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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
“加一颗鸡蛋。”
“好，水煮的还是油煎的？”
“水煮，因为……模样圆润可人儿一些。”
杨秋生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心口有个地方顿时生疼，明明他的阿云嘴角是一个叫他放心的笑。
“别笑了阿云，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沈连云刚才隐忍的情绪在此刻瞬间崩溃，她将头深深埋进自家夫君的胸口。
感情这个东西，忍得越久，爆发的时候就越是剧烈，“阿生，明日早上……我想喝粥。”
因为痛苦的缘故，沈连云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叫杨秋生听得分明，“给你做。”
“我明日进宫，你在如意客栈等我，若是……”
杨秋生没等她说完，立时将她从怀里推直起身，弯腰定定地望向她的眼里，“阿云觉得，我会让你一人独行？”
沈连云看着他眸子里的悲切，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一时间难以开口。
见她齿间已溢出的血色，杨秋生抬手捏住了她的两颊，迫使她松口。
感受着在舌尖蔓延的血腥味，沈连云咽了一口唾沫，“阿生，一个人去，能得一个人活，两个人去，两个人都会死，孰轻孰重，我很明白。”
“你知道，即使有什么意外，那我希望平安的那个人会是你。”
沈连云蹙眉拉过他的手，“那个人之所以要面见钦赏，就是冲着我的身份去的，阿生缘何会不知道？”
杨秋生反握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正是因为太知道了，所以更是不会应允你一人前往。”
看着他眸子的决绝和坚持，沈连云愤然从他的胸口撤离，“若是我们两个人都发生了意外，你叫蓁儿和佩儿怎么办？”
这样的诘问叫杨秋生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阿云这是在托孤了？”
沈连云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鞋面，无论是她以前白家旧人的身份，亦或是梁友致这一层关系，一定都会让那个叫卫懿阳的人心中不悦，所以被处死是她明日面圣命定的结局。
她的眸子里是一派死寂和淡然，叫杨秋生上前猛地钳住她的肩膀，“你觉得我若是失了你，还会独活吗？”
“阿生，家中那两个孩子是两条生命，我们将他们带往这个世间，就有义务将他们抚养成人！”
沈连云回望着这个男人的视线，即使不忍，但必须决绝，因为她的身份是一个母亲，而那两个孩子，不能既没了阿娘，又失了阿爹，阿七的悲剧不可以重演。
杨秋生有些无力地垂下了手，失神地回转过身，他此刻不能看着眼前这人的表情，因为他再看下去一定会疯。
“阿云有做好一个母亲的义务，那怎么忘了，你先应该尽好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说完这话，杨秋生抬步拉开大门，门外的秋风因为室内的温暖而直直灌入。
沈连云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这才意识到，原来冬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