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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女童失踪案现在因掺杂着大量前尘以及巩家的阻挠变得无迹可寻,且就算查出巩家与霄国某一位大臣有着往来,却也难以扳倒巩家。
何况,青石现是燃眉之急,女童失踪需大量证据。
根本,来不及.......
慕汉飞看向不断挖土找石的百姓与士兵,听着耳边狰狞的江吼,青筋无力暴起。
如今,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傅夜朝的手覆上慕汉飞的肩膀,隔着衣服轻轻摁了一下那因长年抬土背石形成的骨突,自信又认真道:“淑清,无需担忧。”他看向同样愤丧交加的史余,道:“史大人,我有办法。”
史余已长时为此事劳累,他已经对巩家交出青石不抱有任何信心,原本已成死水的心,此时一听傅夜朝说他有办法,不可遏制的泛起波澜。
傅夜朝,他可是具有旷世之才的傅尚书啊,也是唐练毫不掩饰赞意的人啊。
史余眼露惊喜,焦急问道:“傅大人,您有什么办法。”
傅夜朝多情勾人的狐狸眼中泛着精光,那带着冷意的声音刺透汹动的江水。
“巩家重利,他是什么心思,会稽之人心知肚明。既如此,那我们只谈利,不谈官民。”
巩府
巩朱擦着白玉瓷瓶,眼中充满着贪婪得到满足的愉悦。
一个小厮连忙跑到巩朱的藏宝阁,急忙却又不失恭敬道:“少爷,傅夜朝与慕汉飞求见。”
巩威一听这两个人名,原本透露着喜悦的眼神立马转换成浓浓的厌恶。他烦躁把手中的瓷瓶放下,怒声道:“这有什么好禀告的。去去去,就说我身体有疾,不便见人!”
两人刚到会稽,他伯伯就快马加鞭给他送了一封信,告诫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夹起尾巴,千万不能让这两人察觉到女童失踪跟他们巩家跟霄国有关系!
现在傅夜朝与慕汉飞对他而言就是天大麻烦一样的存在。
小厮朝巩朱挤眉弄眼,露出谄媚的笑,“大人,这是您的计谋成功的体现啊!傅夜朝特意嘱咐小人,告知大人,此前他们前来只为商人,不谈官职。”
巩朱一听来了精神,从椅子上站起来,掸了掸衣袍,矜骄道:“那我就去会会他们。”
一到客厅,巩朱就见很多人跟在傅夜朝与慕汉飞身后,而这些他都不陌生,正是跟他买青石的商户。
傅夜朝眼观六方耳听八方,一见巩朱出来,连忙站起身,大步走起,玉佩发出清脆的响声。
“巩公子,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啊。早知巩大人玉芝兰树,今日一见,传言果不欺我。”
巩朱这张脸,只能说看得过去,但玉芝兰树这种词在会稽是没有人会安在他身上,因为他瘦的跟个杆似的,常年沉溺于他的宝库不出,白的像施粉的鬼。
但令他意外地是今日竟然有人夸他好看,还是从其容如玉、其情胜水的傅夜朝口中夸出,这让巩朱自傲之余,对傅夜朝带上鄙视之意。
堂堂玉人救世奇才傅夜朝也不过是个谄媚的小人,最多算个顶级美人的小人。
巩朱不自觉挺了挺胸膛,朝着傅夜朝走过去,微微颔首,道:“傅大人,您此番前来何事?”
傅夜朝亮出他那把豪华无比的珊瑚扇,在巩朱满眼放光时,微微一笑,道:“巩公子,此番呢,我们都抛却官民身份,只是简单的商人,进行一场再简单不过的交易。”
巩朱撩起眼皮,懒懒中带着傲慢,“那傅大人,你可知我们青石的价格?”他再次懒懒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吹了一口,压着嗓子道:“少于这个价格,我可不干。”
说完,他感到有丝心虚,他忽想起眼前之人既是备受太子器重的傅夜朝又是备受伯父忌惮的傅尚书。
于是他带着解释,更带着威慑,强调自己身后的巩家势力,道:“毕竟,这是吃皇粮的人。”
傅夜朝合上扇子,带着狐狸和善的笑,“懂,我懂。”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扇子。
巩朱一听他拍手,身子一抖,立马蹿到那小厮身后,生怕傅夜朝召唤出来的暗卫突然把他抓走关进暗室,对他进行严刑拷打。
傅夜朝自然没错过他的怂样,但他忍耐力极好,未露出讽意。
他拍扇喊道:“把我送给巩公子那株红珊瑚小心搬进来。”
巩朱一听,抱头躲在小厮身后的身子突然僵住。幸好,他脸皮上佳,轻轻咳了一声,直起身,推了小厮一把,道:“还不快去帮忙。”
那小厮一见傅夜朝拍手,心也颤了颤,只是他还未来得及逃,便被主子当作盾牌。但他还未回过神,便被主子推拥了一下,结果被推倒在地,差点儿砸了那极其珍贵的红珊瑚树。
傅夜朝用折扇遥指了一下那珊瑚树,“这是南海那边进贡的上好红珊瑚,百年只有这么一棵。这原本是陛下赏赐给殿下的。劳得殿下惦记我那些苦功,便把这株珊瑚树赏赐给我。”
傅夜朝笑得像只狐狸,“此番入会稽,我也没有什么好物,便借花献佛赠给公子。”
巩朱一下跳在那珊瑚树前,用手不停摸着那红珊瑚,口中喃喃道:“真是极品好物啊。”说完,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挺直腰板,造作道:“但这价格......”
傅夜朝打开折扇,轻轻扇着,道:“价格您定。”
巩朱瞟了一眼红珊瑚,又瞟了一眼红珊瑚,如此几次,这才瞟了一眼傅夜朝,道:“一百万两,你愿意呢,那就成交,不愿意那这场买卖就散。”
傅夜朝笑道:“这场买卖自然是愿意成的。”
巩朱点了点头,目光全集中在那珊瑚树上,道:“那就成交了。”
傅夜朝笑着,手中的折扇依旧轻轻摇着,微微吹起他的青丝。
不知是这扇带走热意,傅夜朝的眼神越来越冷,目中泛着利剑的冷光。
此刻,我们是商人,只谈买卖不谈交情。
此后,我们是官民,只谈律令不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