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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阿七已经闭了眼睛,由于这样的动静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阿云,发生何事了。”
“我先去看看,你俩待在屋里。”杨秋生穿好鞋子,拿着等出了门。
等他回来的时候,取过床上两人的外衫,“阿云,我们要去一趟衙门。”
沈连云大为吃惊,深夜衙门传召,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命案,但和自家有什么关系?
“阿生,来传证官差有无说明情况?”
杨秋生给半睡半醒的阿七穿好衣服后,又忙着帮自己的媳妇儿穿鞋,听见她这样问,缓缓说道:“沈子琪小产,钱府报官审理。”
其实他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因为那小厮说得很急,好似要赶着去下一家传唤上堂的人。
一路上,沈连云把白天和沈子琪有关的事情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根本没有可以发生意外的任何情节。
来到衙门的时候,她才发现,到场的不止自己一家人,好像白天上培训课的人都到了。
冯盛看见他们一家人后,忙上前拉过半闭着眼睛的阿七,“云姨,爷爷说没我俩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去睡觉了啊!”
一听可以睡觉,阿七立即抱过对方的胳膊,费力地睁着一双迷糊的眼睛,央求着沈连云的同意。
孩子不在场也好,这么乱的场面她实在不知道现下的情况,于是点头允了两个小家伙的请求。
杨秋生带着自家媳妇儿走到大堂的时候,就见着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沈荣辉。
那人平日的风度和儒雅顿时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父亲的伤怀。
在看见沈连云他们后,沈荣辉满脸悲戚地想要拉过对方的袖子以求得半分的安慰,却被杨秋生毫不客气地挡开。
“我媳妇儿生性好洁。”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叫对方不要把鼻涕眼泪揩到沈连云的身上,因为很脏。
沈荣辉为着这样的羞辱愤然止住了眼泪,沈连云只得好言安慰道:“沈小姐还年轻,肯定会再有孩子的。”
这时,门口响起“钱老夫人到”的传唤声,这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异常突兀,让本来因为被打搅到睡觉而心生愤懑的村民更是添上了一层怒意。
“有钱了不起啊!丢个孙子就要大半夜的来折腾咱们,真不知道这钱府怎么想的!”
只见钱老夫人穿着一身的黑纱,前襟的暗纹金丝在夜里昏黄的灯光下依然显得扎眼。
她被朱管家和贴身的丫鬟搀扶着,想来是因为沈子琪的事情哭过,所以老人家的眼睛还有些红肿。
令沈连云有些意外的是,沈连月竟也跟在老夫人的后面,一脸肃然的表情让人瞧不出什么端倪,边上搀扶着她的却是沈子琪的贴身婢女。
钱武正低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看得出来他因为痛失孩子而心情悲愤,眼中尽是空洞之色。
等他们落座后,整个公堂充斥着怨声载道的不满,直到冯县令的案板在公堂上拍响,底下的人才稍稍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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