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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穿着一袭黑袍,尖尖的兜帽将脸的三分之二藏在阴影中,雨水不断从帽檐滑落,只露出一个下巴,下巴也藏在某种紧贴肌肤的材质下,仅仅露出一个轮廓。虽然轮廓是人形,可是在衣物的深严遮蔽下,在看到真面目之前却令人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是人类。
奇怪的灰雾戏法,黑袍,兜帽下的面罩,正是我曾经交过手的黑袍法师。我的目光转开,和其他人的视线再次碰撞了一下,看到彼此间的警惕和雀跃。荣格打出手势,除了恩格斯之外,我、桃乐丝两人会意地从不同的方向朝前方那群人的旁边绕去。
我小心绕开灌木的枝叶和脚下的残枝水滩,夸克化作一把黑色的匕落在手掌中。
女人最终没法再逃,九个黑袍法师将她包围起来,她立刻出惊惧的尖叫声。
“放我过,求求你,放过我……”她嘶哑变调地喊,**的脸上分不出哪里是雨水,哪里是泪水,整个场面悲戚残酷得令人不忍再看。
黑袍人仿佛没有听到,就像一块没有生命和情绪的岩石,一句场面话都没有。通过灰雾漩涡穿梭而来的法师走前一步,雾气从兜帽的阴影中,如同灰色的水银般流泻出来。女人好似被蛇盯住的青蛙,浑身颤抖,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黑袍人伸出食指,喷出的灰雾好似有生命般在指尖缭绕。
在他出手前,从荣格和恩格斯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声响,人影好似被一股巨力推了一下,脱离了藏身的阴影。在黑袍人反应过来之前,正准备朝女人动手的黑袍法师身子一顿,连同兜帽一起,头颅如同西瓜一样爆开,红白色的洒在地面上,响起一阵水声。
几乎和第一个枪声同一时间,第二子弹打中了两个黑袍人,但是效果不怎么好,这两个黑袍人反应很敏锐,而且那身黑袍似乎拥有防弹能力,子弹只是从身边擦了过去,黑袍人被拉倒在地上,但很快就七手八脚爬起来,朝一侧灌木丛扑去。不过不到一秒后的第三次攻击却令其中一人吃了一个大苦头,应该是爆裂式弹头,干脆利落地擦过黑袍人的身体,立刻在侧旁生剧烈的爆炸。
被击中的黑袍人好似破布袋一样被掀飞起来,砸在树干上再也没有爬起来。爆炸的火焰笼罩了灌木丛,好一会才被雨水浇灭,另一个黑袍人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虽然威慑力令人吃惊,可是妙法莲华用这种节奏射子弹,很容易造成s2机关爆炸。我没有告诉荣格,不能这么使用这把枪吗?幸好在这之后,射击就暂时停止了。
黑袍人眨眼间就倒下去两个,剩下七人慌忙寻找藏身之处,就在这个时候,荣格的子弹再一次射杀一人。在敌人反击之前,空气中响起嗡鸣声,在桃乐丝所在的方向,那一片景物泛起波纹,变得扭曲起来。
紧接着,呈扇形扩散的冲击波形成风暴,迷雾、雨水、灌木、树木,人体,所有挡在途径上的一切都被撕裂,然后被混乱的震荡力量粉碎。桃乐丝的攻击毫不留情,泥泞松软的地面被挖出一条大沟,飞散在空中的零碎根本分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哪个部位。
一片被从底部削掉主干的树木在风暴中沉重地漂移,不断有木屑剥离,在风力削弱的时候,高达十多米的躯干好似泰山压顶一样砸在其它树木上,不断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在闪烁的雷光中,倾毁的阴影笼罩了百米方圆,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一个崩溃的声音。
最后剩下的两个黑袍人似乎也被这一幕吓呆了,好一会才想起逃跑。他们似乎没有最死亡的那个黑袍法师那种穿梭空间的戏法,也失去了反击的胆子。当他们朝我这边踉踉跄跄跑过的时候,甚至没有注意到我从树后转了出来,就站在他们身后。眨眼间,猎人和猎物就调了个位置,我想,这可真是一出狗血的戏剧。
“嘿看这里。”我在他们背后喊道。
当他们回过头时,夸克化成的匕突然快变长,如电光火石,穿透第一个人的咽喉,又将第二个人的右手齐肩切了下来,再狠狠地扎在树干上。同伴的尸体悬挂在长长的黑刃上,活着的黑袍人只是跪在地上,抱着肩侧的断口出痛苦的哀嚎。
“吊死的异端。”桃乐丝提着刀状临界兵器走过来,扫了一眼被黑刃穿过咽喉,吊在半空的尸体,用一种满意的语气说:“没想到乌鸦你也挺有艺术细胞,可惜脚下没有柴火。”
黑刃收缩回匕状态,重新变回乌鸦夸克,在我的肩膀上将头转来转去,那副神态就像是做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个家伙也还有气。”恩格斯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朝那边望去,只见恩格斯和咲夜蹲在被咲夜的爆裂弹击飞的黑袍人身前。恩格斯检查了一下,现那个倒霉的家伙表面上去没事儿,子弹也没有穿透那身黑袍,可是强大的冲击力却差点把他的内脏都给震碎了。
“还有救吗?”荣格问到,他正掺扶起不知所措的猎物女士。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的双眼茫然,根本还没弄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荣格碰到她的身体时,她明显惊惶地缩了一下身子,荣格连忙细声安慰。
“不可能救活了,不过倒可以让他走得轻松一些。”恩格斯朝我看来。
我已经走到那个黑袍人的身边,他的兜帽被掀开,露出戴着头罩的脑袋,勾勒在五官轮廓处的花纹令人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他不停咳嗽,血和内脏的碎片不断从嘴巴里涌出来。就像恩格斯说的那样,他现在还活着,但也只是承受痛苦而已。
夸克再一次化作匕落在我的手掌中,咲夜不忍再看下去,跑到荣格身边帮忙安慰那名女士去了。我再没有任何犹豫,将匕插进黑袍人的额头中,就这么盯着他的眸子失去光泽,瞳孔涣散开来。
我拔下匕后,恩格斯迟疑着,想要把这个人的面罩揭开。
“这个面罩戴上去后就和他的脸部皮肤粘起来了,你扯下来和剥掉他的脸皮没什么不同。”我结合自己的经历说到。
恩格斯一听,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也许他在想象自己差点剥掉一个人的脸皮的场景,打了胜仗后恢复红润的脸色又开始有些苍白。
就在这时,侧后方传来碰撞的声音,我们把目光转过去,只见桃乐丝正把脚踏在黑袍人的头上,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脸踩进泥水中。黑袍人的呻吟只换来咕噜噜的水泡,从断臂处留下大量的鲜血,很快就将那一片地和黑袍人的脸染成鲜红色。
“怎么回事?”荣格冷静的质问传来。
“这个家伙想咬我。”桃乐丝平淡地说,“我还想帮他抱扎一下,可是这个家伙想装硬骨头。”
“看着点,别让他自杀了。”荣格冷酷地说:“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
“拷问?”
“如果他不听话的话。”
躺在桃乐丝脚下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就像一条脱离水面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