睛一定能好起来的。”冬月美树赶紧捻动着手中的佛珠,似是要把冬月阑珊说的晦气话都赶走,又像是在向佛祖祈愿。
冬月阑珊朝她的方向微微偏头,终究还是把头转向车窗外,哪怕她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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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山樱雪直愣愣的目光一直在看着黑沢镜。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黑沢镜笑着问,从冬月阑珊离开后,这丫头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鸠山樱雪微微咽了咽口水,有些说不出话,“镜,我......还是觉得我的身体有些奇怪。”
黑沢镜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神色间的微妙变化,确实看上去有点怪,但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干脆就问道:“哪里奇怪?”
“我有点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想法了,我好想......”
黑沢镜仍疑惑似的询问她,可下一刻,还没等黑沢镜反应过来,鸠山樱雪的身体下一刻就扑到了黑沢镜的怀里。
她的头忽而靠在了黑沢镜的脸上。
在一片绚烂的樱香中,黑沢镜蓦然瞪大了眼睛。
他感受着嘴唇上传来的温润触感,脑袋也有些发懵。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点,令人猝不及防。
鸠山樱雪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纤长的发丝把他的脖子弄得痒痒的。
时间仿佛在此时静止。
不对,不是静止,而是对方根本没有把嘴移开的意思!
发生什么了?!
快要喘不上气了!
黑沢镜莫名的从鸠山樱雪紧绷的身体里嗅到了一丝贪婪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